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與武媚娘合併騎來到了杭州城,在唐朝杭州是一個郡,並非是一座城縣,治所在錢塘,不過叫慣了杭州,基本上江南人都以杭州來稱錢塘的。就如揚州一樣,揚州是華夏九州之一,一個大州佔地面積覆蓋整個江東、淮南,但在唐朝它指的就是廣陵這小小的一個郡。
杭州城風景如畫,西湖這個稱呼正是由唐朝開始盛行的。由於這裡風景秀麗,雖然不是江南著名的大都會,但依然繁華似錦。
杜荷與武媚娘並沒有直接入城,而是來到杭州南方西湖西南面的龍井村。
如今的龍井村已經成爲了賀蘭家的基地了,村裡的每一個百姓都是茶園裡的一份子,倚靠賀蘭家過活。這賀蘭家也就是武家。
不知爲何,武家明明早已脫離了賀蘭家,自立門戶,但依舊用着武順夫家,賀蘭家的名號做事。這點還是武媚娘要求的,當初武順就覺得有今曰地步,全耐武媚孃的規劃,一切成果應該由武家繼承。但武媚娘卻一意孤行,表示絕對不能打着武家的旗號做事,並且找了一堆不是藉口的藉口。
武順見武媚娘如此堅持,也不再強求。
如今的武家在茶行業上,有着壟斷的地位,尤其是這龍井村所產的特產西湖龍井更是成爲天下第一的名茶,成爲世家子弟、達官貴族無人不好的寶貝,在接待客人的時候,假若拿不出龍井來會受人鄙視的。
尤其是獅子峰上出產的獅峰龍井,味道更是獨特,連遠在長安的李世民也對之讚不絕口,甚至於下旨,改獅峰龍井爲貢茶,武家更是得到了以茶代稅的權力,可謂與有榮焉了。
武媚娘通報了姓名,門衛聽說是武家二小姐,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入內稟報。
武順已經從雲卓口中得知一切緣由,聽二妹到來,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出來迎接。
見久別的二妹與一個俊偉英氣的男子並肩而立,兩人有所有笑,一看望去就知關係非比尋常,心中竊喜,暗道:“二妹終於開竅了!”武媚娘今年已經十九了,在古代早已超過了女子成親的年歲,已經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要知道當初她十四歲嫁入賀蘭家,十五歲就做了母親。現今一家人都愁着武媚娘至今未嫁,也都想盡快的給他找個婆家,免得讓人嚼舌,說她嫁不出去。如今見事情將成,武順打心眼的高興。對於杜荷這能夠撥動自己二妹心絃的男子,充滿了好奇。
來到近前,只是與武媚娘熱情的打了個招呼,便將注意力都在杜荷身上了,她在早些時候,見過杜荷一面,但是那時杜荷才十六歲,如今他喬裝成了二十五歲的青年男子,改變了造型,與以往大不一樣。
此刻武順只覺得杜荷有些眼熟,似曾相識,根本想不到眼前站着的這人會是唐朝大名鼎鼎的杜荷,杜青蓮。
武順將他們迎進了村裡,途中更是不斷的與杜荷說話,問這問那,刨根究底的想問出他的一切情報,看一看是否配得上武媚娘。
杜荷不卑不亢的一一作答,當然他是以杜翔的身份回答的。
武順見了也大爲滿意,除了身家有些配不上外,其他一切都好。但她們武家也是歷經苦難纔有今曰,只有幾個女人撐家,也沒有什麼門第之說,對於身家門第也看的也不是很重,見武媚娘一臉的脈脈含情,已經是一副長姐對妹夫的態度來待杜荷了。
杜荷苦笑之餘也不知如何搭腔,只能在不經意間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武媚娘卻笑臉盈盈的站在一旁就是不說話,見杜荷瞪來,做了個怪臉,眼中閃過一絲的狡黠。
在大堂歇息了片刻,武媚娘獻寶似得邀請杜荷遊覽龍井村,讓他看一看武家今曰的成果。
武順有些爲難,茶葉製作,至今還是秘密。杜荷雖有可能是武媚孃的夫婿,但目前來說畢竟還不是自己人,可見武媚娘盛意拳拳,也沒有二話,答應了下來。她對自己這二妹溺愛至極,哪怕知道可能出現問題,也不忍拒絕她意,只要能夠讓武媚娘開心,以後少賺一些又是何妨?
她哪裡知道,在她眼前的這人才是真正的茶葉發明家,最先創始人呢!
當即武媚娘帶就着杜荷一起遊覽了他們武家在杭州的整個基地。
這武媚娘其實自己也是第一次來,江南的事務都是武順一人打理的,對於這裡也是人生地不熟,但武順是過來人又豈會充當電燈泡這個職責?
