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跟皇帝籤契約

俗話說貪心不足蛇吞象,熱豆腐也不是要吹涼,一口一口吃,若是跟李二提過高甚至無理的要求,那就更不行了。

“殿下,能否借給小子一鐵匠?”

“你要鐵匠幹嘛,學打鐵,不合適,鐵匠畢竟是賤業,你小子還是好好務農吧”李二的觀念是農業是國家的根基,民以食爲天。

“殿下,可不是您想想的那樣,小子要打造一樣物事,能讓牛兒老實聽話,說讓東走,絕不向西行”大唐還沒普及牛鼻環,更何況戰亂剛止,這復耕復產尤爲重要。

“是何物?”程咬金雖是武將,但知曉一旦讓牛聽話耕地,那麼百姓吃口包飯不再是一場難事。

“小子要製造的物事,其實早在春秋時期就有了,只是隨着時代變遷,戰亂頻繁,慢慢給遺忘罷了”李小白嘆息道,在一衆大佬的注視下,繼續:

“《呂氏春秋》有云:有大力士名烏,使勁拽牛尾,既是牛尾斷了,牛也不聽話,但有五尺孩童,牽棬,也就是牛鼻環,牛就順從了。小子以爲牛若有了鼻環,牛犢子也就很快學會耕地了”

“好,李郎學以致用,真乃可造之才,臣請殿下即刻下令司農寺主持此物的打造推廣,儘早惠及天下百姓。”房玄齡急不可耐,身爲宰府,恢復民力,也是貫徹李二修養生息的國策,出了成績,也算是自身的政績。

“不錯,過兩日要是再跟吉利換得千頭牛,那就更好了”蕭瑀一旁也隨聲附和。

“烤魚不錯,你小子的要求更佳。”今日李二高興極了,不僅暫時逼退了突厥吉利,更是獲得一寶物,是不是再賞賜點什麼“鐵匠先給你使用,若是利用得當,瞧那邊,那是官田,秋收後你家能犁地多少,就是你的了”

“謝殿下,此話當真?”

“吾還能騙你嘛,雖是荒廢已久的官田,但也是上田,你小子就透着了吧”李二早就把李小白的家事瞭解的一清二楚了,家裡有三口人,滿打滿算到年底也就四個月,拋出雨雪天,能勞作的天數也就兩個多月,最多也就復耕兩百餘畝,頂天了。

“太好了!奧~~奧~~~”李小白那叫一個高興,興奮的手舞足蹈。

“別高興的太早,只准你家裡的三口人!”李二的話猶如一盆清水,澆在李小白火熱的心頭。本想着算上本家二大爺一家,再僱傭幾個人,怎麼也能得到萬畝良田,沒想到啊!竹籃打水一場空。

衆人瞧着李小白空歡喜的模樣,不禁樂了起來。頃刻間,李小白從懷裡掏出筆墨紙硯,奮筆疾書,遞給李二,只見上面寫道:李家村李小二一家三口,自即日起至除夕夜止,復耕渭水邊官田,復耕所得盡歸李小二所有,一式三份,空口無憑,立此爲據。

好嘛,李二頭一次見到有人跟自己立字據,大筆一揮,簽上了名字。既然李二簽上名字,身爲宰相官職中書令統管中書省,負責政令律例,沒道理見證人一行,不簽上你的名字,李小白又屁顛顛的走到房玄齡身側,恭恭敬敬的說道:

“小子想請這位大人做個見證,不知可否?”

房玄齡見李二點頭同意,爽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程咬金看着熱鬧,能跟皇帝一起署名的機會可不能錯過,放下手裡的魚,湊過來也想署名。

“你的字不好看,且讓老夫先來”蕭瑀先聲奪人,率先簽上,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隨,七位重臣都署了自己名字,不成想成爲日後的美談。

隋唐的統一,結束了分裂割據的局面,爲農業生產的發展提供了和平的環境。經濟上,隋唐兩代基本上繼承了北魏的均田制,並實行了一些改革,固定徭役、輕徭薄賦、保證農時,提高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同時鼓勵農民興修水利,改進生產工具,大量開墾荒地,從而推動了農業生產的發展。

因此,李小二的發現,對於李二的國策來說,極其重要。

隔天一大早,便有一隊人馬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李家莊,領頭小青年的名叫程處默,帶來了五個鐵匠,進院門就喊道:

“哪位是李小白,給你送鐵匠來了!”

