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過去!那邊好像出事了,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如果碼頭上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劉二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一衆正被趙三炮和程處弼追着打的潑皮流氓們,頓時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顧不得李元霸等人,撒丫子就向着那邊的貨運碼頭衝了過去。
臨走之前,幾個扒皮還看了李元霸他們一眼,從不遠處的地方搬了一個碩大無比的木柵欄過來,順便惡狠狠地瞪了李元霸他們一眼。
那眸子中的意味很明顯了,眼下這個路口就這麼大,你們這些傢伙如果識相的話,最好還是別跨國這道木柵欄。
丟下這個眼神之後,這幫傢伙們就匆匆地向着出事的碼頭那邊走去。
原地,只剩下了趙三炮和程處弼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程處弼那舉起來的拳頭,甚至都還沒來得來落下來,畢竟他們倆也不知道是怎回事。
“王爺,怎麼辦?咱們就這樣放過他們嗎?”程處弼回到了李元霸的身邊,滿臉的鬱悶之色。
說實話,程處弼應該是佔得便宜最大的,因爲那劉克乃是孤雲寨劉二爺的親侄子,地位在這幫人裡面是最高的。
所以,程處弼應該是最爽的那位。
“不這樣又能如何?不過我們來得還真是時候呢,每次都能碰到這種有趣的事情。”
李元霸呵呵笑了起來,那樣子倒是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
“王爺說得對極,那幫傢伙活該倒黴,幹我們什麼事?”
趙三炮嘿嘿一笑。說道。
“行了,三炮,趕緊地清除路障,我們跟過去一起看看!”李元霸瞄了趙三炮一眼,說道。
“好嘞!”
趙三炮應了一聲。隨後整個身體如同一頭來自西班牙的鬥牛一般,卯足了勁就奮力朝着那木頭柵欄撞去。
“嘩啦啦!”
頓時,原地傳來一聲巨響,期間還伴隨着倒吸涼氣的聲音,不愧是神武衛中郎將,如果換做後面那些個神武衛兵士。還不一定能夠做到這一點呢!
只見那片木頭柵欄直直接就倒下去一片,而趙三炮雖說是身體彪悍、龐大,但是他的身手卻是極爲敏捷地。
眼見着木頭柵欄四散橫飛,他就地打了個滾站起了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道:“王爺,此路已通,咱們走吧!”
李元霸便笑着說道,“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場鬧劇!”
……
風凌渡口,泊船的碼頭邊上動靜當真是大的嚇人。
當李元霸他們匆匆趕到那邊的時候,那貨運碼頭頓時傳來了一片喊打喊殺聲,刀光劍影間血液拋飛,殘軀斷臂更是數不勝數。
“是純粹的報復行動還是江湖械鬥?”
李元霸異訝地看着這裡的情況。突然一把拉起來一個看起來頗爲壯碩的地痞,道,
“小子。告訴我貨運碼頭那邊是怎麼回事,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那地痞方纔被人敲了一記悶棍,現在還有些七暈八素的,也許被李元霸這單手就能把他給拎起來的架勢嚇住了,這時他有些驚魂未定地說道:
“你……你是誰?難道你們不也是來惹事的?”
“廢話少說。我們家公子問你什麼,你全都老實回答就是了。要不然的話,不要怪老子我對你動點手段了!”
程處弼捏了捏拳頭。狠狠地呵斥道。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鹽幫的袍子們過來鬧事了!”這壯漢被程處弼捏拳頭的噼裡啪啦聲給嚇得不清,連忙快速地說道。
“鹽幫?袍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元霸問道。
“看樣子你們還真不是本地的人!”
那地痞掃視了李元霸以及他這百十號手下們一眼,說道:
“這鹽幫的袍子,就是鹽幫手底下的那幫打手們。這鹽幫的高層本就與我們家劉二爺相互間看不對眼,故此經常來風凌渡這邊劫掠碼頭到貨的貨船。”
“又是劉二爺,還真是……”李元霸搖了搖頭,道:“官府呢,居然有鹽幫的人來劫掠,他們就不管管了?”
“管?如何去管!”地痞晃了晃腦袋,道:
“基本過往的船支,無論官船、私船還是專門用來載人的客船,他們都要收取過河錢,否則的話,這幫袍子就要鑿船了!”
“鹽幫,鹽幫……難不成這鹽幫乃是販鹽之人?”李元霸眉頭皺了起來。
對於歷史上著名的鹽幫,李元霸也是有所瞭解的,可是他所瞭解的鹽幫,乃是自漢朝起就興起於江淮流域,南北一般運河北上至漠北;東西一般沿長江直到西北青藏地區。
這個鹽幫,也是江南一代的富商巨賈或是草莽之輩呼嘯一起販運私鹽以圖牟取私利,這些人的販運團伙就被稱爲‘鹽幫’。
“不錯!這鹽幫確實是那些富豪巨賈的販鹽之人所組建,只是這批人不滿足僅僅守在那一畝三分地上,他們控制着上千人的手下之,而且一個個水性如魚,實在是沒人願意招惹他們啊!”
