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不能給程老三和李兵部這兩個卑鄙無恥之徒半點機會(求訂閱)
李績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大巴掌連拍了程處弼的肩膀好幾下。
“你小子狠!老夫真是服氣了,嗯,就今日這一出,很有你爹的風範,哈哈哈……”
看着李績說話都是咬着牙根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縫蹦。
程處弼低眉順眼地陪着笑,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架勢,只是目光亂瞄之際。
卻不小心看到了李績的衣襟處,露出了一個貢紙的角。這老傢伙懷裡邊莫非也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到程處弼那副慫樣,李績哭笑不得地輕捶了這小子一拳。
薅着鬍子,李績眼珠子一轉。“沙盤和兵棋推演的那些規格和尺寸你都能記得住?”
程處弼頓時不樂意了。“叔叔你這話小瞧人不是?這可是小侄我親自設計的,怎麼可能記不住。”
廢話,剛剛那些話不過是拿來忽悠閻藝術家,好騙點書畫藝術作品,但是就沒必要騙這位比較熟悉的長輩。
李績呵呵一樂,手輕撫心口,表情顯得越發地和藹。
“好,不愧是老程家最有才學的三娃。行了,你先過去吧。
老夫突然想起兵部那裡有事,軍國大事,不可不慎啊……
至於兵棋和沙盤之事,就辛苦賢侄你和閻大匠在那裡盯着了。”
聽到了李叔叔的感慨聲,程處弼心中一凜,重重地點了點頭答道。“叔叔放心去吧,不會有問題的。”
李績點了點頭,剛走出幾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方纔老夫看你往外跑,一時情急,結果把那什麼給撕壞了。你記得替老夫跟閻大師說聲抱歉”
程處弼有點懵逼,什麼撕壞了?難道你去撕閻大師的衣服不成?
不過李績這位叔叔走起路來龍行虎步的賊快,唰唰唰幾下之後,就只能遠遠地見個綽綽約約的背影了。
程處弼搖了搖頭,美滋滋地朝着延嘉殿旁的小院行去。
等到得院子裡,就看到了閻大師鐵青着臉,坐在案几跟前。
看到了自己進入院子,閻立德就站起了身來,很不客氣地喝問道。
“程太常,那李兵部何在?”
程處弼看到閻立德,感覺到了這位之前一直很傲嬌,很高冷的閻大匠似乎有點氣極敗壞。
程處弼立刻想到了方纔李績交待自己的那番話,只得解釋道。
“李兵部因爲有要事,所以趕回衙門去了。”
“什麼?他,他怎麼可以這樣……簡直……”
閻立德已經不是額角青筋直跳,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腦血管都快要暴炸了。
“哦對了,李兵部說他把什麼給撕壞了,實在不好意思,特地讓下官給閻大匠帶個話,說是很抱歉。”
聽得此言,閻立德簡直就是怒極而笑。“撕壞了?李兵部好手段,本官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
對方終究是朝庭重臣,閻立德終究是自命清高的文化人,實在是不忍心在晚輩面前失儀。
最終憤憤不已地拂袖坐了回去,想了想,只能無奈地朝着程處弼問道。
“方纔本官給你抄錄的那份可在?”
程處弼有些懵,探腦袋一看,原本應該還有一幅寫滿字的貢紙已然消失。
“我,我讓人送回府裡珍藏去了,難道李兵部是把那張給撕毀了?”
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李績叔叔胸襟露出來的那個紙角。
實錘了,那個老傢伙真是個厚臉皮。嘖嘖嘖……不愧是親爹斬雞頭燒黃紙的好兄弟。
“???”閻立德的臉直接就黑了。“程太常,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程處弼看到閻立德那副快要七竅生煙的模樣,心中暗罵李績老兒厚臉皮,一面勸道。
“閻大匠且慢,不必着急,我記着呢,都在我腦子裡,我給你默背一遍,你記錄下來就是了。”
聽得此言,閻立德這才稍鬆了口氣,抄起了筆,突然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你剛剛不是說那只是靈感,不錄於紙上,根本記不住嗎?”
“啊哈……有嗎?”程處弼看着面黑如鍋的閻立德,面不紅心不跳地滿臉迷茫之色。
“對對對,可是方纔,下官得見閻大匠的書法是那樣的賞心悅目,看得實在太過專注,居然全部都記下來了。”
閻立德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閻藝術家,差點單手就把手中的毛筆給掰斷掉。
泥瑪,你們這幫玩意能不能要點臉?!
閻立德實在是不想看程老三這個厚臉皮,閉上了眼睛頻頻深呼吸。
半天,這才沉下了心來,提筆。“快說,除了內容,請程太常你不要再說廢話。”
看到這位處於爆發邊緣的藝術大師,程處弼只能暗罵李績老兒,害得老子也暴露了。
老老實實地蹲在旁邊,一句一句地將那關於沙盤桌的規格尺寸和要求。
以及兵棋推演相關器械之物的要求規格給背誦了出來。
閻立德帶着憤怒的情緒,將這份玩意第三次抄錄在貢紙之上,因爲過於激動。
甚至還寫錯了兩個字的筆劃,原本閻立德想要將這副失敗的書法藝術作品給扔掉。
可是看到程老三就蹲在身邊,不由得悶哼了一聲,乾脆大筆一抹,將那兩個字塗成了黑塊。
然後繼續寫下去,大不了回家再重新抄錄。
至於這張廢品,老夫就算是燒了,也不能再給程老三和李兵部這兩個卑鄙無恥之徒半點機會。
原本聽了親弟弟那飽含血淚的吐槽與傾訴,閻立德只覺得是程咬金、尉遲恭這兩個惡名遠揚的勳貴惡霸纔會如此討嫌。
結果現在看來,閻立德深深地意識到自己錯了,這位平日裡瞅起來斯斯文文的兵部尚書李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閻立德知道有叫相片的事物,肯定會雕刻個黑章,蓋在李績那張虛僞的笑臉上。
如果有微信,他也會第一時間把大唐名將中的絕大部份糙老爺們都拉進黑名單。
抄完之後,把筆擱下,卻將貢紙抄在手裡,一副狗叨骨頭打死不撒嘴的氣勢。
“好了,那個程太常,你也可以走了,你明天再來吧,今天,閻某實在不太想看到你跟李兵部了。”
程處弼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不過看到閻立德那副幽怨到了極點的表情,最終只能討好一笑,辭出了院落。
站在院門外,程處弼忍不住搖了搖頭,都是李績叔叔的錯,關我這個實誠人屁事?
想來閻大匠也是有分寸明事理的人,應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