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鷹正文話音方落,四周就傳來了一陣陣的附和聲。
除了上首的長孫順德外,餘下五人都相繼表達了自己的忠心,都表示願意聽從長孫無忌的命令。
這長孫家家大業大,招募一些能人異士爲門客,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長孫無忌野心極大,有心讓長孫家成爲天下第一家族,這募集各類的能人異士自然少不了。一般人募集能人異士是極力體現表現自己的求才若渴,禮賢下士,表現出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那種心裡。
長孫無忌卻不一樣,他既不求才,也不禮賢,完全是一副不拉幫不結派的模樣,極力的表現着自己的無慾無求的心態,向世人證明自己是個老好人。但在背地裡他卻扶持了一個賽孟嘗,建造了一個專門結交天下怪才的山莊,供養一些有本事有能力的奇才,怪才。但只有經過多重挑選,多重考驗,才能成爲他的親信。那些真真有才有所追求,有所慾望,不會背叛的人才纔會得到晉升,能夠有資格知道長孫無忌纔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就拿鷹正文來說,鷹正文是四川人,自幼拜得名師,習得一身鷹爪功,五指銳利不遜於鷹爪,尋常木棍都難以抵擋,更別說是人的肢體筋骨。爲人狠辣,在四川一代,兇名赫赫。與人交手,無不傷敵筋骨,致人傷殘。成名以後,敗在他手上,致使殘廢的多達百人。也因手段狠辣,引起了他人的震怒,禍及家人,他妻子被殺,八歲的兒子讓人強迫灌了毒藥,命懸一刻。在神醫的妙手下,兒子並未亡故,但卻成了藥罐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離不開藥,而且需要的都是那些名貴少有的藥材,有錢也難以買到。
面對這樣的人才,長孫無忌將他視爲了心腹。長孫無忌不需要他的忠心,需要的是他的本事以及他的兒子。
只要能夠掌控他的兒子,長孫無忌就不怕鷹正文背叛他。
其他的五人也是一樣,他們固然受過長孫無忌的恩惠,對於長孫無忌也是感激在心,但是在長孫無忌的手中都掌握着他們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神力千斤王魏偉喝道:“長孫大人與我有大恩,我魏偉別的沒有,只有這一身的蠻力和一條賤命。只要長孫大人一句話,我就算是摸了脖子,化作厲鬼也要做到。”他很壯、很矮,有着一生鼓脹的肌肉,塊塊暴起,就跟電視裡的那些肌肉男一樣。
“正是此理!”
說話的是一個很高很高的中年人,亂蓬蓬的頭髮亂披在肩膀上,叫李瑞。
現在他盤膝坐在席子上,用一把小小的彎刀,在挑着雞爪玩兒,細小的雞爪幾乎無肉,但他的小刀卻能每一刀準確無誤的割下雞爪的表皮,卻不傷骨頭分毫,這份對於力道的掌控,讓所有的人都爲之驚歎。
突然,一隻蒼蠅從他的眼前飛過,但見他手一上揚“唰”的一聲,飛刀定在了十步外的房柱上,在飛刀的尖頭處,一隻蒼蠅已經徹底的死透了。
長孫順德見一個個身懷絕技的奇人,對於長孫無忌服服帖帖,心底也是萬分歎服,向六人示好道:“能夠有你們相助,何愁事情不成!”
魏偉姓子最急,說道:“長孫大人需要我們幹什麼,你直說就是,別婆婆媽媽的,真孃的煩。”
長孫順德讓這一陣搶白,大感不悅,卻也不敢說什麼,心知這些人只聽長孫無忌的,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指揮權力,尷尬的笑了笑,也是無奈道:“這裡是羅通、房遺愛兩人平時回家的必經之路,他讓你們在三曰後的戌時一刻,在這裡襲擊他們兩人,務必重創他們。”
鷹正文在他們中充當智曩的角色,得此命令,心有疑慮,問道:“重創,這是什麼意思?以我們六人聯手,別說是房遺愛、羅通。便是當年的秦瓊、尉遲敬德也必死無疑。”
長孫順德陰沉這臉道:“無忌的意思很明白,是重創,不可下毒手。”
鷹正文凝重的點了點頭,這不殺,比殺更加容易。他們都不是那些易於之輩,辦事不講究手段。若殺,他們將會用上各種不恥的手段,能夠有出其不意之效。但只是重創卻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長孫順德續道:“對了,無忌還特地吩咐!教訓了以後留下了一句話,告訴他們就說‘怪就怪你們的上司恣意妄爲,惹下此禍,告訴他,這次只是個教訓,下次再敢胡來,受罪的將是他本人’切記四十個字,不可多一個,不可少一個。”
鷹正文最後問道:“那在戌時一刻房遺愛、羅通沒來又如何?又或者只來一人又如何?”
長孫順德機械似得回答:“立刻取消任務!”今夜他說的話幾乎都是長孫無忌教他的。
鷹正文不在發問,也不再說話,只是怔怔的坐着,再想着如何才能伏擊成功。
*****在隔壁楓溪廳是梅霜廳。
這梅霜廳與楓溪廳相差無幾,唯獨不同的是楓溪廳是背景是秋高氣爽而這梅霜廳卻是銀裝素裹,正如春夏秋冬的變化。
迎賓樓十六雅間,正好是四四十六之數,每一間的擺設皆不一樣,給人不同的感受。
這梅霜廳的主題是梅,各種形似梅花的盆景,遍佈房間。
武媚娘趴在了地上,以大碗貼在牆壁,附耳靜聽。
大碗有收音之效,儘管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還是隱隱約約能夠聽出大致意思。
那一雙鳳目早已在得知長孫無忌意圖暗害杜荷之際就一直醞釀着寒意,冰雪,以及濃郁的殺機。
武媚娘還是第一次對人產生這種情緒,這種必除之而後快的情緒。
原無他,唯有三個字:
女人心!
對於杜荷,武媚娘已心生戀慕:當年在茶棚初見,杜荷如白馬王子一般出現救她母親,就已經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客棧中她受人擄劫,身陷危難孤獨無助時,杜荷再一次化身白馬王子出手相助,讓她心生異樣的情緒。此後一別,吃了好一番苦,但每每想起杜荷的支持,信心登時百倍,情愫已經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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