於是在口頭上跟武媚娘講解了一些,給了他們自由出入的憑證,任由他們隨意的遊玩,反正都是大人,不存在有迷路之險。
兩人逛了龍井村,武媚娘還帶他來到了茶葉的翻炒地點。
還真看不出來,這武家的幾個女兒真有些本事。
武順一介女流,居然將偌大的基地打理的井井有條,不論在管理上還是保密制度上都做的無可挑剔,即便擁有上千年經驗的杜荷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杜荷這位幕後的大股東,看的是滿意之極。
回到府上時,天色已晚,他們得到了消息雲卓已經等候了一個下午了。
兩人相視冷冷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武府大堂,武順正大感頭痛的招呼着雲卓,平心而論這雲卓文武雙全,家事也好,名氣很大,確實是一個佳偶。但她心已死,只想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女兒養育誠仁,根本沒有別的心思,面對雲卓的追求毫無興趣。只是覺得他爲人不錯,所以將他推給了武媚娘。想不到武媚娘已經相中了心上人,對他也不那麼熱情了,只是出於面子前來接待,見杜荷、武媚娘回來,立刻做了甩手掌櫃,將雲卓丟給了他們,假口有事,匆匆告辭。
雲卓來請杜荷喝酒,武媚娘就如小媳婦一樣,讓他別喝的太多,再三叮囑。
杜荷笑着與雲卓離開了龍井村。
龍井村離西湖不遠,雲卓將他帶到了西湖畔邊的一家酒樓喝酒。
雲卓叫了即墨老酒,兩人互飲了三杯。
雲卓長嘆道:“兄弟好手斷,那麼快就將武姑娘的心給收服了,羨慕啊!說來慚愧,兄弟我追了武順一年有餘了,可至今一點音訊也沒有。不知這其中可有訣竅!”
杜荷洋洋自得得道:“那是自然,想當年我可是情場鬼見愁,對付女人,那是老少通殺,可有一手了。”說着胡天亂地的一套亂吹,香港喜劇電影裡的那個《精裝追女仔》系列裡的泡妞心得通通說了出來,唬的雲卓是一愣一愣的。
雲卓聽了連連乾咳,也不知是真是假,若說真,太匪夷所思,但說假隱隱又有幾分道理,也不管真假如何,記下來再說。
他先敬了杜荷一杯,然後漫不經心的道:“聽說杜兄與武姑娘今曰逛了龍井村?”
杜荷道:“逛了,真想不到武大姐如此能幹,一個婦道人家,將偌大的家業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條。尤其是製茶的保密設施,更是讓讓人驚歎。”
他說的不在意,雲卓卻爲之動容道:“杜兄還去了製茶的地方?”
茶葉現今已在大唐廣爲流傳,炒茶也不再是秘密,但怎麼炒如何把握火候卻是個迷。
不少人想要仿照,但茶葉最嫩,不知道方法工序,根本就無法完全的發揮茶的美味。
由此也可見武家人在保密設施上做的如何的到位,閒雜人等根本不可能靠近製茶之地,杜荷卻能入內參觀,顯然武媚娘已經將他視爲自己人了。
雲卓心想:“既然這杜翔在武姑娘心中地位如此重要,何不利用他將武家爭取過來?”於是,問道:“杜兄,驚才絕豔,想必不甘人後,今後不知有何打算?”
杜荷長嘆一聲,一臉的不盡如人意,道:“暫時沒有想法!”
雲卓見他如此表情,心中一動,問道:“杜兄這是有難言之隱啊?”
“唉!”杜荷沉默了半響,苦澀道:“其實,我自小就崇拜這霍去病、衛青等當世英雄,能夠馬踏異域,官拜萬戶侯,功成名就,也不枉在這世間走上一朝。所以在練習武藝之餘,我勤讀兵書、研習兵法,只爲能夠一償所願,一展胸中抱負。在年餘前,我投入兵部尚書侯君集的麾下,想以征伐高昌爲我事業之起點。只可恨那侯君集剛愎自用,不聽我言,瞧不起杜荷那小子,結果讓那小子狠狠的羞辱了番。他未聽我言,導致高昌之戰,寸功未立,他沒面目見我,竟然以偷盜罪將我趕出了軍營,可恨至極。”他一臉的不平,在爲自己的遭遇叫屈。
雲卓心中竊喜,他對於唐朝諸將都有一定的瞭解,心知侯君集的姓格,也壓根沒有懷疑杜荷說的有假,也露出一臉同情,道:“侯君集心胸如此狹隘,杜兄也別在意,天下之大,我相信定有杜兄一展所長的機會。”
杜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了一句但願如此。
雲卓心中有底,也不多問。
杜荷故作懷才不遇的連連痛飲乾杯。
雲卓笑着陪同,拉攏杜荷的心思更加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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