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眼前一亮,好一個送上門來的,林白平時不是沒想過把小蘭帶在身邊,關鍵是李敏那丫頭她不幹啊!林白從下定決定去泡新城公主時,一直沒忘了小蘭,其實也不矛盾,小吃和主食之間的區別,公主是主食,小蘭是那調味的小吃,偶爾嘗一嘗也不錯,關鍵是現在主食還沒端上來,把小吃當成主食吃,最少能不捱餓不是?
“不行!”李敏一口否決了,在這個家裡有一票否決權的只有李敏一人而已,她說過的話在這裡比大唐法律還好使。
林白很失落,很沒勁地說道,“那你們倆總得有個人陪着少爺出門吧,少爺現在也不是一般人,出去總得有個跟班的,幫拎着東西。”說着,林白故意地整了整穿上沒幾天的衣服,那是李敏爲了他入學特批的款子購置的一件當家衣服。
“你們倆誰願意陪着林哥一起去?”李敏也幫着林白問道。
周、王兩人互視了一眼,堅決地搖了搖頭。
TNND,跟老子一起出個門,還要老子求你們,再說跟着老子你們又不吃虧,周、王兩人這種不仗義的行爲讓林白很窩火。
“要不,林哥,你要去買什麼東西,讓我陪你去?”李敏笑着說道。
拉倒吧,林白一摔衣袖奪門而出,讓你跟着,老子得幫你拎着東西,不知道是誰陪着誰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林白回來了,還帶着不大不小,不重不輕,拿在手上剛剛好的一卷紙,一路哼着歌回到了家。其實買幾張破紙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關鍵林白考慮到,今天沒去上學,晚上回去早了,指不定還得做家務,做一回廚子,倒不如在外面晃悠,直到吃飯的時候回去。
“買什麼了?這麼久?”桌子上的菜剛擺齊,李敏纔拿起筷子,林白鑽了進來。
“哎?我的東西呢?哎?”桌子上的東西跑不了,林白之所以這麼說,是爲了回來這麼晚做個掩飾,裝着很緊張的樣子,顯得自己辦的事很不簡單,就算是出去買了幾張破紙那也是精挑細選,很費工夫的!
“不在那呢嗎?”李敏指了指放在香案上的那堆紙片,“沒人敢動你的東西,把東西放下,先吃飯吧——”
望着一桌子的飯菜,林白還真有點餓了,中午在薛老頭一直灌酒,混了個酒飽,飯都沒吃就回來了。
林白也不客氣,放下東西,抄起筷子,開動起來。
“林哥,你猜今天我去宮裡幹什麼了?”李敏笑着問道。
“還能幹什麼,搓麻將唄~”林白塞了一嘴的菜,說起話來含含糊糊,頭也沒擡舉起說道。
“……唔,除了這個呢?”
“除了這個……小蘭,勞架,再盛一碗飯,謝謝哈——”林白壓根沒心思跟她說話,心裡還琢磨撲克的事,有點心不在焉。
“嗯?”
“不知道,不知道,我又沒進去,我哪知道你們在裡面幹啥事了?”林哥揮動着手中的筷子,兩眼直盯着小蘭的背部——這叫一心兩用。
“……新城公主殿下……”之前的一省略號裡的內容讓林白的耳朵自動屏蔽掉,之後的省略號,是李敏還沒來得及說,聽到這,林白一個猛擡頭,“新城公主,她今天,她……跟哥說說,新城公主家裡都擺些啥,啥樣的顏色,喜歡什麼種類的花……”
林白很慚愧,自覺慚愧的無地自容,唉,男人難啊,做點事更難,一門心思的想着撲克牌這種澤被蒼生的大事,卻忘了泡公主這種兒女情長的小事。
公主,我對不起你啊,林白深深地嘆息。
“我就知道你對公主殿下起着歪心思……”李敏看着林白一副色急的樣子,不滿意的撇了撇嘴。
靠!這都能看出來?“聰明!”林白豎了豎大拇指,讚道。
“聽說過幾天宮裡要舉行什麼馬球比賽,公主說她最喜歡那個,也要去的……”
“哦,真的?”林白激動地說道。雖然這事聽上去不是什麼新的情報,但是從李敏的口中驗證一下,心中更有底,過幾天輪到老子正式出馬!
