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摔倒在地上的滾爬不起來的倭寇,杜荷他們要做的僅僅只是在他們背後桶上一刀,或者敲一計悶棍而已。
三下兩下,那些倭寇不是被殺就是讓木棍打暈,死豬似的倒在甲板上。
有些機靈的倭寇,已知甲板有異,跳到船沿上。但他們剛一穩住身形,杜荷的刀也已經劈到,將他們砍翻,摔下了海中。
甲板上塗抹了油的地方只有不到丈餘,這丈餘距離對於杜荷來說,不過是半個呼吸的時間。甲板雖滑,然他身輕如燕,甲板上的油也奈何不得他,一擊得手,立刻退回,不注意的甚至都無從察覺。
衆倭寇也不是撲火的飛蛾,連折了近二十人後,也紛紛止步不前,僵持在船頭,在另一旁嘰嘰呱呱的大罵。
杜荷在後世盜遍全球,地球上幾乎每個國家都留下他的足跡,對於各國的語言有些瞭解。
記得曾經一時氣憤,將靖國神社改爲靖國神廁,還將神廁裡的那些甲級戰犯的排位,丟到真正的茅廁裡。那一次他在日本呆了大半年,已經能夠以以日語交談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日語與後來的日語有很大的變化,杜荷也僅僅只是聽出了對面那些人在傻不拉唧的罵他們卑鄙,設陷阱,心底直樂,心道:“你們若不建議單打獨鬥,我很樂意一個個的收拾你們。”
杜荷見對面倭寇已經學乖,不在來襲,暗叫可惜之餘,大笑着讓人將甲板上的屍體拖走,將兵器收集起來,分給那些沒有得到兵器的壯丁。
正如歌詞裡唱的一樣,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甲板上的壯士手裡握着真刀真槍,眼神更加的犀利,膽子大些的,甚至在這頭挑釁了起來。
他們都是幹苦力活的百姓,何曾遇到這種情況。一個個能夠站出來,實因迫不得已。這初次交鋒,倭寇就折了一個頭目,還損十數名賊人,兵器都讓他們繳了過來。正是旗開得勝,首戰告捷。一方接觸,也發現賊人並不如想象中強大,盡力一戰,還是有希望活命的。
這發現了勝利的曙光,人人都是膽氣大壯,氣勢也爲之大增,心中充滿了信心。
雲卓在一旁神色複雜,不住的瞄向指揮若定的杜荷,雖然心底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服,杜荷無論在哪方面都勝他太多太多。
杜荷這時注意到有二十多人叫喝着跑進了船艙,留意在心,過不多時,他們一個個的竟然拿着弓箭衝了出來:中臣村一郎帶着重金橫跨大海,還江南與大唐做生意,這茫茫海路會發生任何危險。所以他們的配置很齊全,弓箭刀盾長矛等原始兵器配備充足。
只因他們性子貪婪,想要親自動手搶掠,所以一個個都拿着短兵器,遠程兵器都存放在倉庫裡了。
面對杜荷一行人本以爲幾個衝殺就能將他們消滅乾淨,如今吃了憋,也知強攻不是明智的決定,這才從倉庫裡取來了弓箭。
杜荷神色微變,暗叫不好。
讓弓箭一射,他們這夥人不說損失慘重,陣地也必然失手,一但讓滿船的倭寇衝到近前,後果如何,不堪設想。
“唯有阻止他們射箭,才能取得勝利,只有衝上他們的船,與倭寇短兵對戰纔能有效的阻止他們射箭。”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杜荷當機立斷,長笑一聲,“我去制止他們放箭,船上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
話音方落,將唐刀含在口中,人以如前衝的獵豹,拔地而起,腳尖在船沿一點,直接橫跨兩船。人尚在空中時,雙手以獨門手法取出腰間飛刀對着敵船上已經準備張弓射箭的倭寇射了出去。
六把飛刀直接射穿六人的咽喉,阻了阻對方射箭的時間。這時他人已到敵船上空,雙腿落處,人未着地,已將兩名倭寇踢飛,左足一點地,即刻施展輕功越過衆倭寇,踩着他們的腦袋直接一口氣來到了那十數名弓手面前。
倭寇見杜荷突然神威凜凜的現身,都不由得膽怯,加上手上只有硬木長弓,無兵器抵禦,只嚇得的抱頭鼠竄。
杜荷已取刀在手,唰唰唰的遠挑近打。對着倭寇,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手下留情,連砍倒三人,刀刀致命。
有三名倭寇高舉盾牌向他衝來。
杜荷上前一刀橫斬,只見白光一閃而過。隨着“啪、啪、啪”的三聲,木盾壓根擋不住杜荷的刀,直接被砍成了兩段,三顆首級一齊滾落在地。
刀比起劍,少了幾分輕靈,卻多了幾分霸道,霸氣,尤其是一刀劈砍下去的時候,不管敵人死於不死,那飆射出來的鮮血,足以讓敵人爲之震撼,膽寒!
