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文!”
聽到李元霸的話,那些漁民漢子特別是他們的親屬,全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是不是他們的耳朵出問題了?
只不過出海一次就賞兩百文,這還是在不算月錢的情況下。,
難道出海真得這麼掙錢嗎?還是說王爺這是一錘子買賣,打算把這些漁民兄弟們全都給退了,以後就不用他們了?
就在他們這邊瞎想的時候,船上的那些漁民漢子們已經開始謝恩了,他們的親人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們清楚啊?這一次出海可謂是九死一生,這兩百文他們拿着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謝王爺賞賜!”
“呵呵,都免禮吧!”
李元霸樂呵呵地示意衆人免禮,待那些漁民們帶着各自的親屬離去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了。
就在李元霸伸了個懶腰,打算回王府睡個懶覺的時候,一個打扮地像是一個富家翁的黑瘦中年人出現在李元霸身前。
“草民見過王爺!”富家翁面帶笑容地向李元霸行了一禮。
李元霸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富家中年人,道:“你是?”
富家翁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而是將一枚金色的,正面雕鑿着虎頭的令牌交給了李元霸。
“影衛的人!”李元霸看着手中的虎頭令牌,道:“你來做什麼?”
“王爺,您帶回來的人身上有重要情報,我們要把他帶走!”富家翁態度恭敬,不過這樣說明顯有點推脫的意味。
“哦!”李元霸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傢伙,道:“你們的消息來地挺快地嘛!”
富家翁臉上笑容依舊:“王爺,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這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登州呢?”
“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了!”李元霸沒好氣地擺擺手,道:“本王的身份你也知道,這蘇世涵是天機衛的人,要想將他們夫妻倆要走,你這虎頭令還不夠格兒!”
“呃……”
富家翁沒想到李元霸會說出這種話來。而且聽他話中的意思似乎對於天機衛和影衛頗爲熟悉一樣。
也就是因爲這登州距離長安遠了點,再加上李元霸升任天機衛衛主的事情,也不過是在天機衛中流傳罷了,儘管影衛和天機衛時有合作,可是並不代表影衛的人可以帶走天機衛的人。
遭到拒絕的影衛富家翁尷尬地愣在了原地,李元霸卻是沒有搭理他,直接帶着人從他的身邊走過。
……
帶着滿滿登登的蝦魁、扇貝以及其他肥美的海魚回到都督府,已經是辰時三刻了。
剛剛進了府門,小侍女瑩香就飛也似地奔了出來。面色焦急地對李元霸說道:“王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李元霸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面色微變道:“什麼大事,你且慢點說,是不是與王妃有關?”
“不,不……”瑩香晃了晃小腦袋瓜。
李元霸心中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府裡出事了,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王爺。是,是押送方明硯回長安城的隊伍遭劫了。方明硯被人劫走了!”小瑩香繼續說道:“押送方明硯的登州衛兵士,現在就在咱們府上……”
“方明硯被劫走了?誰這麼大膽子!”李元霸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道:“我記得前往押送的是登州衛中郎將公孫止吧?這一趟足有兩百名登州衛的兵士,難不成全都折了?”
“王爺,您還是先去看看吧,公孫大人今兒一大早地就來了府上。一直跪在正堂外等着您呢!”
小瑩香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李元霸就要往正堂裡面走。
李元霸對身後的李恪小哥仨擺了擺手,向着正堂方向走去。
……
都督府正堂門口,一個長得濃眉大眼,身材精瘦的青年漢子。身上還帶着血污地單膝跪在正堂大門之前,身體似乎已經透支,搖搖欲墜。
眼見着李元霸領着李恪小哥仨從遠處走來,公孫止的腦袋直接一磕到底,道:“末將有負王爺所託,讓人犯方明硯被人劫走,還請王爺治末將監管不利之罪!”
李元霸站在公孫止身前,淡淡地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起來,親自將其扶了起來,道:
“公孫將軍且起身,自登州至長安城路途遙遠,在此期間若是發生什麼事的話也算常情!你不必如此自責,再說了,這次你能夠活着回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王爺……”
公孫止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他沒想到李元霸竟然會這麼說,不僅不怪他丟了人犯,反倒來安慰他。
“好了,看你的樣子這身上受的傷也沒有好好處理!”李元霸看了看公孫止,扭頭對小瑩香說道:“你去請隨府的太醫過來,將公孫將軍身上的傷勢治療一下,其他的事情待會再說!”