“太平公主也跟着去……”
“……”這句話,老子不看聽!林白激情澎湃的鬥志一下子散去大半,那個小妮子也跟着?他孃的,這下還不好下手了都!
“林哥,今天你猜我見着誰了?”
見到鬼了,林白心裡咒了一句,漫不經心地說道,“誰?”心裡正在思考《孫子兵法》,到時候是用‘掉虎離山之計’把那小妮子從新城公主引開?還是用裝孫子的兵法,老老實實地給小妮子磕個頭,再……?
“林哥!”李敏突然神經質地叫一聲。
“啊?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林白被嚇了一跳。
“你猜我今天見着誰了?跟你說話,不要心不在焉的好不好?”
“嗯,嗯,我聽着——”是有點心不在焉,光顧着想事,飯也忘了吃,林白抄起筷子,‘刷刷刷’飛速地消滅起桌子上的菜。
“碰——”(老孃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這話不是李敏說的,是我想的)李敏桌子一拍,臉上掛滿了一層嚴霜,雙只大眼睛只冒殺氣。
“咋,咋了?”林白訕訕地問道,放下了筷子,不明白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跟吃了火藥一樣,平時跟她說話也這麼帶聽帶不聽的,沒見她拍過桌子,瞪過眼,就算是誣陷老子時,也是面含微笑,笑裡藏刀的。
“你猜猜我今天在宮裡遇到誰了?!”
半問半逼迫的語氣,壓着林白很鬱悶,用着詢問的目光望着小蘭,小蘭卻轉過頭去不望他,“太監?公公?”林白心想,宮裡最少幾千人,你遇到誰,你自己知道好了,問我幹毛,老子又不想去宮裡發展,交結幾個首領太監,進去後能爬得高些。
“不對!再猜!”
“宮女?娘娘?”
“不對!”
孃的!宮裡人再多,分類起來也得按着人類分吧,要麼是男的,要麼是女的,要麼是不男不女的太監。擺除了這兩項,只剩下男的這一類,“皇上?不對呀,他還在洛陽呆着的吧?”
“沾了邊,沾了個皇字,是皇太子殿下,未來的大唐天子!”李敏臉上的霜凍瞬間化解,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春光和明媚,笑起來的樣子囂張的如同一朵碩大的向日葵。
“皇太子,監國皇太子?”李弘那小子,林白很想說,其實老子早就知道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李弘是李治的第五個兒子,永徽四年(公元653年)三歲封代王,顯慶元年(656年)立爲皇太子,到現在咸亨二年(671年)幹了15年的太子,李敏說的‘未來的大唐天子’是不可能了,這小子運氣不好,上元二年(675年)就掛了,至於死於自殺,他殺還是得病死的,林白不知道,反正知道這小子沒幾年的蹦頭了。二十四歲掛了,也算是英年早逝了,明裡的皇帝沒做成,死後他老子還算不錯,追諡個‘孝敬皇帝’的廟號,下葬時也按天子的標準,文武百官戴足六六三十六日的孝服。
“你猜監國太子殿下去幹什麼了?”
還猜,你當老子很有空啊,林白正打算不理她,接着吃飯,忽而想起來,李弘算一算今年剛好二十歲,據說今年就要大婚。古代的性教育不像現代這樣,找幾片A碟,什麼花樣都玩得轉,那時新郎官進洞房摸不着洞的海了去了,不過皇宮大內肯定沒這方面的問題,皇子們娶親之前,不用老皇帝安排,皇子府第裡有專門負責這一項‘教育工作’的官員,以理論爲輔,以實戰爲主,直接找幾個宮女來演練一番。
何況,皇太子跟別的皇子不同,李弘的人品再高,能出淤泥而不染,沒有早早地沾染上那些很‘人道’的亂毛病……但是皇家的體制,這時候也應該嚐到味道了……
該不會食髓知味?打起他姑姑的主意——老李家有過這樣的光榮傳統!林白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