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盜帥sodu
杜荷收到了手下的稟報,他們已經將謝凡、尤靖、何天、齊祥四人擒拿,家財充公,各地藥店也勒令查封,各大店鋪裡的所有藥材,分批運往蘇州。
“禍不及家人,給予他們一家老小足夠的贍養費,都遣散了吧”
杜荷獨自坐在空曠的大廳裡,想起謝凡、尤靖、何天、齊祥四人之事,不免一笑,也許這就是自己第一次仗勢欺人了。
本來杜荷找他們幫忙,已經準備了禮物。正所謂“欲取之,先與之”,尤其是在這種關係十五萬人生死存亡的時候,只要他們能夠幫杜荷這一個大忙,投桃報李,他們得到的絕對要比付出的多得多。
但他們幾人的行徑徹底的將杜荷激怒,他們在這個時候耍這種手段,擺明了是不合作,想要趁勢大發一筆。這種昧着良心的黑心商人,最讓人厭惡不過了,下定決心讓他們自食惡果。
起初杜荷並沒有想着斬盡殺絕,只是想沒收他們所有資產,打破他們對於江南藥材市場的壟斷,讓更多的百姓買到更加廉價的藥。可在不久前,他收到了皇甫皓華傳來的消息,將謝凡、尤靖、何天、齊祥四人所幹的那些見不到光的事情告訴了他。
原來他們四人在天下大亂後,無惡不作,天下大定後,表面上改邪歸正,但卻將原來的心腹舊部暗中組建成一個黑道幫派,專門對付那些在商業上與他們做對的人,雖然不再幹殺人越貨的事情,但一樁樁逼人家破人亡的血案卻不在少數,只是一時掌握不了確切的證據。
杜荷也懶得在他們四人身上費神,直接給他們安上了謀反的罪名。
雖然不免有濫用職權之嫌,不過謝凡、尤靖、何天、齊祥四人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皆是作惡多端之輩,如此處理也並不覺得後悔。
濫用職權就濫用了,現在江南他是老大,誰敢說他的不是
也不再多想,將心思放在了瘟疫上。
這一想到瘟疫,他就覺得頭痛,長安離江南實在太遠,孫思邈至今未至,那些被強迫來的大夫,畏首畏尾。雖然在杜荷強橫的手段下不敢不治,但終究是束手無策。
他們現在做的只能是將病患者捆綁起來,用茶葉水給他們擦身,減輕他們的痛苦。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還有點效果,但時間一久,茶葉水的功效將會降低,直至失去效用。
這一點在李逸風身上已經得到驗證了。
就在這時,杜荷突然得到了徐慧求見的消息。
杜荷想起了在畫舫上的那位與武媚娘不相上下的佳人,讓人請她進來。
徐慧最近心情極差,作爲從小被呵護在襁褓裡的寶貝兒,畫舫上的經歷是刻苦銘心的,時常浮現腦海,尤其是杜荷在危機時,力挽狂瀾的表現,更是讓她無法忘懷,午夜夢迴之際,甚至會在夢中出現,真是羞煞了人。
最近皇宮選秀,徐孝德有心將她推舉上去,讓她能夠飛上枝頭做鳳凰,也好讓徐家地位得到提高。
也許進入皇宮,成爲皇帝的女人,能夠擁有常人無法得到的東西,但跟着失去的也會更多。
徐慧並不稀罕,心底是百般不願,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來有之,作爲一個受到傳統教育的大家閨秀,實難反對父親的意願,只能悶悶不樂。此事還未定下,蘇州意外的爆發恐怖疫病,一夜之間,幾乎全城染病。
徐慧被禁足在家,也不知外面情況,直到最近,杜荷來到蘇州,頒佈了全新的制度。城中所有人都要幹活,這纔得到自由行動的機會。也從他人口中瞭解到這次疫病的可怕,更從吱吱唔唔的母親哪裡得知父親徐孝德音訊全無,二叔父徐凱因爲想要離城逃難,讓杜荷關了起來,家中已無主事人,兩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不得已,只能硬着頭皮來找杜荷,詢問詳情。
對於杜荷的才學,徐慧打從心底的敬慕,但如今要見他真人,一顆心上下跳動,忐忑不安。
走進大廳,見正坐在堂上的杜荷,覺得跟印象中的某人很像,可又想不起誰來。
杜荷自信一笑:“認不出我來了嗎?”
招牌似得笑容,讓徐慧腦中的兩張面孔融合在一處,驚愕的瞪圓了眼睛,失聲道:“怎麼是你?”
