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舅舅...爲什麼連房相和魏相都不支持,以前承乾也監過國呀,房相和魏相還是很支持的呀?”
大朝會散去,李戰有些無語的看向了身邊還沒有走的長孫無忌。
看到李戰的詫異,長孫無忌微微的道:“很簡單,那是因爲當時你的父皇還在,所以讓太子監國沒有什麼危險,可是現在,你的父皇等於不在了。
這讓他們感覺到了危機。
畢竟他們身後,可不僅僅只有他們自己,這次的太子監國,說不好聽就是一次權力的過渡,所以他們很擔心...!”
“那怎麼才能讓他們安心呢?”李戰看向長孫無忌。
這個時候,長孫無忌微微的皺眉道:“很簡單,但是卻又很難...就是讓他們見一見陛下,可是現在陛下的樣子,真的不太好見人。”
“是呀...!”李戰微微的搖頭道:“父皇現在的樣子,我看他也不想別人見到吧...那這件事情再等一等,舅舅,你幫着說一說,就說我李戰承諾,一切照舊。”
“我知道了...那我就現走了。”長孫無忌一個躬身,然後慢慢的離開了太極宮。
等長孫無忌走後,一邊的李承乾嘆息了一聲道:“大哥...其實還不如你來監國,我想如果你來監國的話,那麼房相和魏相就一定會答應的。”
“呵呵...!”李戰看着一邊的李承乾笑道:“不要妄自菲薄,其實你監國已經很不錯了,現在房相和魏相信的不答應,只是一時的擔心而已!”
李承乾帶着一絲乾笑微微的點點頭,只是李戰能看得出來,這一次李承乾有點難過了,因爲李承乾一直都在努力的想要表現的更好,可是今天卻依舊得不到認同,這有點讓李承乾難過。
不過,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房玄齡和魏徵,他們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是自己,他們身後也有屬於他們的家族,這次李承乾監國,李世民是要去登州的。
這讓他們沒有了安全感,所以纔會如此的排斥,李戰想着用多一點的時間去解釋,李承乾監並不會有任何的異樣,希望可以讓房玄齡還有魏徵等人的家族放心。
只是李戰卻並不知道,他們的阻力最大的並不是房玄齡等人...李戰等人最大的敵人是陰弘智等人...!
陰弘智這個傢伙提出了所有的皇子回來,然後再來談後面的事情...其實就是爲了攪渾長安的水,他知道,只要皇子們都回來,一定會開始爭權奪利,這樣,他就可以聯合李佑來一個渾水摸魚。
可惜呀...陰弘智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子們已經不是以前的皇子了,就連李泰都做了一個讓人驚訝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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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長安城,各路皇子全部到達。
李恪,李佑,李愔...等等...所有皇子回到長安之後,第一時間去看望了李世民,看到李世民的樣子,皇子們幾乎都落淚了。
即使以前有很多埋怨自己父皇的想法,可是當孩子們看到自己的父親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麼埋怨的想法也雲銷雲散,看着曾經偉岸的父皇變成現在的樣子,那酸楚的感覺,是完全掩藏不住的。
不一會,在場的皇子們就哭成了一片。
“哎...!”就算是李戰也是微微的嘆息了一聲,此時的李戰很是無奈,歷史改變了,完完全全的被改變了,李戰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但是改變就改變了,以後的事情應該都是未知的,可能會大致相同,但是卻不會絕對相同。
等李佑帶着眼淚回到了自己在長安府邸的時候,他的舅舅陰弘智已經在他的府中等了很長的時間了。
“舅舅...您怎麼來了。”
李佑對陰弘智還是很尊敬的,不管怎麼說,舅舅都是最親的。
“你看到你父皇了?”陰弘智看着李佑問道。
“見到了...!”李佑神色有些黯然。
不過,陰弘智卻不管這些,而是馬上問道:“怎麼樣...是死是活?”
陰弘智的話,讓李佑微微的皺了皺眉道:“舅舅...我父皇很好,他也不會死...!”
