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想起懷裡還揣着一樣東西,掏了出來,扔了過去,接着很牛X地說道,“先看看這個,別拿爺不當爺!”
那門房接過名貼,仔細瞅了瞅,又看了看林白,懶懶地說道,“哦,在這候着,等我去通報——”
林白沒想到姚元之的張貼子的份量這麼輕,一陣火大,迅速地從懷裡掏出樣東西,狠狠地砸了過去,吼道,“這下,老子能進去了吧?!”
“您請,快請——”狗日的,林白這一下正砸在那門房的身上,門房見了那東西,立馬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滿臉討好地說道。
媽的,林白臨進門時,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關鍵時候誰也指望不上,還得靠方孔兄出馬。
三人由那門房引着一直到了中堂,周、王兩人來這,不過是爲了幫林白壯壯架勢的,兩人留在堂外。
那門房說了聲稍等,徑直走入中堂,接着堂裡有人說道,“張三,不是告訴你,本老爺今天身體不適,不見客了嗎?”說話這人底氣充足,正是那位‘神手張’張大人。
不知道那門房說什麼,張大人馬上口氣變得熱情起來,“快,快請進來——張三吶,現在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貴客臨門,還讓人在外候着,失禮!失禮地很吶——”
“賢侄,來來,快請坐——”林白剛走進去,張大人笑眯眯地招呼着,接着吩咐上茶。
“張大人,”林白站起身拱了拱手,學足樣子,道,“學生前來,是想……”
“呵呵——這個等下說,”張大人打斷了他的話,端起茶杯深深地啜了一口,接着道,“賢侄是哪裡人氏?”
老子是雞鳴山的,以前專門打劫的,林白心裡這麼想,嘴上卻回道,“學生是茂州人士,家裡是做皮貨生意的。”——林白心道:不過是剝人皮的生意!
“呵呵,做皮貨生意?很好,很好……”張大人的這兩聲很好,不是說做皮貨生意好,而是說得自己這回又有得撈了,自打林白進門,就知道跟名貼上寫的不是一個人,當官的也有當官的難處,遇到比你官大的就得讓着點,倘若林白真是個駙馬,張大人這會肯定是鐵着臉,擺着一副剛正不阿,油鹽不進的模樣出來。
“家裡還有什麼人啊?——”張大人接着問道,如果這位張大人去軍界發展,讓他去打勝仗不敢說,但肯定能全身而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從張大人決定下海搞創收,收了第一筆銀子起就深知此理。
“學生父母早亡,只有個妹妹相依爲命,家裡的生意一向由老僕打理……學生此次來……”
“不急,不急,賢侄先喝一口茶,這茶可是大內專貢——”張大人再次打斷了林白的話,在沒徹底弄清林白的家世前,絕不輕易出手——這是張大人的個人原則。至於那茶水嘛,來的人喝的都是它,這大內專貢也忒多了點!
“賢侄,多久以前來到長安,長安城內可有親戚朋友?”張大人很關心地問道。
“學生剛到這裡不久,這裡並無什麼親戚,朋友嘛,還是前幾日偶然交上的。”林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過心裡很不舒服,這死胖子把老子當犯人審呢!
“咦?學生觀大人氣色,天庭飽滿,地頜方圓,鼻直挺立,雙顴似有流光,依學生看,大人不久就當高遷,可喜可賀啊——”林白露出一臉的阿諛之色,站起身來說道。死胖子,想剖老子的底,老子侃暈你!
果然,張胖子一聽這話,喜笑顏開道,“承賢倒吉言……前幾日,宮裡倒是傳出消息……咳——”
“賢侄初到長安,可有住所?”張胖子二根手指手夾着沒多長,也沒幾根的鬍鬚捋了捋,笑呵呵地說道。
“學生已在南城購了一所小宅院,也可將就着住了。”林白的馬屁沒起多大作用,這讓他很喪氣,看樣子,這胖子這樣的話聽得多,產生了抗體,有免疫力。
“哦?”死胖子一把握着鬍鬚,本就精明的眼睛一下迸出了神采。
“哈哈——賢侄,喝茶,喝茶,到了老夫這裡不用客氣,老夫也算得上一個性情中人,雖然久在官場,卻甚是喜歡和年青後進一起喝茶談心的。”胖子的眼神更加祥和了,說話的口氣也更加親熱,讓外人看來,這兩人真像是新叔侄在一起聊天。
“大人請——”
“賢侄,這老夫不得不說你兩句了,老夫一向看好的年青後輩們,他們見到老夫皆稱聲‘世伯’,莫非……賢侄是怪老夫款待不周?”張胖子話雖帶着責怪,面上卻依舊笑呵呵的,並無責怪之意。
“大人勿怪……”
“嗯?”
林白忙改口道,“世伯,小侄來是有些事……”
“哎?賢侄,有事等下再說不遲——”張胖子放下茶杯再一次打斷了林白的話。
**個死胖子!能不能讓老子把話說完,老子來可不是陪你打屁聊天的,林白憋着一口悶氣,剛要開口直接表明來意,只聽門外傳來一陣高喝。
“老張——你女兒的事,你還管不管了?”說話的是女聲,未見其先聞其聲,能在張府這麼吼的,除了張胖子的夫人外,林白想不出還有其它人。
果然,張夫人還沒跨入門內,張胖子連忙站了起來,對林白說道,“你的那事,我知道了,稍候,稍候——”說的很倉促,隱隱有不安之意。
門外的女人踏進門內,林白掃了一眼,心道:果然!不僅是張夫人,而且百分之百肯定還是張胖子的原配!這多相配吶:面前這張胖子是頭豬,進來的就是隻象,林白暗歎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也忒胖了,得虧這大門夠寬,換成林白自己家那中堂的門,她都進不來!
“喲——家裡來了客人啦……老張,你也不先說一聲,咯咯——”張夫人進了門看見屋裡還有個人,捂着嘴咯咯地笑着望着林白,那笑聲讓林白聯想起雞鳴山那隻報鳴的公雞。
“夫人——”張胖子一看就是個很沒骨氣的,見到他夫人進來,忙迎了上去,邊走邊道,“女兒的事,我已經有了眉目了——”
那張夫人歉意地朝林白笑了笑,接着道,“每次都說有眉目了,這回又是哪家?!”說着徑直地走上前,佔了張胖子先前佔的那張椅子,氣呼呼地坐下。
“夫人,莫生氣——”張胖子趕緊蹭蹭地一路小路小跑上前,陪着笑道。
“哼——”張夫人望也不望張胖子一眼,鼻子重重地哼了一下。
這是家庭衝突,要閃,要快閃!別讓死胖子拉下水,划不來,林白心裡一邊謀劃着怎麼安全地撤退,一邊恨這死胖子不爭氣——一個娘們都擺不平,真丟我們男人的臉!
“少爺,少爺——”林白正在思考安全撤退事宜,周義、王林兩人衝了進來,拽着他膀子就往外拖。
家裡起火了?還是長安城要打仗了?林白見兩人一臉的驚慌之色,一腦子漿糊,就這麼讓兩人拉出門外,剛一擡頭,迎面有個女子正朝這邊走來。
“狗日的,怎麼不早叫我!”林白衝着周、王兩人吼吼。接着三人撒腿就跑。
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穿過側門,一直朝家的方向狂奔……
依稀聽到其中一個問道,“少爺,什麼叫侏羅紀?”
“誅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