武王府中院。
坐在精緻的軟塌上,武順還有霞兒、趙菁菁兩個丫頭分列兩側。
“夫君,怎麼了?叫妾身過來不是有事要說嗎,到現在怎麼反倒不說話了?對了,妾身方纔煮了點燕窩粥,夫君快趁熱喝了吧!”
武順手中端着一隻成人拳頭大小的湯盅,掀開盅蓋,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霞兒,外堂有個湯匙,你去幫我拿過來!”武順扭頭看了霞兒一眼,說道。
“是!”霞兒很聽話地點點頭,小跑着去了外堂取了一隻白瓷湯匙回來。
“王爺,小心燙!”
取過湯匙,舀起一湯匙濃白的湯汁,武順放在紅潤的脣邊輕輕吹了兩口,那輕柔的動作,讓剛想要將出徵的事情說出來的李元霸,心中涌起一股溫暖的衝動。
“順兒,這燕窩一會再喝,你先坐下來!”李元霸將武順手中的燕窩盅交到趙菁菁的手中,繼續說道:“順兒,晌午的時候,我得聖人授命,領神武衛一干精銳於後日清晨開拔,出雁門往朔州迎擊薛延陀之番賊。”
“啪!”
一道脆響聲傳來,卻是趙菁菁手中的燕窩盅失手掉了下來,而趙菁菁的雙手,卻是險些被那灼熱的燕窩粥給燙傷了。
再看武順,那原本紅潤的臉頰在一瞬間就失去了光澤,變得發白起來,小霞兒則先是一楞,旋即止不住地低呼了一聲,臉色大變。
“夫君,莫要嚇妾身。出征朔州,與薛延陀交戰?夫君,你莫不是在與妾身說笑吧?”武順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牽強。
“順兒,夫君就算欺騙誰。也不可能欺騙你的!此事皇兄已經下了聖旨,今日回來,我就是處理一下府上的事情,然後與你道別的。”李元霸正色沉聲道。
武順的俏臉一瞬間白得怕人,她咬了咬牙,想了半晌說道:“妾身與夫君同赴戰場!”
李元霸聞言楞了一下。隨後伸出手去拍了拍武順那光潔的額頭,哭笑不得地說道:“丫頭,你胡說些什麼?”
“夫君,妾身……妾身也要與夫君同赴前線,抗戰殺敵。”武順看了李元霸一眼、很是堅決地答道。
“胡鬧!”李元霸知道武順是關心他。擔心他地安危,可也從來沒聽說過女性從軍的,你真以爲這是花木蘭替父從軍呢?
“順兒,我大唐朝以武立國,這男兒從軍打仗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又不會武藝,上了戰場那不是送死嗎?”李元霸看着武順。很嚴肅地說道:“況且,現在也不是亂世,女人從軍。在我大唐終究是沒有先例!”
武順的表情很不甘心,但是在我的目光注視之下,只能無奈地說道:“可是夫君,戰場之上,情況瞬息萬變,這萬一。萬一……”
李元霸一把拽過武順的小手,輕輕拍了拍。道:“順兒,你放心。此番出征,我會帶着麾下的萬名神武衛兵將。前兩天你不是也聽到府外雷聲轟鳴嗎?那能夠發出雷鳴之聲的東西,便是我大唐新制武器,有了這些武器,那些番邦蠻夷,肯定不是我們大唐的對手!”
“嗯!”
武順微微頷首,並沒有說話,她主動依靠在李元霸的懷中,傾聽着李元霸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
晚飯,是在李元霸與武順的臥房中吃的,除了他們兩口子之外,還有趙菁菁、霞兒以及武順的貼身小侍女瑩香。
席間衆人的話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少得可憐,衆人全都享受着這離別前的平靜。
滿滿一大桌子的菜餚,除了李元霸動了幾筷子之外,武順幾女明顯都沒有什麼胃口,只是低着頭喝着碗中的白粥。
當時間走到亥時的時候,晚飯也步入了尾聲。
就在這個時候,趙菁菁突然開口說道:“王爺,奴婢的兄長是不是也要奔赴前線?”
李元霸楞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道:“他是神武衛的中郎將,自然要趕赴前線,與薛延陀番賊征戰!”
“他……可以不讓他去嗎?”趙菁菁突然擡起了螓首,眼淚花在水靈靈的眸子中轉悠着。
其實,李元霸哪裡不知道趙菁菁心裡地滋味,肯定不好受得厲害。
畢竟他們兩兄妹的父母早亡,這麼多年來,只有他們兄妹倆相依爲命,而今趙三炮要奔赴戰場殺敵了,她這個做妹妹的,怎麼能夠不擔心呢?
李元霸沉默了半晌,道:“可以!”
