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深秋,長安街上的秋風掀起一陣落葉,在這片肅穆中顯得尤爲清涼,就在樹和葦的相互依偎裡,表情漠然地走來了。
一陣涼風捲着落葉,又將帶進一個涼爽的深秋。
秋天飄然而至,傍晚是落日中的長安最富有才情的一刻,西去的太陽已失去正午的鋒芒,顯得有些慵朦.這富有詩情畫意精緻的一瞬間,將千年厚重的歷史積澱成一抹斜陽。
長安街沒有了往日深秋的淒涼和蕭索,反而充滿了朝氣與活力,低沉的淨鼓鍾緩緩敲響,可是街道上再也不復當初的冷清。
朱雀大街兩旁的店面全都掛起了燈籠,人羣聽到淨鼓鐘的召喚,似乎像開始了新的一天,穿戴好着裝,興高采烈的出了門。
如同開閘的水一般,原本就十分熱鬧的長安突然像是沸騰一般,人羣從各個坊門中涌了出來,讓人驚詫的是,這些人中不但有年輕的士子、年長的老者、而且還有許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家閨秀,久違的閣樓生涯已經囚禁了她們太久,現如今她們也要迎來大唐最自由的夜生活。
“哎,你一個女子怎麼跑出來了!”一名身穿灰束帶,頭戴經鋼盔的巡夜金吾攔住了一名身穿紅絲綢儒服的女子。
讓人驚訝的是那名女子非但沒有唯唯諾諾的,反而是拉過來身邊的幾個婢女,面色有些惱怒的道:“你這軍漢,平白無故爲何攔住本小姐上街?”
金吾有些發愣,大唐何時連女子也能這樣隨意上街了?“我大唐一向沒有女子上街一說。你怎麼能不顧禮節。夜間而出?”
那名紅衣女子一聽。非但沒有覺悟之態,反而是略有嘲諷的語氣,“你這軍漢,平日裡都不看報紙嗎?”
金吾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自己看不看報紙和女子夜出有什麼關係?但這女子說話語氣讓人有些氣憤,遂露出一副兇相:“俺不看報紙與你何干?”
那名女子的身旁的女婢一看這年輕的金吾居然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噗嗤笑了一聲:“小姐,這人看起來也是個趣人。現如今大唐居然還有不看報紙的。”
那名紅衣女子也是怔了一下,隨即也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嘻笑着瞅了兩眼這名金吾,隨即便吩咐道:“茗香,把昨天的報紙拿出來給他看看。”
“諾。”一名侍女急忙從一個荷包中抽出一張被疊的整整齊齊的報紙,抖開之後,一面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紙張就呈現在那名金吾的面前。
“啂,你看,這是當今皇后長孫娘娘親自寫的一片鼓勵天下女子出行的文章,並且這可是得到了陛下恩准的。所以我們家小姐現在出行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那名侍女滿臉帶笑的朝那名金吾說道。
那名巡夜金吾識字不多,可是依然看懂了大字報上最醒目的一行:長孫皇后鼓勵天下女子積極參與夜市。
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挪開了身子,那名金吾抱拳行禮道:“這件事俺真不知道,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了。”
那名紅衣女子高興的輕哼一聲,然後和身旁的一羣女婢鶯鶯燕燕的走上了大街。
東方的天空已經變的深藍,繁星隱約的出現,長安城一片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這人不禁感嘆這座世紀最偉大的帝國都城究竟有着怎樣蓬勃的朝氣與活力。
“夫君,夫君,快來,快來。”劉夢璃和金勝曼手牽着手,在長安街上一蹦一跳,擠擠攘攘的人羣中,她們兩個一藍一百,身穿襦裙,看起來氣質十分高貴。
“我說夢璃,你現在懷有身孕,別和勝曼到處亂跑,讓馨兒照顧你啊。”徐陽有些無奈的跟在自己的這兩個妻子後面,今日他穿着一身白色窄袖書生服,腰間配着一塊青田白玉佩,頭上繫着白色緞帶,看起來倒是風度翩翩,謙謙公子。
“夫君,真是太有意思了,妾身可是第一次來這長安夜市,真是好熱鬧啊。”劉夢璃今天的心情十分不錯,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路邊擺着的各種攤位,臉上露出一副神往的神色。
“恩。”徐陽緩緩走到她們的身邊,她們兩人一左一右,握着徐陽的手,看着周圍的熱鬧氣氛。
