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政坊?來得及嗎?”王氏問道:“而且那邊即便是趕工趕出來,也不能當即就住進去吧,周圍一大片宅子還都沒收拾呢。”王氏說道。
“這道無妨,那是他們的婚房,即便是成親之後,也就在那裡先住上幾天,燕來樓還有玄武樓都離不開他們,在燕來樓委屈他們一陣子,以後那邊的宅子都建成賣出去就好了,那地段將來在長安城勳貴圈子裡,肯定是萬金難求。”玄世璟說道。
“成,這事兒既然你有主意,那你就來安排就是。”王氏說道。
“是,孩兒知道了。”
長安城那邊,錢堆率先的帶着玄武樓的人來到莊子上,一到莊子上,玄武樓的廚子雜役立即將馬車上的東西搬運進廚房所在的院子,廚房空間不夠,直接在院子外面搭建鍋竈。食材被一筐筐的搬運進院子當中,廚子的下手雜役開始處理食材。
而院子外面,莊子上的莊戶們接到了主家在莊子上辦流水宴的消息,紛紛帶着自己的家人,拿上禮物來侯府祝賀。
秦玉心是坐着馬車來的,她還是第一次來侯府,無論是之前長安城的侯府還是現在莊子上的侯府,玄世璟讓秦冰月在大門口等着秦玉心,等秦玉心一來,就讓他帶着去後院兒,後院兒纔是女眷的席位。
今天的客人不僅有秦玉心一個女眷,還有長安城的幾位國公夫人,自然是要分爲兩席的,王氏不在意秦玉心的身份,但是不代表其它幾位國公夫人不在意。
前院兒中院擺上了幾十張桌子,卻已經是人滿爲患,宅子大門口外也打起了簡單的桌子,這些桌子還是現湊的,你家一張我家一張,從莊子上的莊戶家裡借來的,長條板凳往四周一放,這就能坐不少人,莊子上的小孩兒在大門外和前院兒之間穿梭,宅子裡的下人碰上,叮囑一句小心看路,接着去忙活自己的事兒,今天是個好日子,誰都不會因爲誰家的小孩子不懂事去斥責。
莊子上的莊戶們也是對自家的孩子提爾面命,不得去中院和後院,要懂規矩。
廚房那邊效率很快,廚子們揮舞着大勺,很快,一盤盤的菜品被端了出來,光是傳菜的僕役,便有十幾人,一人端着一個大托盤,上面能放四盤菜,開始一一爲各個桌子佈菜。
在宅子裡外僕役都在忙活的時候,玄世璟也來到了宅子的門口,算了算時間,幾位國公爺也快要到了,身爲後輩,肯定是要在門口等候纔不算失了禮數。
在宅子門口等了一刻鐘左右,果然看到了大路上的幾輛馬車,估計是在路上遇到了,就一起過來了,看那馬車的規格,就知道是幾位國公爺來了,而且,誰家的馬車,玄世璟都能分辨出來。
國公爺們都帶着家眷來的,所以宅子門口小吉回來之後和小歡都在門口,準備着迎接幾位夫人。
“小侄見過幾位伯伯,伯母。”
馬車上的人下來,玄世璟上前行禮。
“得了,別那麼多規矩了,趕緊進去,門口這麼多人不是個多停留的地方。”程咬金說道。
“是是是,裡面請。”玄世璟將衆人請到了服裡面,幾位女眷則是在小歡和小吉的帶領下去了後宅,與王氏同席。
而後院,王氏已經與早先到來的秦玉心說了好一陣子話了。
“玉心,既然這樣的話,那明日,我就讓人去算個日子回來,給你和錢堆先將親事定下,錢堆那孩子,整日裡忙着做生意,也是個額榆木腦袋,以後啊,你們兩個在一塊兒,你可別跟他一樣。”王氏笑意盈盈的囑咐道。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子出嫁便從夫,夫人說的,玉心盡力去做就是了。”秦玉心也是笑着迴應。
要麼怎麼說人以羣分,錢堆是個商人,秦玉心也是個商人,兩個人走到一起,有共同的語言,或者說,都是一心將注意力撲到生意上的人。
前對這邊玄世璟也已經跟他提過了,結果只是換來一句全憑侯爺做主。
成,做主就做主吧,這事兒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就是掐算個日子然後把老錢請過來,然後就沒他玄世璟什麼事兒了。
結婚的又不是他玄世璟。
屋子裡的宴席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客人來了落座,侯府的宴席就是一張大圓桌,上面放個轉盤,轉盤上放菜品,衆人圍着桌子坐下,在一起有說有笑,不像別家府上,吃個飯兩人坐老遠。
皇宮之中的宴飲更甚,兩人交談都要用喊的,也難怪每次賜宴到了最後都是亂糟糟的一片。
顯然侯府這般小規模的聚會,就隨意多了,這些老將軍們也樂意這般,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吃飯喝喝酒,喝多了就回憶當年,就吹噓自己。
廳內分爲了兩席,一席是這些國公爺聚在一起,另外一席就是神侯府這邊,房遺愛,趙家兄妹,還有錢堆,常樂和高峻兩口子,玄世璟也將自己的席位安排在這裡,只不過一開始肯定是要先在國公爺們這一席作陪一會兒。
李泰終究沒能來成,也不知自己悶在府裡忙活什麼,還是因爲別的什麼緣故。
“小子,無緣無故的這麼搬了家,你就不怕宮裡頭對你又什麼意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孝恭看着玄世璟問道。
“自從前些年莊子上的宅子修好,小侄就有意要搬到莊子上來住,這回從遼東回來,也是正好,長安城對於小侄來說,太壓抑了。”玄世璟笑着迴應道。
“你小子倒是出息,你長安城的那所宅子,哪兒哪兒不比你莊子上這個氣派?更何況,那宅子,可是意義非凡啊。”程咬金唏噓道:“就你事兒多,還跑這麼遠的地方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