那地痞苦着一張臉,道:“說起來,以往他們還只是插手涉及到販鹽的船隻或者商賈,現在卻是將手伸到了所有的船隻上了,基本是來一次,我們就得損失無數的兄弟們!”
李元霸聽罷不禁有點慍惱,擰了擰眉頭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風凌渡不是朝廷開設的碼頭嗎?你張口閉口地劉二爺、鹽幫……這些傢伙們都是匪,你們這兩撥人真得敢跟朝廷對抗?”
那地痞咧咧嘴,笑道:“看來你還真是個紈絝!在我們絳州,這天高皇帝遠地,誰會把朝廷當回事?你以爲一紙王法就能在我們絳州這麼一畝三分地上就能管用了?拋去我們家劉二爺不說,光是鹽幫就在絳州之地橫行了數十甚至上百年了。”
“呵呵,看來這絳州的刺史以及所有的官員全都是廢物了,還真是給朝廷長臉呢!”
李元霸聲音雖說冷淡,但是卻明顯充滿了殺機。
看來,這次除了孤雲寨之外,對於這鹽幫地處置也要記上日程了。
“跑,快跑啊!”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快快快……”
……
正說到這裡的時候,碼頭那邊的喊殺之聲越來越強烈,甚至就連客運船那邊的旅人都受到了牽連,嚇得他們雞飛狗跳地四下逃躥。
緊接着,又有幾艘船翻沉下來,將漢水激起了若大的波濤。
“跳水,快跳水啊!否則的話全都要死在這裡!”
忽然,船上又傳來了一陣大叫,引起更大的喧譁與混亂。
李元霸皺着眉頭,看着面前足有三五百人的羣體械鬥:
那些地痞得有三四百人,他們全都穿着花裡花俏的衣服,手中或是拿着鋼刀、長劍或者高舉着鐵棍、流星錘……總之就是各種兵器雜陳。
再看與那些地痞相互作對廝殺的傢伙們呢?那是大概百來名穿着黑色緊身衣,長得極其威猛的漢子們,他們的手中全都拎着把一模一樣的橫刀,悍勇無畏地進行着廝殺。
看得出來,相比起那些地痞、流.氓們,這些傢伙倒是要有組織得多,規正地多了。
“這些傢伙們倒是挺有組織性的!”
李元霸眯着眼睛看着那幫衣着統一、武器統一的傢伙們,眼神閃爍地說道,
“這完全就是軍隊的規制,這鹽幫的後面站着誰?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做這些事情,還有絳州衛,看來也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哼,就那幫子軟腳蝦,對我們孤雲寨數次動手,還不是照樣鎩羽而歸,屁點的功都沒有,竟然還總是標榜自己如何如何,真是可笑之極!”
那地痞很是不屑地說道,“你要知道,這整個安.陽縣的治安都是我們的人在維護,就絳州衛派駐在安.陽的那些傢伙們……呵呵!”
李元霸剛要說兩句的時候,這個時候正在碼頭上和那幫子傢伙狠劈、狠砍的鹽幫袍子,在這一次擊退了圍攻他們的地痞們之後,竟然斬斷了那些貨船用作拋錨的繩子。
於是悲劇了,那些個或是還未曾卸完貨,或是根本沒有開封的貨船上的繩子,全都被斬斷,與此同時,那些貨船竟然就那麼飄走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漢水之上可沒有風,一刀一個斷,許多船隻就此飄了開去,嚇得船上的那些個做苦力的青壯年漢子以及船上的漁夫們全都跳下了船。
“噗通、噗通……”
一連串跳水的聲音不絕於耳,就好象是陰雨天的時候魚兒躍出水面又落下去一樣。
“他娘地,這幫袍子們瘋了,竟然整船地朝江心拉,他們難道不知道這幾艘船上的東西是劉三爺的嗎?”
眼見着那些船兒向江心飄去,那壯碩的地痞頓時大罵了起來。
“那裡面是什麼?”
李元霸突然心中一動,問道。
地痞面色微微一怔,在掙扎了半晌之後還是說道:“是鹽,這五條船上全都是鹽!”
“鹽?不可能啊,這每年的官鹽都是有定量的,本月的官鹽不是剛剛發過了嗎,那這些鹽是怎麼來的?”
李元霸很快就聽出了破綻,沉聲呵道。
“公子,也只有一個可能了!”這個時候,趙三炮走了上來,甕聲甕氣地說道。
“你是說……”李元霸眼中精光一閃,道:“私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