“夫君,這長安城沒了宵禁,現如今每日都像是過除夕一般熱鬧啊。”劉夢璃從賣糖人的小販手中接過一個糖人,“夫君付錢。”
徐陽無奈的從腰間掛着的荷包中取出一塊碎銀子,扔到了小販面前,“不用找了。”接着轉頭道:“這樣纔是好事,每日的經濟活動時間幾乎增加了一倍,長安很快就會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了。”
雖然聽不懂徐陽的話,但並不妨礙劉夢璃的好心情,將手中的糖人分給了金勝曼,兩個女子如同姐妹一般,輕輕舔着糖人,這一副場景讓徐陽一下子便熱血沸騰,聯想到某些不宜的情節。
“夫君,咱們去休閒會所看看吧,我爹現在應該在那呢。”劉夢璃甜甜一笑。
“好好好,大小姐您想去哪就去哪,注意腳下,你現在懷着孕,別還像以前那樣毛毛糙糙的。”徐陽挽着她的手說道。
劉夢璃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知道了,夫君。”
長安商務會所,這個地方已經成爲了一個經濟中心的代名詞。
就像紐約的華爾街一樣,早已經成了一種神話的地段,這裡也成爲了那些看到大唐繁華,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在大唐出人頭地的外族人經常光顧和留戀的地方。
就在這樣一片衆星捧月間,長安商務會所成爲了長安靚麗的風景線,這裡有着整個大唐最多的勳貴和社會精英,有着大唐最高端的享受方式,這裡是有錢人的天堂,也是商人們一步登天最爲捷徑的地方。
曾經就有一名商人曾經在這裡和太上皇豪賭十萬貫,最後輸的傾家蕩產,太祖讚歎其賭品,親自賜予其一個格物院的長史職位,雖然不是什麼高位,但卻是個有油水的職位,誰都知道,格物院最近有一個將整個長安用水泥修飾一通的大計劃,這個活動一旦開始,整個格物院都會被提供水泥的商家填滿,賺些錢財只不過是小菜一碟。
站在長安商務會所外面,徐陽已經有些不認得這裡了,巨大的宮燈在外面點着,燈油如同不要錢一般,照亮着會所前的整條大街,這裡早已經不是自己當初建設的那一棟樓閣了,而是一篇典型的唐式風格的建築羣。
十幾棟高閣比的閣樓還要高,上面站着一排身穿服務制服的年輕男子,這種服務生很符合大唐貴族們的審美眼光,所以也是保留了下來,頗有一種異域風範。
徐陽帶着劉夢璃和金勝曼二人,身邊還有幾名丫鬟和僕人站在大門外,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進去。
“劉七,去前面看看什麼情況。”徐陽招呼了一聲,劉七立馬鞠躬畢竟道:“是。”
劉七走進了一扇大門模樣的地方,就看到門前兩個身穿服務生制服的年輕人在那裡站着。
邁着步子就打算進去,那兩名服務生立馬攔住了他,“先生,請您出示您的vip卡。”
劉七皺了皺眉,這vip卡當初只有幽州大酒店弄了一次,這人所說的vip卡是什麼東西?
“我家侯爺乃是當世鬼谷弟子,這商務會所就是我家侯爺所創,你們倆居然還問我要什麼vip卡?”劉七面色有些不悅道。
“對不起先生,沒有vip卡我們不能放您過去,就算是朝中大員來了都不行。”那服務員充滿歉意的說了一句。
看着對方,劉七不是什麼紈絝弟子的僕役,也不想仗勢欺人,擺了擺手就轉頭回去和徐陽稟報。
“vip卡?”徐陽愣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張閃爍着白色金光的小卡片,“是不是這個?”
劉夢璃一把抽過徐陽手中的卡片,驚呼一聲:“好漂亮!”
徐陽無奈的摸了摸兩鬢的頭髮,“這是當初處默塞給我的,似乎就是這商務會所的vip卡了。”
劉七這一次帶着衆人進了大門,又是看到了那兩名服務生。
“先生,沒有vip卡是不能進去的.....”那名兩名服務生面露難色,他們還以爲劉七是還想再試一試運氣。
劉七這一次倒是晃了晃手中散發着白色光芒的卡片,充滿自信的朝那兩名服務生道:“不知這張卡能不能進去呢?”
小心翼翼的接過劉七手中的卡片,一名服務員居然驚呼出聲:“白金卡!”
長安商務會所自從創辦以來,只有四位最大的股東,程處默,尉遲寶林,李崇義,李德謇四人擁有白金卡,後來又多出來幾張,一張是當今太上皇,和陛下,還有一張是神秘的鬼谷子,其餘的所有人的會員卡都是黃金以下的。
既然白金卡如此稀少,所以更是能突出其持有者的身份之高,鬼谷子的身份呼之欲出,兩名站門的服務生皆是深鞠了一躬,“歡迎鬼谷子光臨。”說罷,兩人主動拉開了院門,一條金光大道出現帶徐陽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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