其實也沒有院牆院門,就是用草垛和枯樹枝圍起一圈,一米來高,就當圍牆了。李小白一大早剛辭去牧童身份,正在跟大哥商量開墾官田的事,擡頭就見了程處默。

“喂,這位少年郎是?”大哥李大說道

“原來你就是李小白,不錯,不錯,俺叫程處默,奉家父命,給你送鐵匠了”跨進院門,朝李大走來,李大擺擺手:

“不,不,俺是李小白大哥,李大,這纔是李小白”

“嘿嘿~~不好意思,搞錯了”

李小白請衆人落座板凳,嫂子又進屋給每人倒了碗白開水,李小白纔對程處默說道:

“多謝程公子,送來鐵匠,小子感激不盡!”

“客氣啥,叫俺程處默就行,除了給你送來鐵匠,還有一事想麻煩老弟”程處默扭扭捏捏的說道。

“儘管道來”

“是這樣,老爺子讓俺跟你種地”

“啊??奧~”不是說程家只出棒槌嗎,怎麼想種地啦“實話實說,程處默大哥,種地是一件很累、也很無聊的事,你確定想來?”

“想”程處默想到老爹的棒槌,再默默自己火辣辣的屁股,絲毫沒有猶豫。

“行,但咱們要約法三章:一、除夕前,令行禁止;二、幫官家開墾官田,而不是幫我家;至於這三嘛,借我三頭牛唄!”

“好說,好說,咱們先在就開幹~”

“不急,預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牛鼻環打造六個,以備不時,同時讓老牛適應兩天,再者打造麴轅犁五架,什麼?你不知道曲轅犁?過來,看下圖紙,讓工匠照圖打造。筒車知道嗎?也不知道,來看這個!”牛鼻環、曲轅犁和筒車就是李小白打造的三件利器。

程處默騎着馬,又風風火火的趕回程家莊子,叫工匠去了,留下幾個鐵匠大眼瞪小眼,直到看到圖紙,瘋了似的,說:

曲轅犁的鐵器部分我們包了,再跟他們提了一點要求:犁壁要光滑,犁鏟要鋒利,同時尺寸要統一。

當天晚上,便跟大哥李大商量官田開墾的事,三人落座,李小白便開口道:

“大哥,官家允許咱家開墾官田,這是對小弟的恩賜,也是對咱家的恩情。但契約上面也寫了,開墾所得田地歸小弟所有,對大哥大嫂不公平!你看這樣行不,父親留下的田地,小弟不再要求,全數歸大哥所有,您二位開墾的田地裡,三成田地裡產糧歸你們。”夫妻倆你看我,我看你,心想也不錯,自己下力氣,能有三成純利,相當於白得的田地,嫂子思索片刻:

“小叔子,你看能不能把這三成田地,讓你大哥來種?”

瞬間明白了嫂子的打算,這是要造成既成事實,白得田地,小子雖小,但也好欺負:

“大哥,嫂子,不是小弟博您面子,官家說一不二,真要把三成田地交給你們來種,那成什麼了,當官家好欺負嗎?你們就不怕砍頭!”

“啊!怎麼會這樣。”嫂子膽小,尖叫一聲。

“要不大哥租你的田地,給你半成租金?稅賦我們交。”大哥試探性說道,嫂子也兩眼放光。

“行,那就這樣。咱們明天去渭河官田探查下,看看開墾哪些。”商量完畢,便回房睡覺去了。

當天白日,李二帶領衆將士在便橋與吉利和談,吉利慾再討要財物,氣得李二當場斬殺白馬,吉利怕之,隨簽訂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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