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見到這突兀出現的兩人,康老夫子可是分驚詫的,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這兩人。
一副書生裝扮,但是那前面的少年,卻頂着光溜溜的頭,太陽一刺,晃花了他的老眼,讓老夫子有些不虞,這般不倫不類的扮相,着實與好人沒啥關係。
當然,儘管這少年很是英俊,帶着少年人的朝氣,但是他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別以爲自己仰着頭他老人家就看不見,就可以矇混過關,要知道,現在他可是站在高臺上,這樣,這少年的眼神自然全部收到他的眼底。
可正是因爲這樣,才讓老夫子有些氣憤,那眼神中絕對有着鄙視,彷彿對於自己說的話很不以爲然。
沒錯,他絕對沒有看錯。
本來他老人家正在那裡暗暗的回味剛剛那首詩的餘韻,對於這難得出現的佳作,作爲一個文人,作爲一個夫子,自然是很驕傲的事情,畢竟這是他的弟子,是松鶴書院的學子,這也從某一個方面證明了松鶴書院的學子水平,這是多麼一件讓人高興欣慰的事情啊。
可是,現在這兩人的突然到來卻猶如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很難受卻又說不出話來,只能兩眼緊緊盯着這兩個突然闖進松鶴書院的人,在心裡暗暗警惕,實在是這兩人的賣相太過怪異難看。
前面的少年光着頭,卻帶着自傲,彷彿老子天下第一,你們都比不上的神情,那後面的,是個人吧,康老夫子幾乎都要忍不住揉揉自己的老眼,想要看的更清楚些,那確定不是一個調色盤麼,那腫脹的臉,就像是一個面盤一樣圓,上面帶青紫紅多樣色彩,而現在,那調色盤一樣的臉上兩眼圓睜着,似乎看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眼睛都放着光芒,這個時候,康老夫子覺得自己就像是遇到了劫匪,專劫色,至於劫不劫財他老人家不知道的劫匪。
在那人的目光下,康夫子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在青天白日之下扒光了衣服放到這高臺上任君鑑賞,這種感覺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實在是這廝的目光太過貪婪的緣故。
老夫子不由的嚥了咽口水,與那調色盤的目光對視着。
來人,正是張大少與趙子健,聽到那臺上的老人家念得詩,在看他的表情,張大少正自學者他的動作展現自己一代高人的風采,卻發現那老者一雙眼睛微微眯着像他們這地方看過來。
被發現了,心裡這麼一想,張大少就想要就勢過去,畢竟他們來到這裡的原因是想要這松鶴書院加試一場,而現在,這書院的全體人員都在這裡,既然被發現了,張揚也並不想躲起來,他們本是光明正大,呃,除了進入松鶴書院的方式,已經到廚房私自偷吃別人的飯食點心,若是躲起來的話,豈不顯得自己兩人很心虛。
那樣的話,若是他們誤認爲自己的是壞人,那事情就完蛋了,畢竟第一印象很重要,即使最後自己辯解讓他們相信自己是大大的好人,估摸着讓他們同意加試的要求也多半不會答應。
可是,就在這時候,張大少卻突然發現那老頭很身後的趙子健兩人目光勾結在一起,看起來很有些脈脈含情的味道。
張揚不得不打一個冷顫,這口味兒也太重了些,那麼,張大少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明,所以的疑惑都打開了。
看着趙子健,張大少很是感慨,難怪這人拼死拼活的要來着松鶴書院,原來原因竟是如此,一道牆將兩人阻隔在兩個世界,只有通過努力才能達成心願,原來愛情真的無關年齡無關距離,甚至是無關性別,即使是同性又如何,這個時候,儘管張大少的胳膊起了很多的雞皮疙瘩,但是他還是選擇站在這裡,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態度,對於自己的小弟,他力挺到底。
這樣想着,張大少斜着往前走了一步,既不能擋住他們兩人的柔情目光,又要做出護衛着的意識,這一刻,張大少覺得自己很機智。
不過張大少註定失望,還沒有等他消化掉自己所想的有些驚悚的內容,身後的趙子健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讓張揚很是捉急,這傻×咋回事兒,咋這麼沒有眼色呢,你這麼做讓人家怎麼想,要是誤會了可咋整,他張大少可不會做什麼第三者,他討厭第三者,就算是,那也是房遺愛跟高陽公主那一對,跟歷史一樣,給房駙馬帶綠帽兒,但是現在,你說你們倆兒老爺們,你將本少爺拉下水乾啥玩意兒。
張大少頭大如鬥,蒼天啊,佛祖啊,難道我張大少真的難逃做小三的命運麼,這該死的趙子健啊,打個雷將這丫給劈死吧。
張大少死命的將自己的手往外拽,不過現在正處在興奮狀態中的趙子健力氣卻大的出奇,將張大少如同小雞雛兒似的緊緊抓在手裡,聲音因爲興奮的關係甚至都有些尖銳。
“老大,快看快看,那可是康仁康夫子啊!”
