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入夜,杜荷來到了立政殿迎接長樂公主。
爲了這與長樂公主的初次約會,他做了精心的打扮。
杜荷本就出生書香世家,長得異常俊俏。武藝有所成後,原本慘白無血色的膚色變得健康而富有光澤,配合那寬肩窄腰長腿,沒有半寸多餘脂肪堅實賁起的肌肉、靈活多智的眼睛、高挺筆直的鼻樑,搭配起來更是恰到好處,帥氣得無可挑剔,有着讓任何女人垂青的條件。
尤其是此時他頭戴紅纓冠,身穿白色底繡上虎紋武士華服,腳踏黑色武士皮靴,腰間配上一把古樸的盤龍劍,更顯得英偉不凡,惹得立政殿裡的宮女媚眼兒亂飄!
長孫皇后笑着從側門走進了大殿。
杜荷上前參拜。
“這裡沒有外人,你也無需多禮!”長孫皇后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的眼前的濁世佳公子,正印了一句古話“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是喜歡!”
“長樂正在屋裡打扮,一時半刻,怕是不會好了,先坐下說話吧!”
杜荷依言在一旁的席子上跪坐了下來。
長孫皇后說着一些長樂小時候的趣事,杜荷在一旁細聽着,嘴角露出了些許笑意。 ωwш▪ттkan▪¢ 〇
交談中長孫皇后提到了六歲的時候,長樂乾的一件趣事。
那是在貞觀初年的某一天,當時李世民剛剛繼承皇位不久,天下也方定,貞觀之治纔開了一個頭,諸事繁忙。
李世民可謂日理萬機,別說陪子女玩了,回寢宮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常常以書房當做臥房。
一天中午,李世民實在太累,稟退了所有人,趟在牀上睡了過去。
長樂公主自小就受到李世民的溺愛,多日見不到自己的父皇便跑到了書房找他玩兒。李世民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有理會,只是支支吾吾的隨便應付了幾句。
於是長樂公主來了火,從書桌上拿過毛筆在李世民的臉上畫了一隻大烏龜。
長樂公主極擅書畫,在小的時候也表現出了繪畫的天份,那一隻烏龜畫的是有模有樣。
過不多時,房玄齡、杜如晦、魏徵三人求見。
內官上前通報的時候,李世民恰恰背朝着門口沒有發現他臉上的烏龜,當他坐起來的時候,內官已經回頭去請房、杜、魏了。
於是,李世民就頂着一張畫着烏龜的臉,接見了房、杜、魏三位大臣。
杜荷聽了怔了半響,愕然道:“不會吧,公主端莊賢惠,小的時候竟如此調皮?”
“可不是!”長孫皇后掩嘴輕笑了起來:“當時可把陛下氣得,手都高舉了起來……不過任是沒有捨得打下去!”
杜荷會心微笑。
突然一個白嫩嫩粉嘟嘟的小娃兒哭叫着跑了進來,大眼兒淚嘩嘩的:“母后,母后,雉奴哥哥欺負我!”
長孫皇后伸手將小娃兒摟在了懷裡,笑道:“跟母后說,雉奴怎麼欺負小兕子了!”
小兕子?
這娃兒就是晉陽公主?
小兕子撅着嘴道:“父皇給了我們一人一塊糕點,小兕子不捨得吃,來跟母后一起吃。雉奴哥哥吃了自己的,卻將我手裡的搶了去!”她一臉的委屈,眼淚又有嘩嘩的落下來了。
長孫皇后佯怒道:“等雉奴來了,母后替小兕子教訓他!”說着百般逗樂,但卻無法讓小兕子高興起來。
杜荷微笑着上前,從身上拿出了三個開元通寶,平攤在手心上:“小兕子,你看!”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後,手心一翻,開元通寶如魔術一樣消失不見。
小兕子忘記了哭,瞪圓了大眼睛。那眼睛可真大,跟動漫裡的萌系小蘿莉一樣,裡面裝的竟是不可思議的神采。她摟了摟眼,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杜荷手腕輕輕一抖,開元通寶又回到了他的手心。
一翻一覆間,開元通寶從無到有,從有到無,來回變化!
小兕子高興的笑了起來,小手不住的拍動:“小兕子要玩,小兕子要玩!”
杜荷將開元通寶放在了小兕子的面前。
小兕子伸手拿過開元通寶,在手中把玩着,甜甜的叫了一句:“大哥哥真好!”
長孫皇后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同時也有微微的驚愕:“想不到你還會這一手!”她不是沒有見過變戲法,但向杜荷這般在如此近的距離中卻依然無法發現絲毫痕跡的卻是絕無僅有。
杜荷隨口道:“習武之人,手腳輕快,並非奇事。”
就在他們與小兕子逗樂的時候,長樂公主終於姍姍來遲。
杜荷聽着腳步聲,回望過去,咋見之下,不由得呆立當場。
美!
好美!
太美了!
只見長樂公主穿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
那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蘇,走動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耀人眼目。可偏偏如此裝飾,卻難以掩它主人的半分風采,淪落成了襯托鮮花的綠葉。
它的主人有着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脣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着點兒羞澀的笑意。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站在那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天上仙子也不過如此!
杜荷都找不出話來形容了。
長孫皇后搖頭笑道:“長樂,母后知你心意,但如此出行,只怕你們難以遊的開心了。”
杜荷忙點着頭,苦笑道:“公主這模樣只要出了皇宮,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定會讓一羣自詡風流的文人雅士,接連不斷的上來問好。”
長樂公主頓住了腳步,她只想着如何打扮的漂漂亮亮,卻忽視了這一點。想要退回去卸妝,但卻有些不捨。一個時辰前,她便在銅鏡前打扮了起來。用了整整一個時辰,這纔打扮好的裝束,僅僅只是讓杜荷看了一眼就將卸去,豈不可惜。
長孫皇后從寬大的袖中拿出了一條面巾,“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母后都準備好了!將它帶上,會好許多!”她信步來到長樂公主近前,低聲道:“人多的時候帶上,人少的時候卸了也無不可。”
長樂公主嬌嗔不依,但還是將面巾收了下來,隨着杜荷一道約會去了。
他們剛走出大殿,身後的小兕子叫了起來:“皇姐、皇姐夫,玩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