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揖手……”來人稱了聲‘無量壽佛’,揖手問禮道。
整得還挺有素質?林白想,反正這叫‘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學足了勢子,也照葫蘆畫瓢,回了個禮,道,“仙長何事啊?”
“這位小兄,不是貧道多嘴,觀汝面色,天庭飽滿,面色紅潤,兩眼有神……”
“打住,打住……”乖乖,做生意的能侃,這幫大仙更能侃,把老子的優點全說光了!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什麼‘一道靈光從天靈蓋噴出’,然後從屁股後面摸出一本‘如來神掌’……林白無聊地想。
“不過,……恕貧道多言,小兄家事是否尚有一絲不和?……”那道人問道。
費話,家事不和,那要看那方面,林白心道,你老小子家事和,你還去當道士,上街混錢,哪家沒有個難處——老子就是一個大度的人,不想跟那丫頭一般見識!
“呵,不和,又當如何?”林白也不急着回去,也沒啥事,有意想考教下唐朝的神棍進步到了什麼程度。
“陰盛陽衰,陰盛陽衰……嘖嘖……”那道人仔細了看了看林白,嘆息道。
整得還挺全面,說起話來還知道配合面部表情,林白想,“哦?——”
“小兄,貧道說的可對?”那道人衝着林白神秘一笑,笑的林白有點不自在,接着壓低聲音道,“天機不可泄露,三日之間,陽更衰,陰更盛……”
就這種水準也想從老子這混錢?林白從心裡BS了一把,簡直就是神棍界的恥辱,一句天機不可泄露就想別人掏銀子,行的話老子早幹了,也不會天天累死累活幫人做飯掙點散碎銀子。
“那個,未請教,道長寶號什麼子的?”林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貧道遊歷江湖,遇有緣之人方纔勉力一談,小兄既然不信貧道之言,貧道就此別過,後會有期——”那道人一揖手,飄然而去。
靠,這年頭,當個道士還長脾氣了,知道道教在唐朝挺火的,從唐高宗李治他老子的老子高祖李淵起,爲了擡高門第,硬說自己和道家的老李五百年前是一家子,尊奉老子是他們家的老祖先,和道教攀上親戚。李淵這麼幹了,李世民接着,李治這小子更是變本加利,直接下詔追封老君“太上玄元皇帝”尊號。(乾封元年(公元666年),高宗巡幸安徽亳州老君廟,下詔追封老君“太上玄元皇帝”尊號,令天下各州皆置道觀一所,各度道士七人。)當道士都能當得如此牛X,如此理直氣壯,林白沒鳥他,一轉身直奔家裡——哦,先奔菜市場。
林白語:丫鬟要買,日子要過,菜要照做。林白準備好了晚飯就盡等着天黑。按姚元之說話的神情,晚上肯定把人給送過來——他家那位好像挺厲害,等他老婆吃飽了打盹的工夫,就能把人給送來——李敏那丫頭逛街,不逛到天黑是捨不得回來,不過這些天下來,倒變的含蓄很多,每次也不像以前那樣大包小包都往家時扛了,跟着那周、王兩人也輕鬆多了。前一陣子,這兩小子睡覺說夢話還埋怨林白來着:怎麼在山上那會就沒發現他還會做菜?讓咱弟兄兩個頂缸!
吃完飯,收拾了桌子,林白坐在邊上跟李敏一五一十地說明了情況,那丫頭聽了倒沒說什麼,沒表揚也沒批評,算是默許了。
只有一點讓林白不太滿意,當林白從懷裡掏出那張文書,還沒朝她那遞,就讓小丫頭搶了過去,嘴裡還說什麼,晚上看不清,拿手上仔細看看——這東西第一回看,稀罕!
稀罕嘛,等老子把你賣了,你就不稀罕了!林白望着小丫頭,惡毒地想。
…………
姓姚的,姚兄果然沒有食言,沒一會,聽見前面有人敲門的聲音。
在家這一畝三分地裡,林白養成跟在李敏後面的習慣,三人隨着李敏一道來到大門那。
周義和王林兩人合夥把門打開——要不說門面,門面呢,古代就講究這個,家裡小沒關係,門一定得大,這麼老大的門看上去很氣派!