雙手顫抖,表情激動,眼睛冒着綠光,張大少不屑理會,只在心裡不斷的腹誹,你丫見個老情人至於值麼激動麼,至於這麼抓着本少爺的手做出這番姿態麼,太幼稚了。
張揚瞬間想到趙子健這麼做的原因,他是想要測驗一下那老頭對他的忠誠度吧!畢竟這松鶴書院最不缺少的就是這年輕俊朗的學子,張大少左右掃描了一下,在場的每一個男子,都要比身邊狀若瘋狂的趙子健有競爭力,或許這是趙同學臉腫如豬的緣故,其實他並沒有這麼不堪。
不過這想法張大少自己都不太相信,若不然的話,他也就不會抓住自己的手,目的不就是想要看到這老頭眼裡的嫉妒醋意麼,想法很不錯很有新意,但是你丫的表情能不能不要這麼激動,似乎看到了什麼寶貝一樣,這樣怎麼能讓人誤會本少爺跟你在搞斷袖背背。
張揚仰頭翻了個白眼,這人的智商有問題,咱不與他一般見識,不過不經意間卻看到那臺上的老頭眼裡閃動着怒火,張大少很吃驚,難道這狗屁計策竟然成功了不成,不然的話,那老頭看自己的目光怎麼會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樣,明明剛纔不是這樣的。
張大少扶額長嘆,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人的思維太過奇葩,他實在是理解不能。
趙子健的確很興奮,那刻是康仁啊!
說着像是看到了唐僧肉,當然,現在的唐僧已經偷渡出國,求取真經去了,至於一身血肉是否已經變成了無極大補丹張大少一無所知,但是現在,趙子健絕對形式看到了大姑娘小媳婦兒脫光了衣服在牀上搔首弄姿的擺着姿勢等着他,這讓趙子健雙眼通紅,呼吸粗重,從而讓張大少誤會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康仁,可以說是松鶴書院的一個招牌,而且這招牌還是純金的,別看這老頭貌不出衆的,但是確有着點石成金的本事,但凡是經過他指點過的學生,在將來無不是能力出衆,有着讓人羨慕嫉妒的前途,這讓康仁夫子就像是落在一衆飢渴了千百年老光棍中間的花姑娘,能不讓人垂涎麼。
現在乍然一下子全無準備的見到了自己心中的偶像,自己立志要成爲其弟子的康仁老夫子,趙子健有些激動,手足發顫,就差口吐白沫了,那樣張大少會毫不猶豫的將其送到癲癇醫院。
太丟人了。
一向很注重自身形象的張大少覺得今天跟這廝一起過來絕對是個錯誤,現在,因爲趙子健的大嗓門,整個園子裡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讓張大少有種當小丑讓人蔘觀的感覺,心裡異常不少。
而身邊的趙子健可謂十分沒有自覺,這個時候仍然對着上面的老夫子媚眼重重,讓張大少剛剛纔吃到肚子去的東西瞬時有了嘔吐的慾望。
“看什麼看,沒看到帥哥麼,看到謙謙君子美少年就這麼不淡定麼!”
張揚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足以讓離他很近的一干學子看到,本來他們正在傾聽上面的康夫子在那裡吟誦這次考驗的佳作,但是,卻發現老夫子那陶醉的眼神卻突然化成怒火,一雙眼睛頗具威壓的看着自己等人的身後,所以,他們集體轉過頭來,想看看是什麼人讓這泰山壓頂不變色的老夫子變成了這個模樣。
於是,視野中就出現了兩個奇葩。
當前的那個少年雖然長得很有小白臉的潛質,但是那光溜溜的頭還是閃瞎了他們的眼睛,而那身後的一人,腫脹如同豬頭的臉上帶着媚笑,而他對着的方向,讓這些學子軍事渾身一顫,菊花一緊,感覺頭上的冷汗狂下,居然是康老夫子,這讓他們經受了如同剛纔張大少一樣的心裡路程。
儘管覺得這不可思議,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那人的表情可絕對是含羞帶怯的那種,盯着康夫子就像是對着鮮美的肥肉,他們甚至看到那人不斷上下吞嚥的喉結,還有那嘴角垂涎而出的口水。
兩人的出場方式讓人記憶深刻,但是今天,他們的認知註定要被無限刷新。
就在衆人看着他們,猜想這兩人是何方神聖,竟然詭異的出現在了這裡,要知道每月的這一天,書院都會封院的,是不準任何外人進入的,但是,他們是從哪裡進來的。
那少年突然說了一句話,儘管不知道帥哥是啥意思,但是看着他那傲嬌十分欠揍的嘴臉,衆人也都明白那是一種自誇,而那美少年這是將那種不要臉的風度表現的赤/裸/裸。
美少年,他們怎麼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