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寶娘,別的就先不要多說了,趕緊好酒好菜先上來,別拿那些破酒糊弄我們啊,撿好的來。”程處默大聲說道。
“哎呀,程小公爺,您這是把咱這兒當酒樓了啊,好酒好菜自然是有,不過……小公爺,您看,好不容易您來一次,要不要寶娘給您找幾個漂亮姑娘來伺候着啊。”寶娘輕晃着團扇,扭着腰看着衆人。
“行,找兩個漂亮點兒的,水靈點的。”程處默說道。
“好嘞。”寶娘應道,隨後轉身離去招呼下人給程處默、李崇義等人準備酒菜。
玄世璟坐在李崇義的身後默默的看着程處默與寶孃的交談,看這傢伙的言談與寶孃的熟悉程度,估計這地方几人平日裡是沒少來。
寶娘離去之後,程處默這才轉過頭來看向玄世璟。
“世璟弟弟,哥哥告訴你啊,雖然說這燕來樓是風月場所,但是這裡的酒可是獨一份的,以前可能飯菜也不錯,但是現在哥哥覺得,肯定沒法跟你府上的相比。”程處默猶在回味午宴上所吃的烤肉,菜僅僅才上了幾道,衆人走的時候菜還沒上完,玄世璟若是告訴他們侯府做的飯菜還在後頭,不知這幾人是否會後悔走的太早。、
幾名二八妙齡的女子翩然而至,來到幾人身旁,除卻玄世璟和秦英之外,一人攬住一名女子,美女在側,幾人更是樂不思蜀,就連看上去甚是老是敦厚的尉遲家兩兄弟都是如此。而柴令武簡直堪比色中餓鬼,在懷中女子身上上下其手,樂在其中,姑娘們如脂似玉的肌膚大片的露在空氣中,夾雜着眉飛眼笑,輕聲呢喃。
玄世璟一笑,衣冠禽獸啊,這幾個妹子怎麼看怎麼都是未成年啊,這也下得去手?與秦英相視一笑,開口說道:“懷玉哥哥,這邊茅廁在哪兒,小弟有些內急。”
秦英擡手指了指方向:“那邊,後院裡,快去快回啊。”
“曉得。”玄世璟應道,起身便向後院走去。
穿過偌大的廳堂,玄世璟來到燕來樓的後院,找了個沒人的院落站定。
“瓏兒,你在嗎?”玄世璟開口。
屋頂上飛身下來一個灰色的身影,站到玄世璟身前,正是已經換了男裝的瓏兒,瓏兒一身灰色圓領短袍,頭髮用灰色的布條束籠在頭頂,甚是俊俏。
玄世璟上下打量着瓏兒,笑道:“不錯啊,你這樣子進了燕來樓,恐怕比那些達官顯貴家的少爺公子更受歡迎。”
“小侯爺就別笑話瓏兒了,瓏兒跑回侯府換了衣服緊趕慢趕纔好不容易趕上小侯爺,話說,小侯爺跟着小公爺們出來玩,怎麼到這種地方。”瓏兒看了看周圍,一臉的嫌棄。
“你覺得他們這一羣人出來玩,還能到什麼好地方去啊,大過年的,也只有這種地方還依舊熱鬧非凡,得了,瓏兒,帶錢了嗎?”玄世璟問道。
瓏兒點了點頭:“帶了。”
“帶了就成,你在這樓裡自個兒找個雅間呆着,吃點喝點,一會兒我回去的時候你再跟上就成。”玄世璟說道:“若是沒什麼大事,不要現身。”
“是。”瓏兒應道。
交待清楚,玄世璟返身回到大廳,走至廳中,冷不丁的被人撞到在地。
“誰啊!走路不長眼睛,敢衝撞小爺。”
玄世璟還未起身,便聽到對面倒在地上的人嘴中罵罵咧咧的,觀其年齡,也不夠十四五歲的樣子,看他面色通紅,口齒不清,顯然是已經喝多了。
瓏兒剛走到二樓,就發現自家小侯爺在一樓被人撞到在地,返身便往一樓走去,卻正被玄世璟看到,對着她輕輕搖了搖頭。
瓏兒抿着嘴,站在二樓,緊張的看着玄世璟那邊。
玄世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未留意與他相撞的人,正要離去,卻被人拉住衣領。
“我當撞到本少爺的是誰,原來是個小娃娃,我說小屁孩,好好的不在家吃奶,小小年紀就跑來這燕來樓,你行嗎?”那少年扯住玄世璟的衣領,一臉的戲謔,嗤笑着說道。
聽他放言如此,饒是泥人也有三份火性,更何況是玄世璟,雖說他內心不是什麼小孩子,但是聽到這種侮辱性的語言,心裡還是很不痛快的,當即冷下臉來,口中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放開。”
“喲,這小屁孩兒還認真了,小爺我就不放了,你能拿我怎麼樣?”那少年說着,提着玄世璟的衣領,便將他拎了起來。
玄世璟也不反抗,畢竟這小小的身子,若是反抗,也沒什麼用吧,徒添笑柄而已,心中如此想着,但是眼神裡的冷冽確是更甚,活了這麼大,還從未受過這般羞辱,轉過頭去盯着那少年,眼中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少年何曾見過如此冷冽的目光,手一抖,手臂上的力氣便鬆懈了下來,玄世璟這才着了地,站穩了身子,玄世璟看向那少年,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也反應了過來,覺得被一個小孩兒嚇住了,有些丟人,又聽這孩子敢用這般語氣來詢問自己,便一臉囂張的開口迴應:“小爺我叫杜荷,記住了。”
玄世璟微微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杜宰相的公子。”
二人在這大廳中對峙的這一會兒,周圍已經聚集了諸多看熱鬧的人,坐在遠處的程處默、李崇義等人見這邊圍了這麼多人,也是好奇。
“令武,過去看看,那兒怎麼圍了這麼多人。”李崇義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水,看向那邊。
“世璟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我過去看看。”秦英放下筷子,起身向那邊走去。
聽秦英這麼說,程處默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與衆人相視一眼,也起身向那邊走去,衆人紛紛推開懷中的姑娘,起身隨着程處默往人羣那邊走去。
人羣中,杜荷的身影有些搖晃,旁邊跟隨而來的家丁趕緊扶住自家公子的身子,杜荷一把推開家丁,指着玄世璟的鼻子說道:“你這小子竟然還知道家父,不錯啊。”
“杜宰相的大名,我當然聽說過,只不過一向聽聞杜宰相家風嚴禁,家教甚嚴,杜公子,汝甚**,令尊知否啊。”玄世璟知道,是杜荷醉酒撞倒了他,他沒說什麼,倒是杜荷上來找事羞辱自己,這事兒放誰身上,誰都忍不了吧。
“小子,你!”杜荷一聽這話,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自己本就是在家中被父親責罵才找了朋友一起出來喝酒散散心,此時玄世璟再提起自家父親,若是讓父親知道自己在燕來樓喝酒滋事,還會有他的好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