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有諸國來使參與的大朝會還在繼續進行,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陛下,代表大唐,對於吐蕃來使祿東贊大加安撫了一番。
而那位吐蕃國使節祿東贊,在向大唐皇帝陛下代表吐蕃俯首稱臣之後,心態漸復從容。
與大唐皇帝陛下,以及大唐重臣對答之言,不但顯得反映敏捷而且條理分明,進退有度。
讓一干大唐重臣也收到了對這位被程三郎頻頻擊敗,灰頭土臉的吐蕃宰相的輕視之心。
也是,跟程三郎那隻妖蛾子較勁的大唐重臣,好像還真沒有贏過那小子的。
只能說大傢伙都算同是天涯淪落人,應該站在同一條陣線上,鄙視那邊嬉皮笑臉嘻嘻哈哈鬧着一團的程家人還有那些粗鄙武夫。
欽陵與那桑布扎,此刻卻顯得憂心忡忡,時不時看着那位談笑生風,長袖善舞的祿東贊看過去。
都覺得他那神采飛揚的笑臉下面,似乎有着無數的痛苦與悲傷。
隨着時間的逝去,最終,這一場以接見吐蕃國和親使節團爲目的的大朝會終於圓滿地閉幕。
“祿東贊卿,朕與卿一見如故,對於你們吐蕃國中諸事,甚是有興趣。”
“一會朝會之後,卿且留步,與朕好好言說一番吐蕃之事如何?”
大唐皇帝陛下那中正平和的嗓音,在這貞觀大殿之中響了起來。
欽陵與桑布扎齊刷刷地把目光落在了祿東讚的臉上。
在場的那些大唐文武,還有那些諸蕃國使,也都將大唐皇帝陛下之言聽到了耳中。
祿東贊看着大唐皇帝陛下那張笑得十分仁愛而又不失威儀的臉龐,心中謂然一嘆,朝着這位心思老辣的大唐皇帝陛下恭敬一禮。
“陛下有此等意,乃是下臣之榮幸。”
“好好好,退朝,來人,引祿東贊卿往九洲池畔,隨朕賞九洲池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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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父皇挺欣賞這個吐蕃宰相的。”李恪作爲李世民的親兒子,小聲地給出了一個十分中懇的評價。
程處弼斜了李恪一眼,直接就呵呵了。“你真是這麼想的?”
李恪很是意味深長地朝着處弼兄眨了眨眼,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當然,我父皇就是因爲很欣賞對方,所以纔會這麼做。”
嗯,懂的都懂,就看那欽陵和那桑布扎那副十分難看的嘴臉,就能夠看得出來,李叔叔這個老司機分明就是要一箭雙鵰。
這位吐蕃宰相非但沒能完成吐蕃國主的重託,反倒代表吐蕃向大唐俯首稱臣。
現在,又被大唐皇帝陛下青睞有加,還留於宮中議事以示親厚。
這樣的消息若是傳揚出去,呵呵……別的不清楚,但是那些吐蕃人肯定會好好的想一想,他們的這位宰相到底想要幹嘛?
“既然如此,我覺得賢弟你也可以跟吐蕃人好好的交個朋友。”
程處弼大巴掌搭在了李恪的肩膀之上,暗中指了指那邊不遠處,顯得有些孤苦零丁的欽陵與桑布扎。
“啥意思?”李恪有些懵逼地看向處弼兄,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爲什麼要小弟單槍匹馬,處弼兄一起唄。”
程處弼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李恪小聲地嘀咕道。
“我剛剛讓他親爹輸得死去活來的,我這會去跟他交朋友,你覺得他會樂意?”
“而且吧,賢弟我可是告訴你了,這欽陵是祿東贊最看中的親兒子,一身本事,不亞其父。”
“你若是能夠跟他交好,先拉上關係,回頭,爲兄我再想想辦法,爭取讓他們父子都留在大唐。”
李恪聽到了這話,下意識地扭過了頭來,就看到了處弼兄那副奸詐猥瑣的表情。
“處弼兄,這,這合適嗎?”
“合不合適回頭再說,你趕緊的,快去交朋友去。”
程處弼推了李恪一把,看着這位長袖善舞的吳王殿下大步朝着欽陵走去,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旋及,就感覺到了自己寬厚的肩膀一沉,一個惡意滿滿的聲音,在耳朵邊響了起來。
“好小子,本事不差嘛,那吐蕃宰相怕是想要弄死你的心思都有了……”
程三郎表情一僵,然後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扭過了頭來。
“小侄見過薛二叔,多日不見,薛二叔的身體可是越發的健碩。
若是身子骨還有什麼地方不適,還請知會小侄一聲,小侄也好給薛二叔你看看。”
已然恢復了強健的體魄,精神層面,經歷了這一次牢獄之災的磨礪,已然有了一種梅花香自苦寒來的氣節的薛萬均。
此刻正咬牙切齒地衝程三郎露齒一笑。
“沒錯,老夫總覺得身子骨有些不活乏,要不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到就老夫府上。
你一邊給老夫診治,老夫順道好好的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如何?”
聽到了這話,程三郎腦中警鈴大作,看樣子,薛二叔果然記仇心忒重。
說時遲,哪時快,一個膘肥體壯的大將軍橫插過來,慈父程咬金大巴掌拍在了薛萬均的肩膀上。
“哈哈哈,喲,薛老二在這呢,我說老三啊,你薛二叔的身子骨沒事了吧?”
看到了親爹及時求場,程三郎滿心欣慰,不愧是親爹,世上不但有媽媽好,還得有爸爸好。
“是的爹,孩兒也正在詢問薛二叔的身子骨呢。”程處弼低眉順眼,份外乖巧地道。
薛萬均看到這對父子齊聚,只能悻悻地收起了收拾程三郎這小子的心思,哼哼哈哈一陣敷衍。
不過,心中猶自未甘,尋個空,又將程三郎揪到了一旁。
“你小子,在監牢裡邊折騰老夫也就算了,那玩意呢?”
看着薛二叔那胡蘿蔔粗細的手指,程處弼滿臉的迷茫。“什麼東西?”
薛萬均很警惕地打量着周圍,壓低了聲音嘟囔道。
“你小子莫給老夫裝糊塗,你從我眼皮上揪着的那玩意。”
“我當是什麼,那耗子屎大的眼屎是吧……成成成,薛二叔你莫瞪眼,小侄早就把那玩意扔了。”
“真的?”薛萬均滿臉狐疑地打量着程三郎,這妖蛾子騷操作太多,不得不防。
“當然是真的,叔叔若是不信,小侄可以對天發誓。”程處弼一副義正辭嚴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