杜荷見徐慧一襲白裘,俏麗得如同畫中人般不可方物,但此刻那張純潔的俏臉上神色萬千,有着各種複雜情緒,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杜荷,當初任務在身,不能以真姓名示下,實在抱歉。”
徐慧先是愕然,隨即又是恍然,在回到蘇州以後,已將杜荷視爲偶像的她,特地讓人收集一些杜荷的詩句。下人不但給他帶來了許多杜荷的詩句,還買了杜荷的墨寶,更帶來了他的一些事蹟。
文武全才,這正是對杜荷最好的評價。
杜翔也是一樣,出口成章,武藝超羣,智計過人,兩人表現出來的能力如出一轍,是一個人也不奇怪,心底也略微安定,想起自己在畫舫上曾表示自己對於杜荷的敬仰,當事人在場如此作爲,一定讓他笑話了,臉上不由浮現兩朵紅雲。
杜荷見她神色古怪,不知何故,但目前瘟疫橫行,他無心與徐慧多談,直入正題,問道:“徐姑娘,找我來可有事情?”
徐慧神色一正道:“小女子此來是想問一問我父親與二叔的下落。父親在疫病爆發的前一天,正在蘇家作客,至今未歸。也不知道現今怎樣了。還有二叔,二叔在不久前來找刺史大人,希望能夠出城,但卻讓大人關押了。如今徐家沒有一個主事人,人心渙散,還請杜大人見諒。”
杜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也道:“你二叔我想應該就是那天妨礙公務的其中一個,他們犯了錯,就要受過。這個我幫不了你,至於你父親,很抱歉,應該已經染上疫病了。蘇家是疫病的重災區,裡面的每一個人,他們的情況都比其他患者嚴重的多,甚至連最先染病的人,也比不上他們。”
這也是杜荷一直覺得奇怪的事情,不知何故,唯一受到疫病侵襲的大戶,疫病情況是最嚴重的。
舉例子來說,李逸風得了疫病後,昏睡了整整六天,方纔轉醒,病情加重十倍。他的師兄弟也是一般都是在第六天轉醒,病情加重。而蘇家裡的人僅僅只是睡了一日就醒來了,病情加重足足二十倍,病重者甚至已經超過了李逸風這個最先染病的患者了。
箇中緣由,杜荷一時也無法想通。
徐慧聽自己的父已經染上了疫病,俏臉蒼白沒有任何血色,身體搖搖欲墜,似乎連站也站不穩。
杜荷憐意大起,安危道:“徐姑娘放心吧,染病並不代表死亡,更不代表你失去了父親,還是有機會治癒的。瘟疫或許在你們看來很可怕,但在我眼裡卻不足爲懼,我相信世上沒有克服不了的事情……我不但要救你的父親,還要救整個城裡的百姓。”
他的話斬釘截鐵,既在安慰徐慧,也在向病魔宣戰。
徐慧見杜荷信心十足,心中也感到振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相信你”
過了兩天,千盼萬盼,終於將孫思邈給盼來了。
這天深夜凌晨時分,孫思邈風塵僕僕的來到了蘇州。
當初得到杜荷的相邀,孫思邈便不敢怠慢。他行醫多年,深知疫病的可怕,一路急行南下。聽聞杜荷催促,瞭解十五萬人受到疫病的侵蝕,更是日夜兼程,原本還有半月的行程,六日便到了。
當然這也與杜荷的安排分不開,在孫思邈未抵達之前,杜荷早已傳令各地驛站權力配合,在他們未抵達之前就準備了最快的馬,最好的乾糧,以及睡覺的馬車和最好的車伕。
平時自然是騎馬快,,但人終究不是鐵打的。孫思邈晝夜不停的趕路需要睡覺,所以睡覺的時候就用馬車來拉,人命關天,一路上沒有耽誤片刻。
“孫大夫,我可將你盼來了。”杜荷上來拉着孫思邈,雖然他在徐慧面前將話說的滿滿的,但是一切的希望還是得寄託在孫思邈的這位藥王身上。
孫思邈衣裳凌亂,眼睛紅的充血,佈滿血絲,一臉的疲態,關切問道:“情況怎麼樣”
“還好還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不過情節嚴重者,已經支持不下去了。一個勁的喊着,讓我們殺了他,好減輕他們的痛苦,再這樣下去,我怕他們精神受不了。”杜荷將蘇家重患的情況告訴了孫思邈。
孫思邈也送了口氣,一邊往城內走,一邊道:“還好,在路上,我聽你說茶葉水能夠暫時壓制他們的病症,可有這回事情?”
杜荷點頭確定。
孫思邈道:“茶,即藥也,古來便有去毒功效聽你這般說來,應該是中毒,但卻又會傳染,很可能是因爲毒物而引發的疫病。故而去毒的茶水對於病有一定的功效。我這裡有一些解毒丹,解毒有奇效。大人可以先給他們服下,會有一定的功效……有沒有熱水……”他揉了揉抽筋的腦門道:“這幾天太累,以我現在的狀態精神,無法靜下心來給病人診斷……我需要洗浴,好好睡上一覺。”
杜荷見孫思邈從容不迫,心中大定立刻吩咐了下去,讓他好好休息。
是非成敗,只看明天了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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