“諾!”
小瑩香清脆地應了一聲,就像是一隻輕靈的百靈鳥一樣,向着都督府的後堂跑去。
……
等一切都安頓下來,公孫止身上的傷也得到了治療,眼下他就像是被包成了一個糉子,渾身上下綁滿了各種上藥留下來的布條。
坐在軟榻上,李元霸看着公孫止道:“公孫將軍,現在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吧!”
公孫止臉上出現了苦色,道:“王爺!自從那日出了登州水軍駐地之後,那水軍提督方明硯就被末將關進了我們登州衛的軍牢之中!這第二日開始趕路奔赴長安的時候,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異樣發生。可是到第三日行至漢文縣地界的時候,方明硯突然說自己的身體不適,想要找個郎中看一看!”
說到這裡的時候,公孫止頓了頓,繼續說道:
“原本末將還並未理會,可是緊接着方明硯卻吐起了血,並且伴隨着渾身抽搐!這下可把末將嚇壞了,這方明硯畢竟是朝廷欽犯,若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末將的過錯?所以末將就打算把在漢文城中找個坐堂的郎中,爲公孫止看病!”
“這有什麼?有病看病就是了,難不成方明硯就是在這漢文城中被人劫走的?”李元霸道。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公孫止還是點了點頭。
李元霸見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漢文縣位於河北道,也就是李元霸前世的冀省邢苔地界下面的一個小縣城。
這是李元霸之前就已經規劃好的陸路路線,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提前得知了這件事情,並且在漢文縣提前設下埋伏,這個消息肯定是從內部流出去地。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登州衛中就肯定打進了別人的眼線,看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爭鬥,登州衛也要來一次大清洗了。
“進了漢文縣地界之後,爲怕擾民,末將讓一百八十名兵士駐紮在城外,只帶了二十名兵士進了漢文城!”
公孫止的臉上出現了後悔的神色,他繼續說道:
“進了漢文城,剛剛找到了一家醫館,甚至還沒來得及請郎中給方明硯看看是得了什麼病,這個時候突然有一羣黑衣人從醫館內堂衝了出來,二話不說對着我們登州衛的兵士就是一陣亂砍!”
公孫止的聲音中帶上了哭腔,“若不是那些兄弟們拼死保護末將,才讓末將逃了一命,否則的話,末將也會身首異處!”
李元霸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才說道:“知道是誰做的嗎?”
“當時,當時末將只有滿心的憤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面容,不過末將可以肯定那些人一定是軍人!”公孫止的聲音很是篤定,“不論是從他們的行軍速度還是動作來看,完全就是一副軍人的作風!”
“軍人,軍人!”李元霸喃喃重複了兩遍,道:“看來,有必要聯繫一下河北道的天機衛了!”
“王爺,這全都是末將的過錯,如果末將將兵士們全都調進城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公孫止還在自責,他始終認爲這件事情就是因爲他的決策,這才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
“沒有如果!”李元霸回過神來,他輕輕拍了拍公孫止的肩膀,道:“別想那麼多了,眼下你能做的就是儘快將身體養好,這樣才能夠爲你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謝王爺關心!”公孫止滿臉帶着感激的神色,看向李元霸的眼神都不對了。
……
回到中堂,小腹已經初現規模的武順,在幾個小丫頭的陪同下,起來向李元霸見禮。
李元霸緊走幾步將武順給扶了起來,道:“順兒,日後在府中不必如此拘禮,反正天高父皇遠的,也沒御史言官去參本王一本!”
“禮不可廢!”武順有些執拗地回了一句,隨後有些擔憂地圍着李元霸轉了一圈,道:“夫君,妾身聽趙將軍說,此番出海頗多驚險,你有沒有受傷啊?”
李元霸被武順轉得有些頭暈,連忙摟住了武順的香肩,道:“本王是誰?怎麼可能有事呢?再說了,這一次也用不着我親自衝鋒陷陣,一些小嘍囉,幾炮就能夠把他們給轟死!”
“那就好!”武順輕撫胸口,吐氣如蘭地說道:“對了,之前有一位將軍,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