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隨着那震天的鼓聲傳來,洛陽官衙門口這條街道,已然被無數心懷好奇的洛陽百姓給堵得死死的。
哪怕是同安大長公主想要率隊離開,都有些進退兩難。
此刻,又氣又急,無比窩火的同安大長公主半天才想起應該怎麼跟下屬交流,比劃了半天之後。
那位心腹女官總算是明白了同安大長公主的意思,親自跑去了老遠。 шωш ☢ttκan ☢Сo
這纔在一處書畫攤子買下了筆墨紙張趕了回來。
可即便拿了回來,同安大長公主提着筆,生生不知道自己應該在這魔鬼一般的鼓聲節奏下寫點啥?
好半天,這才靜下心來的同安大長公主一咬牙,寫下了一封信。
第一,洛陽官衙內立刻停止這惱人的鼓聲,第二,立刻打開衙門,本公主要進去。
寫罷之後,同安大長公主甚都懶得去爲乾巴巴的字句潤色。
示意那名護衛頭子李炳拿一隻去了箭頭的箭矢,把信捆上,然後拋射進了洛陽官衙門。
然後,然後自然只能默默地等待……
而在那官衙裡邊,程三郎此刻正美滋滋地欣賞着那已經寫得胳膊酸漲無比的許敬宗的書法。
特別是那一幅幅很提氣,很的時代感的標語,讓程三郎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從鎮醫院借調到了文明辦當宣傳幹事。
這簡直讓他靈感猶如泉涌一般,飛快地寫下一張張的字紙,再交由那許敬宗這位洛陽縣衙書法造詣最高超者寫成大字,懸掛在高牆之上。
既能夠起到正向的引導以及宣傳作用,同時還能把那想要找自己茬的老孃們氣個半死,何樂而不爲?
就在這個時候,鄧稱心快步跑了過來,手裡邊拿着一隻沒有箭頭的箭矢,還有一張紙條。
程處弼接過那張字紙掃了一眼,差點就樂出聲來,這老孃們想的真美。
咋的,被那激情澎湃的鼓聲給折騰得不輕,偏又拉不下臉離開。
乾脆就厚起臉皮寫書信扔進來讓老子停下鼓聲開門接客?
嘖嘖嘖。你當我程某人是啥?勾欄館閣裡的小姐姐?
老子看你這老孃們這種想法和願境,簡直就是高燒驚厥中做出來的白日夢還差不多。
直接抄起那張紙條放在火上點燃,至於那隻沒了箭頭的羽箭。
程處弼也直接把那羽尾燎得一乾二淨,隨手將箭桿折斷,撂到了廢紙簍中,抄起了筆,繼續寫起了標語。
看到了三公子的操作,明白了三公子心意的鄧稱心嘿嘿一樂,衝出了屋子。
那邊正在負責監督鼓手的李義府朝着這邊看了過來,看到鄧稱心衝自己搖了搖頭後。
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繼續督促,該換人換人,總之,沒有程洛陽的命令,鼓聲一刻也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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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昆與李德趕到了橫街處,這都剛到橫街街口,就已然聽到了那很上頭的戰鼓聲。
下意識地朝着李德看了過去,李德一臉懵逼地攤開了雙手,示意我知道個雞兒。當然這話說是不能說的……
趙昆牙疼地吸了口氣,難不成程三郎把同安大長公主給惹毛了,這會子同安大長公主正在讓人敲鼓擾民?
算了不想了,兩人開始馳馬前行,那些前來看熱鬧的洛陽百姓們看到了這一隊殺氣騰騰腰畔挎刀的騎士。
都很識趣地朝着兩邊退避而去,主動地讓出了一條道來。
只不過他們前行了沒有多遠,就遇上了已經在程家酒樓雅間看到了他們行蹤的李恪派來的李敏。
只不過,到了這裡之後,那密集而又震耳欲聾的鼓聲,已經讓人皺眉不已。
李敏朝着趙昆一禮,然後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張紙來遞給了趙昆。
趙昆攤開一瞅,卻是那吳王殿下請自己先過去一述,趙昆下意識地想要開口。
可耳邊那震得人兩耳發矇的鼓聲,最終讓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個時候,李敏相當識趣地遞過來了兩大團棉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趙昆一臉黑線地扯下了些棉花塞住了兩耳之後,將棉花交給出了身後邊的護衛。
讓大夥都把耳朵給堵上,至於座騎也就還是留在這邊爲好,畢竟畜生更容易受驚嚇。
趙昆快步跟上了李敏的腳步,繞開了那霸佔了街道的同安大長公主的儀仗,步入了那酒樓。
就看到了酒樓裡邊可是有不少的人一邊吃喝一邊好奇地朝外張望,只不過大家的耳朵裡邊都塞上了棉花。
而這玩意自然是服務很優秀的程家酒樓免費提供。
趙昆下意識地一扭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官衙的外牆上,懸掛着的密密麻麻的標語,等看清楚了那些標語是什麼內容之後。
趙昆差點一個踉蹌摔在酒樓門口,用力地抹了把臉,趕緊上了二樓。
李恪趕緊上前一禮,然後十分麻利地來到了案几跟前奮筆疾書。“趙將軍可是奉了家父之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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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昆一臉黑線地看着這位已經喪失了語言交流能力,在那裡提筆寫字的吳王殿下,還有他那幾乎露在耳廓外的棉花。
只能接過李恪遞過來的筆,奮筆疾書,當好吳王殿下面對面的筆友。
“正是,殿下可知怎麼跟程三郎聯繫。”
李恪看着趙昆寫下的內容,沉吟了半晌,提筆落下。“沒辦法聯繫,趙將軍你可有辦法?” ωwш .тт kan .c ○
“……”趙昆一臉呆滯,看了一眼那高高聳立,垂滿辣眼睛的字幅的衙門高牆,最終只能又留下了一句話。
讓李恪等洛陽官衙裡邊的那幫傢伙累了停了鼓聲,記得叫程三郎那小子趕緊入宮。
然後灰頭土臉地躥下了樓,旋及一愣,又趕緊躥回了樓上。
“???”李恪一臉懵逼地看着趙昆,不明白這位親爹的侍衛頭子爲何會去而復返?
趙昆只擡手指了指下方,又指了指耳朵,然後就在那裡寫了起來。“陛下有口諭:傳同安大長公主立刻入宮覲見。”
想了想,又再寫下了一封傳程三郎立刻入宮覲見的字紙條給李恪。
示意他回頭交給程三郎,這才抄起那張紙條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