感覺到了李佑的反感,陰弘智這個時候,露出了笑容安慰道:“抱歉,舅舅一時嘴快,不過,這也是因爲舅舅擔心你呀...要是你的父皇有事,那麼你就麻煩了。”
“啊...?”李佑有些看不懂的望向陰弘智道:“我父皇有事,我爲什麼會有麻煩?”
“難道你不知道,你大哥李戰已經攛掇的讓太子監國了?”陰弘智有些詫異的看着李佑。
李佑卻很同意的道:“我知道呀,大哥已經和我們說了,父皇有病會被送去登州休養,屆時我們這些皇子也會一起前往登州,去陪父皇一段時間,太子監國也是對的,他是太子,他不監國誰監國呀。”
“你傻呀...李戰將你們的父皇帶去登州,再將你們一起騙去登州,那是爲了控制你們...李佑,你傻呀...!”
看着陰弘智那痛心疾首的模樣,李佑一個無語的道:“舅舅,你想的太多了,我大哥不是這樣的人,他要是想對我們怎麼楊,根本就不會用騙,因爲他有絕對的實力。”
“他是想要堵住天下的悠悠衆口。”陰弘智再次給出一個理由。
但是李佑卻依舊搖頭道:“他又不想當皇帝,他爲什麼要去堵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除非吃飽了撐的...而且他是皇長子,要是真的有什麼圖謀不軌,也是名正言順,更何況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太子又不是我,我們和我大哥一點交集都沒有,陰弘智你是真的想太多了。”
說着...李佑就對陰弘智擺擺手道:“舅舅...我剛剛趕回來,真的有點累了,所以你先回家吧...等我有時間的時候再去拜訪您。”
說完,李佑端起了桌子上一杯茶,這是端茶送客。
看到自己的侄子居然就這麼對自己端茶送客,突然,陰弘智對自己的侄子有一種白眼狼的感覺,自己從小幫了他這麼多,現在居然這麼對了,陰弘智心中有氣,跟着一句話不說轉頭就走了。
等陰弘智回到了自己府中之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時候,燕弘信就湊了過來看着陰弘智問道:“怎麼樣...李佑會和我們一起吧?”
聽到燕弘信說李佑,陰弘智的臉‘唰’的一下就陰了下來道:“那個小子不知好歹,我明明是爲了他好,他卻以爲我要害他,將我給趕了出來。”
“啊...!”燕弘信一個驚訝道:“那我們該怎麼辦,沒有李佑的話,我們會很被動和麻煩的...因爲李佑是我們的旗幟呀...!”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給我一點時間,我要好好的想想...!”說着,陰弘智也默默的坐了下來,手中不停的玩弄着一顆珠子,跟着眼睛看向了遠處。
燕弘信很瞭解陰弘智,知道陰弘智這是在思考,所以也就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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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李戰一個人坐在秦王府中,這個時候,不良帥薛敞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李戰之後,現在已經成爲了不良帥的薛敞雙膝下跪喊道:“臣薛敞拜見殿下...!”
“起來吧...!”李戰露出一絲笑容道:“這六年來你做的很好,我要謝謝你呀...!”
“殿下千萬不要這麼說,這些都是臣之本分...不過,臣想要跟在殿下身邊...臣...!”
魏敞話沒有說完,李戰笑道:“我知道...不過,現在大唐還需要你,我這邊,你再等兩年吧...對了,這次額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御史中丞陰弘智有異動。”
“哦...!”李戰點點頭道:“他呀...應該不會錯了,畢竟當年我的爺爺可是殺了他們一家,有仇恨是應該的,只是我父皇剛剛有問題,陰弘智就有異動,也太不講究了。
李佑和陰弘智有勾結嗎?”
“這個倒沒有...今天陰弘智還去找李佑了,不過,僅僅一盞茶的時間,陰弘智就氣呼呼的出來了,我們不良人會繼續查下去。”
李戰點頭道:“好...這件事情,你們查,而且只要查實,就可以拿人。”
“額...!”魏敞看着李戰問道:“那可是御史中丞...而且陰妃那邊...!”