“這是林府嗎?”門外站着兩人,一個人提着燈籠,下人打扮,另一個看得不太清,依稀是個女人,林白努力地拉長脖子,瞪大了雙眼——用他的理論認爲:先驗貨,貨不正,立馬退貨,白送也不要!
可惜白睜了那麼大的眼珠子,燈光昏暗,啥也看不清吶——“這是李府……”李敏很有禮貌地說道,“不過這裡倒住了個姓林的——”
“沒關係,是林公子府上就對了……小蘭,進去吧——”來人顯得很有素質,林白估計可能是管家一級的人物,姚元之還真當回事。
“那個誰,怎麼稱呼?”林白擠了出來,不是爲了和這管家樣的套近乎,純粹是爲了站得近點好好驗一驗貨——還是沒看清!
“鄙人吳用,姚府的管家——”
吳用?《水滸傳》還沒問世,人倒先問世了,後面林白常到姚府打秋風,才知道這傢伙原來也是個廢物,字‘才能’,又叫無才能,可不是個廢物——“哦,哦,哦——吳兄,久仰,久仰——你身後那位姑娘就是小蘭?!”林白這小子二句話說到正題,“過來,過來,讓本公子好好瞅瞅——”——不年青漂亮的堅決不要!林白想。
“上前點,讓林公子好好看看——我們家少爺來時就交待過來了,您儘管看,儘管看——”這狗日的哪是管家,跟拉皮條的一樣。
“轟——”林白來到唐朝後第二回被電,上一回是在春花樓讓蘭姐電了下,怎麼名字裡有蘭字的都帶高壓電的?!——但這回的電和上次不同,那是一種心頭上爬了一隻,兩隻,三隻……小螞蟻,小螞蟻爬啊,爬啊,撓啊撓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有點癢,還有點麻——“把公子帶回屋裡休息——”李敏吩咐兩個手下道,看着林白那眼歪口斜,嘴裡似乎正不斷分泌某種透明液體,讓李敏有種想狠狠揍人一頓的衝動——丟人吶!
回頭好好拾掇你!李敏目送了兩人邊擡邊拖林白朝屋裡走去,心裡有種莫名的恨意。
“好了,多謝吳管家——請回吧,人交到我這就行了。”李敏轉過頭,努力地笑了笑道。
“告辭——”吳管家說一聲,消失了。
小蘭?李敏拉着小蘭的手,兩人一同回到中堂。
論身材這位小蘭姑娘倒是和李敏不相上下,上着黃色窄袖短衫、下著綠色曳地長裙、腰垂紅色腰帶,綰着青絲,依舊是少女打扮,神態中卻留着一股羞澀。
“坐時衣帶縈纖草,行即裙裾掃落梅。好詩,好詩,哇哈哈——”林白那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雙眼直瞪着小蘭,一臉豬哥像——這小子還會吟詩?(作者也沒想到)“公子——”小蘭見林白走了進來,站起拎着裙角盈盈一拜,拜得林白心裡直癢癢,小模樣真招人喜歡——姚兄,好人吶,明天咱就拜了把子去!
“免禮,免禮——”林白忙上前要虛扶了一把,主要目的是想揩點油——老實說。
“你不用搭理他,他是我們這做飯的——”總有人不識時務,在林白飄飄欲仙時,毫不留情地潑了把涼水。
“喂——咱們不是說好了,在外人面前不準這麼說我的嘛!”林白臉上掛不住,丟人吶,嚷嚷道。
李敏那小丫頭眼睛骨碌碌一轉,笑着道,“你說小蘭姑娘現在還是外人嘍?”
靠,一不小心又上一當,她這是在離間我和小蘭之間的感情——雖然現在沒有,將來一定會有!林白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