此時倭國根本沒有從大唐學會唐刀的鍛造方法,那能夠與唐刀媲美的武士刀還不知要過幾百年纔會出現。目下他們的兵器多是鐵造的短刀長劍長矛以及木製的盾牌。
而杜荷的刀是唐刀,是時下一流的戰刀,更何況他在揮砍的同時,還會讓刀中輸以內力,讓刀更加的鋒利,威力更是驚人。
倭寇到刀劍矛只要跟他的刀磕上就沒有不斷的可能。
杜荷對於倭寇本就是恨到了骨子裡,此刻能夠一嘗痛飲倭寇血的滋味,越殺越是興奮,想起海上飄浮的那二三十具屍體,不由將他們視爲當年南京屠殺的一類人了,心中只覺得堵着團火,一聲大喝,又有兩名敵人被唐刀砍死。揮挑刺劈間,敵人紛紛倒斃,鮮血直噴飛上半空。
自家的船上有敵人,倭寇也沒有在向徐慧、武媚娘她們所在的畫舫發動進攻,畫舫上留下的雲卓與那些壯士個個都成看戲的了。
見杜荷神威大漲,勇不可當,雲卓看的鬱悶,忍不住寂寞也拔出了長劍,躍上了敵船,劍尖抖動,不住的刺擊身上要要,舉手投足之間也有那麼回事,但比起杜荷卻要迅速多了。
杜荷是楚留香的傳人,但也只是學了他的輕功暗器,一切對敵的招式都是來至大旗門。
大旗門的武藝剛猛霸烈,不但適合單打獨鬥,在羣戰上也別具一格,尤其是他最新練就的“鐵家刀法”。雖然名字是拙了一些,但卻是當年鐵中棠的老子鐵毅的成名絕技,相當的了得,刀刀致命。
“當!”
杜荷的長刀硬被架了住。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抵擋了他一刀!
兩人打個照臉,是一個身材矮小,但四肢卻極其粗壯,留着半禿頂發的倭國人。
杜荷大笑道:“終於來了一個硬角色!”
他後退了一步,一甩刀上的血跡,遙指那倭國人眼中滿是挑釁之色。
那倭國人叫谷口太陽是倭國知名的武士,是倭國中臣家的家臣。
這個時代的倭國由於人力物力的低下,分級制度非常的嚴重。他們的兵都是百姓,是最低賤的人,如同奴隸一樣,一舉一動都受到領主的支配。他們是沒有時間讀書練武的,只要年紀稍微大些就必須下地種田,根本沒有的商量。在打仗的時候,領主就將百姓招募起來從軍。由於平時很少訓練,他們兵卒的戰力極其低下,只能欺負一下百姓,跟大唐的兵卒完全沒有可比性。
武士是世襲的,也只有世襲的武士纔有權力不種地,所以他們有時間練武,有時間讀書。
谷口太陽就是一個世襲武士,自幼練武,擁有極強的武藝,是倭國著名的武士,此刻奉中臣家家主的命令保護中臣村一郎,但中臣村一郎卻讓杜荷殺了。
依照倭國的規矩,任務失敗是要給家族蒙羞的。
谷口太陽只有兩個選擇:要不切腹,用自己的血來洗盡家族的顏面,要不就是拿仇敵的頭顱向中臣家家主懺悔,能夠得到原諒就不必切腹。
谷口太陽紅着眼睛,卯足了勁要與杜荷決一生死了。
這時船艙裡衝出了一夥人,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衝了上來。
杜荷用餘光一瞄,卻是一夥**着上身的唐朝百姓亂舞着各式各樣武器的百姓。
原來他們都是被倭寇囚禁着負責划槳的百姓,因爲受到倭寇武力的逼迫,不得不聽從他們的命令。
倭寇攻不上畫舫,又讓杜荷一人連殺了二三十人,已經造成了恐慌,倭寇已經將所有的兵力都用上了,只留下兩人看守。
那些被關押的百姓聽到了甲板上的動靜,還以爲是有人來救他們了。
一個學過幾年莊稼把式的漢子趁着留守倭寇的不備將他們殺了,一羣人商議了會兒,打劫了倭寇的兵器庫殺了上來。
直到衝上了甲板才知道原來己方只有兩人,登時氣得跳腳大罵,悔不當初,但這局勢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只能硬着頭皮與倭寇拼殺在一處。
他們都沒有經歷正式的訓練,但倭寇也只是比他們好上一些,強不到哪裡去,更何況一個杜荷已經殺的他們寒了心,這一會衝上了三十餘人,這還沒接觸心底就隱隱的發虛了。在畫舫上的三十多人見杜荷、雲卓在敵船中的表現看的是熱血沸騰,此刻見有三十多個自己人衝了上來,一個個也是腦袋發熱的衝了過去,直將倭寇當三明治給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