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離着近,但是不代表有往來,更別說到別人的宿舍之中去了,這一次崔孝益也是因爲家裡交代的事兒,纔會到兵學院這邊來。
這一間宿舍是有四個人居住,進了門之後,中間是兩張長桌,左右各有牀榻,一邊兒住兩個人,牀榻上的牀單幹淨板正,被子被整整齊齊的疊好來了放在牀榻上,枕頭就放在被子的一邊兒,也被收拾的立立正正的。
屋子裡並沒有崔孝益想想之中的那麼不堪,也沒有什麼不好聞的味道,這讓它有點兒意外。
他現在倒是對兵學院有點兒好奇了。
“你們兵學院的學生,宿舍都是這麼幹淨嗎?”崔孝益進門之後問道。
“是啊,這是必須要做到的,哪一天誰的宿舍裡的牀榻不乾淨整潔的話,整個宿舍的人都會跟着倒黴。”權守仁說道:“你們文學院不是這樣嗎?”
“我們那邊兒管的倒不是很嚴格。”崔孝益說道。
看來兵學院的日子,到底是過的比文學院要苦一些。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來找權守仁商議如何釋放一些消息給文學院那邊兒的。
他需要權守仁的配合。
兩人進了宿舍之後,關上了門窗,坐在了桌子旁邊。
“文學院那邊兒的學生還在討論關於玄家的事兒,家裡那邊兒的意思是希望書院這邊鬧的越厲害越好,不管是對咱們兩家也好,還是對其它家族也好,都有好處,所以事情到最後,背後一定會有更多的家族支持咱們,只不過,萬事開頭難,這個開頭,就要看咱們的了。”崔孝益說道。
“那我們該怎麼做?”權守仁問道。
“文學院那邊兒你就暫時不用管了,那邊兒我看着。”崔孝益說道:“因爲文學院那邊兒已經戒嚴了,守衛們巡邏的次數比以往多了許多,而且,外面的人也進不來,裡面的學生也出不去,消息傳遞方面,肯定會多有遲緩,但是你們兵學院不一樣,你們大多數時候能夠隨意外出,若是整個莊子上的書院是一個圈子的話,那你們這邊,勢必會成爲消息的來源地,你要控制好消息,將咱們想讓書院學生知道的消息散播出來,之後的事兒,我來做。”
這好像並不難,權守仁點了點頭:“行,兵學院這邊就交給我吧,要是有什麼消息需要散播出去,我來做。”
崔孝益說道:“不過這事兒也得做的小心,做的謹慎,做的隱蔽一些,不然到最後事情沒做成,咱們兩個再被查出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另外,不管事情成不成,一旦咱們兩人被查出來,可萬萬不能連累家族。”
“這我當然明白。”權守仁說道:“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最近你就看着兵學院這邊,儘量傳播朝廷要對玄世璟不利的消息,最好能激發學生們的氣憤,不管是兵學院還是文學院,只要達到這個目的,咱們接下來的事兒就好做多了。”崔孝益說道。
“嗯,我明白了。”
權守仁和崔孝益在房間裡商議着,時間也緩緩的流逝着,約莫三刻鐘的功夫,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
宿舍的大門被推開,權守仁的舍友回來了。
大門猛然間被推開,崔孝益也是被嚇了一跳。
怎麼進屋子都不敲門啊。
權守仁倒是習慣了,舍友進宿舍,進自己的房間,還敲什麼門,都是大老爺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當然,除卻他和崔孝益談的事情,所談之事,確實有點兒見不得人。
“守仁?這位是?”
權守仁的舍友見到崔孝益,不解的看着權守仁。
文學院的人怎麼跑到他們兵學院來了?來幹什麼啊?
“這是我朋友。”權守仁說道:“今天閒着沒事兒,找我來聊天了。”
說完之後,權守仁看向崔孝益,說道:“天色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出去吧。”
“好,有勞了。”崔孝益拱手說道。
權守仁帶着崔孝益離開了他們的宿舍。
“文學院最近不是看的特別嚴實嗎?他還說沒事兒過來找守仁聊天?話說,那人是文學院的吧?我看他穿着文學院的衣服。”
“嗯,是文學院的,這大晚上的來找守仁,肯定是有事兒,一會兒回來問問守仁。”另外一人說道:“這兩天文學院可不太平,人家書院關起門來的事兒,讓守仁少去攙和。”
宿舍裡另外的三個人也是擔心權守仁被麻煩找上了,所以纔會這麼說。
而且,文學院閒着都這個樣子了,其它學生都老老實實的待在書院裡,權守仁的這個朋友這麼晚躲過書院的護衛派出來,這算什麼?
宿舍裡其它三人對於崔孝益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
崔孝益得想辦法避開書院的護衛回到書院裡,而權守仁就沒有這麼麻煩了,直接回自己的宿舍就是了。
“守仁,你回來了。”權守仁的室友見到權守仁之後,趕緊走上前去:“來來來,坐這邊。”
他拉着權守仁,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另外的兩個人也放下手頭的東西,圍在了桌旁邊,圍在了權守仁的身邊兒。
“你們這是怎麼了?”權守仁滿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室友。
“剛纔那人,誰啊?”
“我朋友啊。”權守仁說道:“怎麼了啊?”
“他是文學院的吧?”
“對啊。”權守仁好奇,怎麼自己的室友對崔孝益這麼感興趣了?難不成知道崔孝益是清河崔家的人,想要發展一下自己的門路?
雖然崔孝益不是崔家的嫡系,但是好歹也是崔家出身的人,而且進了文學院,有書院和崔家的雙重支持,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怎麼,你想認識人家?”權守仁問道。
“他誰啊?”另外一個舍友問道。
“不是,你連人家是誰都不認識,你們就像認識人家?”權守仁問道。
“你個憨憨,你是不是傻,我們要是知道那人,就不會這麼擔心你了。”
“擔心我?”權守仁心裡雖然有點兒心虛,但還是問道:“擔心我什麼啊?”
“擔心那不是個好人,把你給帶拐了。”一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