“真的?”趙菁菁臉上出現了驚喜的神色,她說道:“謝……”
“你先別忙着謝!”李元霸打斷了趙菁菁的感謝,繼續說道:“若是你不想讓你哥哥上戰場,本王這邊自然是沒問題的!可是你有想過你的哥哥沒有,你的意願並不能代表你哥哥的意願。他若是執意想要上戰場殺敵立功,那麼本王也沒有理由拒絕!”
“這……”趙菁菁猶豫了,俏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她清楚自家哥哥那倔強性格,趙三炮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樣吧,本王明日上午便讓人去將三炮叫回來,至於具體的,你自己去和他說!若是他同意不上戰場,那本王這邊沒有問題。”李元霸想了想,說道。
“奴婢謝王爺!”
趙菁菁的興致不太高,想來是勸說的希望應該不大。
……
第三日,卯時。
李元霸早早地就起了牀,他靜靜地站立在後花園中,仰望着依舊漆黑的天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時候,輕巧的腳步聲響起,李元霸並沒有回頭,而是說道:“白福,都準備好了嗎?”
腳步聲在李元霸身後三尺處停了下來,隨後白福的聲音響起:“衛主,神武衛中,連發銃裝備了一千柄,火炮十門,其餘子彈、手榴彈、地雷,觸發炮……各三百箱,由天機衛暗中押運!”
“嗯,火炮體積過大,不方便攜帶,便都留到府中吧!”李元霸想了想,說道:“告訴李銳,叫他把府中的東西都給本王勘驗好了,在本王出征薛延陀的期間,除了聖人的手令之外,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神機府。陌生人一經發現,格殺勿論!”
“諾!”
白福立即恭敬地應了一聲。
“還有什麼事嗎?”
感覺到身後白福並沒有就此離去,李元霸有些奇怪地轉過身子,問道。
“王爺,府外有聖人派來的人,說是把當年王爺隨身穿戴的護身寶甲,還有兩件神兵給送過來了,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白福躬了躬身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當年的護身寶甲還有神兵?”
李元霸楞了一下,這纔想起後世演義中提到過的,李元霸似乎有一套號稱防禦最完美的雷神鎧,而雷神鎧也真就當得雷神之稱,直接把原本的李元霸給陰死了。
要不然的話,以李元霸那麼小的年齡,再加上那強悍的簡直堪比虎狼的身體,至少還有個七八十年好活的!
鎧甲,李元霸很不感冒,至於兩樣神兵嘛,倒是挺感興趣的。
演義中記載,李元霸的兵器名曰擂鼓甕金錘,最早乃是漢代伏波將軍馬援,也就是馬超的祖先的武器,也正是因爲這一對神兵,才成就了李元霸縱橫沙場無敵手的威名!
“走,一起去看看!”
想到這裡,李元霸頓時來了興趣,讓白福走在前面,向着前院春華堂的方向走去。
……
春華堂,早就有一名身穿宦官服飾,長得濃眉大眼的宦官,恭敬地侍立在堂內,在他的旁邊還有兩個紫金色的大箱子,那箱子是由珍貴的金絲楠木打造而成,外面除了鑲着一些奇特的花紋之外,在箱體似乎是接縫的地方還有個奇怪的東西。
待那名宦官見到李元霸的時候,直接躬身行了一禮,同時口中說道:“奴婢嚴明見過武王殿下!”
“嗯,免禮吧!”李元霸擺擺手,迫不及待地說道:“皇兄是叫你過來是送東西的?東西在哪呢?”
嚴明點點頭,徑直走到了那兩隻箱子面前,也不知道摸了箱子的什麼地方,那箱體接縫處奇怪的東西就彈了出來,之後,嚴明就蹲下身子,手上抓弄着那個奇怪的東西,搗鼓了起來。
李元霸瞅着有些奇怪,上前幾步,道:“這是什麼東西?”
“回王爺的話,這東西叫做魯班鎖,是封鎖箱子的鎖具!”
嚴明頭也不擡地應了一聲,兩隻白皙的大手快速地擺弄着手中那複雜地球形體,說道。
“魯班鎖?”
李元霸皺了皺眉頭,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一個與魯班鎖相似的東西,名叫八卦鎖。
據傳,這八卦鎖是由春秋末期到戰國初期的魯班所發明的,是中國古代漢族傳統的土木建築固定結合器,不用釘子和繩子,完全靠自身結構的連接支撐,就像一張紙對摺一下就能夠立得起來,民間還有‘六子聯方’‘莫奈何’等叫法。
難不成這魯班鎖便是八卦鎖嗎?不過,眼目前這魯班鎖可不是木質的,而是青銅構造,但是這原理方面卻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