“就是爲了陰妃那邊我纔要快速拿人,這樣的話陰弘智就用不着死了,要是真的等他有什麼行動,那可以就救不下他了。
哎...不管怎麼說,陰家是被我李家給殺了全家...他陰弘智有恨也是應該的。
不過,我父皇對他這麼好,他卻這樣對我父皇,敲打敲打是應該的,要不然人家還以爲我李家好欺...!”
話說完,魏敞明白了,早抓比晚抓好...自己的主子還是那麼的善良,隨後魏敞離開,李戰一個人陷入了一些思緒。
李戰他已經來到大唐八年了...改變了很多,譬如長孫皇后本應該貞觀十年(636年)六月,崩逝於立政殿,年僅三十六歲...可是現在長孫皇后還一直活的好好的。
也因爲這樣,李明達就是兕子,也活的好好的。
應該起事的李承乾,還有李佑...現在都成爲了乖寶寶,不過,遺憾的是李世民卻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李戰不知道這是對還是不對,可是一切都不是李戰可以掌控的,李戰也有無奈的時候,因爲還有一個未來人,等將長安的事情給做完之後,李戰會再次前往泰山一趟,去看看未來人留在那裡的東西。
不過,李戰也相信,那未來人應該已經沒有多大的威脅了,如果要是真的有威脅,那些傢伙也不火花了六年的時間,然後間接的弄一個人來害李世民。
要是那未來人真的可以報復,他早就第一時間報復李戰了,彎了這麼大的一個饒,只能說明一點,未來人對這裡的掌控其實很弱。
所以李戰根本就不用擔心。
李戰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解決李承乾監國的問題,想到這裡,李戰默默的起身,在屋前伸了一個懶腰,跟着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李戰再次召開了大朝會,這次的大朝會,李恪,李泰,李佑,李愔...這些外放或者已經到了年齡的皇子都出席了。
在這次的大朝會之上,李戰和自己的弟弟們十分的一致,就連房玄齡,魏徵都沒有想到,這些皇子們在李戰這位大哥的帶領下,已經團結成一塊了。
後來,房玄齡和魏徵都有些鬆動了,最後...李戰帶着房玄齡和魏徵一起去看了看李世民,此時的李世民已經好一些了,至少嘴不斜了,也不流口水了。
但是李世民還是不能動,全身上下只有右手一根手指可以動,說話還是咿咿呀呀的,就跟小孩一樣。
看到李世民的樣子之後,房玄齡那是哭得不能自已,要知道,李世民和房玄齡之間有着深厚的情誼,房玄齡遇見李世民,就像是千里馬遇到伯樂。二人相互信任,都抱有感恩之心,實屬難得。
房玄齡就是爲了報答李世民的知遇之恩,所以終其一生,都對李世民忠心耿耿。爲李世民辦事,總是盡心盡力,所以看到李世民此時的模樣,房玄齡那是悲從中來,哭的十分的難受,怎麼勸都勸不住,李戰知道兩人的情誼,也就沒有過多的去勸。
另一邊的魏徵也是一樣,魏徵本來是李建成的心腹,後來李世民不計前嫌,將魏徵引爲心腹,魏徵事實上也是對李世民十分感激的。
看着房玄齡和魏徵哭了好一會兒,這個時候,李戰走了過來,給兩人遞去了手巾道:“兩位叔叔...不要再哭了,我父皇性命無憂,只要好生休養,會好過來的。
現在就讓太子監國,兩位輔助,我接父皇去登州靜養!”
“好...好....!”房玄齡將眼淚給擦乾淨,然後看着李世民道:“陛下,請安心前往登州休養,大唐只要有我房玄齡一天,我房玄齡必當鞠躬盡瘁。”
“是的陛下...還有我魏徵...所以請陛下一定要安心休養!”魏徵跪在了李世民的牀前。
跟着李世民艱難的在兩人的手中寫下了謝謝...你是不知道,當房玄齡和魏徵感覺到了李世民的那兩個謝謝的時候,兩人的眼淚那是再次的決堤。
李戰想勸都勸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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