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堆這話,秦玉心驀的一下擡起頭來:“此話當真?”
錢堆點點頭,隨後笑道:“騙你做甚,本來這事兒不是我能惦記的,要不是因爲你,我又何必去摻和這事兒,從做了侯府商會的大掌櫃開始,我可就一直奉行着本本分分做事,踏踏實實做人的原則,不該自己插手的事兒絕對不去管,這次也就是爲了你,破一次例,玉心,希望不要再有第二次。”
說這話的時候,錢堆的語氣十分嚴肅,侯府是少主當家,這種情況下,最是容不得底下的人手伸的太長。
“放心吧,我曉得。”秦玉心應道,隨後想了想:“可是,這事兒具體要怎麼辦呢?你跟那個小歡,熟嗎?”
“還好,都是從小一塊兒在莊子里長大的,只是到了長安之後,見面的機會卻是少了。”錢堆唏噓道。
“怎地?看你這樣子,見不着人家,還挺遺憾吶。”秦玉心饒有興致的伸出手,如蔥段般白嫩的手指托起錢堆的下吧:“說說看,小時候青梅竹馬的,就沒對人家有過什麼意思嗎?”
錢堆無言,要說小時候嘛,懵懵懂懂的,覺得小歡那丫頭挺可愛的,讀書好,人還文靜,在一起學武的時候,雖說老師說她沒有什麼天賦,但是卻是勝在刻苦努力。那會兒的小歡在一羣孩子之中,十分受歡迎,自然也包括錢堆。
小歡雖好,自然受到別的孩子的騷擾也是不少,這個時候,在習武方面天賦異稟的妹妹小吉就能發揮出作用了,替小歡解決了不少麻煩,自然,這麻煩中,也有錢堆。
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在長安忙活了十幾年,着些小時候的懵懵懂懂早就隨着年齡的增長被遺忘在心底,漸漸的淡了,散了。
錢堆這一不說話,坐在對面的秦玉心瞬時間就炸了毛。
“真有?!”
“沒有沒有,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我現在不是有了你嘛,你看你。”錢堆連忙解釋。
“陳芝麻爛穀子?”秦玉心眯了眯眼睛:“果然,還是有。”
“真沒有。”
“沒事,這個可以有。”秦玉心起身,挪到了錢堆身旁,媚眼如絲的望着錢堆。
“這個,真沒有。”就算當初懵懂無知,有,現在也不能說啊,認識這麼長時間,兩人關係幾乎已經清楚明瞭,這事兒要是抖摟出去,錢堆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這得成爲兩個人之間一輩子的一個說不清的話題。
“算了,看你這樣,不逼你了,反正這事兒還得你想辦法幫幫忙,今兒個回去我就去探探冰月那丫頭的口風。”秦玉心慵懶的倚在錢堆的身上說道。
“合着這事兒你還沒跟冰月姑娘說過啊。”
“沒準兒的事兒我纔不會跟那丫頭說呢,要是最後辦不成,多讓人失望啊,與其失望,倒不如一開始連個念想都不要給她。”秦玉心沒好氣的說道。
“說的倒是有道理,只是侯爺這回需要的是伺候的丫鬟,不是小妾填房,讓冰月姑娘屈身做個丫鬟,是不是太委屈了。”
對於秦冰月,錢堆通過秦玉心也瞭解了不少,這姑娘才華橫溢,絲毫不亞於長安城的那些大家閨秀,這麼傲氣的一個姑娘,怎麼會甘願做自家侯爺的丫鬟。
“放心,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嘛,冰月小時候受過侯爺的恩惠,當年若是沒有侯爺出手,就算是我在燕來樓,也難保全冰月丫頭,也是因爲這個,成了冰月丫頭心裡的一股子執念,要我看來,冰月未必喜歡侯爺,萬一只是對侯爺的一種感激呢?”秦玉心說道。
“就算是感激,也不至於這般吧......”錢堆還是有些舉棋不定。
“這咱們就不要管了。”秦玉心在錢堆的懷中動彈了兩下,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復又開口說道:“這忙咱們幫到了,至於後面的路,就讓冰月丫頭自己去走,不過這事兒,我總覺得,咱們缺少個契機。”
“什麼契機?”錢堆低頭看着懷中的佳人問道。
“一個能讓晉國公夫人接受冰月丫頭成爲侯爺丫鬟的契機吧,你與那小歡雖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停。”錢堆聽到秦玉心說到這裡,連忙叫停:“攢能不說這事兒嗎?”
“好,不說就不說。”秦玉心翻了個白眼,接着開口,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便卡住了。
“關鍵這事兒它繞不過去啊。”
錢堆實在是無奈:“算了,說吧。”
“雖然你與那小歡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算有些關係......”
這話聽着怎麼就這麼的不對勁,錢堆砸吧砸吧嘴,但是很識趣的沒有插嘴,靜靜的聽着秦玉心往下說。
“可是即便是這樣,你要是貿然的去跟人家說,讓冰月丫頭做侯爺的丫鬟,這恐怕不妥吧。”
錢堆點點頭:“沒錯,我也在爲這事兒發愁呢,你有什麼好辦法沒,要說出這種主意,你最在行了。”
“不是,姓錢的你什麼意思?”秦玉心從錢堆的懷中起身,轉過頭來看着錢堆:“什麼叫做出這種主意我最在行,給解釋解釋唄?”
“沒,沒什麼。”錢堆尷尬的笑了笑,自己這張嘴,怎麼就一下沒管住給禿嚕出來了呢:“不是,咱們現在吧,最主要的事兒,是如何讓冰月姑娘,順利的到侯爺身邊兒,你說是吧。”
“事兒是這麼回事兒,要想讓冰月順利的通過晉國公夫人那一關,不使出點兒手段,怕是不行的......”秦玉心思索着說道。
“不行。”此話一出,錢堆立即出言反對:“夫人可是從亂世中半輩子顛沛流離走過來的,咱們要是跟夫人耍什麼花花心思,十成十的適得其反,聽我的,千萬別整什麼手段。”
“那怎麼辦?難不成直接去夫人面前說,冰月那丫頭對侯爺有意思,想要留在侯爺身邊兒伺候侯爺不成?”
“這麼說的話......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得換個說法。”錢堆摸着下巴說道。
“什麼說法?”秦玉心轉過身子,面對着錢堆問道。
“實話實說唄。”錢堆雙手一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