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斯塔看見趙子良,蜷縮在椅子上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臉色蒼白的怕人,“不······不要過來,你們······你是魔鬼,你們都是魔鬼!”
剛纔趙子良等人在下面的戰鬥場面被這屋子裡的四個人全部看見了,數百人的守衛部隊卻被幾個人在短短的時間內殺了個精光,這在這些人眼裡是不可想象的,恐怕只有被魔鬼俯身的人才有這樣的戰鬥能力,現在他們看到趙子良等人哪能不害怕?
趙子良看見屋子裡還有三個人,看向其中一個年輕人問道:“年輕人,你又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這年輕人嚥了咽口水,強做鎮定的回答道;“你們就是深夜被城防軍巡邏隊抓進來的幾個西秦人吧?我叫庫雷德,我是外交大臣弗基洛斯大人派來的,貴國劉崇文大人正在弗基洛斯大人的家中,大人派我來帶您幾位過去跟劉崇文大人見面!”
“噢,原來是這樣!那你稍等一下,我把這裡的事情了結了再說!”
趙子良說完又看向剩下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一個牧師,另外一個是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這人穿着帶有刺繡和紫色鑲邊花紋託伽長袍,應該是一個貴族,此時這個老貴族頭上的假髮因爲驚慌失措而掉了,露出了地中海式的禿頭髮型。
趙子良把目光放在年老的牧師身上,問道:“神父,您該不會也是爲了我而來的吧?”
老牧師強顏笑道:“不、不是,怎麼會?我好像不認識閣下幾位!”
趙子良追問:“那你一個老牧師深更半夜來監獄做什麼?”
老牧師連忙道:“當然是來給死者做禱告的,您知道這監獄裡經常有犯人病死,人死了就需要牧師來替他們的靈魂做禱告,幫助他們迴歸主的懷抱!”
“是嗎?看來你的生意應該不錯,每個月能掙多少?”趙子良頗有興趣的問道。
老牧師神情頗爲尷尬,“看您說的,賺不了多少,混口飯吃而已!”
“哈······哈哈哈!”趙子良大笑幾聲,轉頭看向那個老貴族,走過去蹲下問道:“老人家,您又是何方神聖呢,介不介意介紹一下您的身份?”
老貴族陪笑道:“閣下,今夜這監獄有兩場角鬥,我是來看角鬥比賽的,散場之後感覺人有些舒服所以打算在這裡休息一下之後再回去,就是這樣!”
趙子良笑眯眯指着另外三個人對老貴族說道:“他們剛纔說的不管是真話還是謊言,至少他們都回答了我的問題,這是人與人進行交流的最基本的禮貌,所以我對他們還算客氣,但是你卻答非所問,我很不高興,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待你?”
老貴族看着趙子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他絕對不會認爲趙子良心懷善意,剛纔趙子良可是用用劍一連射殺了好幾十個弓箭手,眼都不帶眨一下的,他急忙道:“閣下,我真的只是一個角鬥場的觀衆,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我無關啊,您看我已經年老體衰,老得都要走不動了,您就放過我吧?”
“我最討厭不尊重和不重視我的人,哼!”趙子良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喊道:“小萬,讓他清醒清醒!”
“明白!”萬清明答應,走過來摸出幾根銀針在老貴族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就插在了他幾處穴道上。
老貴族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瞬間不能動彈了,身體內一股難以明言的痛苦彷彿從骨髓內傳出來,他開始渾身顫抖不止,那種痛一次又一次的不斷衝擊着他的痛覺神經。
“啊——”老貴族的整張臉都扭曲得變形了,他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慘叫聲,這叫聲讓屋內其他人的身體抖忍不住抖了幾抖,特別是塞克斯塔、老神父和外交大臣弗基洛斯派來的年輕人。
老貴族此時只希望自己能痛得昏死過去,只有這樣才能擺脫這折磨,但是他卻無法如願,這種痛苦不但沒有讓他昏迷,反而讓他的感覺更加清晰,彷彿能放大他的感官。
幾分鐘之後,老貴族已經全身大汗淋漓,身上的衣裳全都溼透了,趙子良道:“小萬,行了!”
萬清明從老貴族身上拔出幾根銀針,又在他身上拍打了幾下,老貴族終於停止了慘叫,粗重的喘息聲如同拉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在整個屋子內響個不停。
趙子良再次蹲在老貴族面前道:“如果你還想嚐嚐剛纔的滋味,你可以繼續跟我裝傻充楞!”
“不要······不要······我,我說,我是薩特科爾伯爵,我是這座海濱監獄的監獄長!”老頭兒喘息着急忙道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很好!”趙子良打了一個響指,再次面露笑容問道:“那麼你告訴我,他們三個來這裡是爲什麼?”
監獄長薩特科爾伯爵道:“他們都是爲了您這幾個人來的,塞克斯塔子爵是最先來的,他來之後神父馬上就到了,庫雷德是最後來的!”
塞克斯塔和老神父此時的臉色再次變了,驚恐之色再也無法掩飾。
“噢!”趙子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問道:“那麼你知道他們都是怎麼跟您說的?”
“塞克斯塔子爵說您幾位和那個叫格瑞琳的蠻族女子是他的奴隸,他要帶走格瑞琳,而願意把您幾位賣給監獄的角鬥場參加角鬥賽!神父主要是爲了您來的,他是我的朋友,他來這裡只是爲了看看您;庫雷德剛纔說的跟他來時對我說的是一樣的,應該是真話!”
趙子良走到老神父面前問道:“神父,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不知道您還有什麼解釋的嗎?您不希望像監獄長大人一樣受到那樣的對待吧?”
老神父嘆道:“好吧,其實您買下格瑞琳的時候我就在紅磨坊內,拍賣結束之後我也出來了,而且在回教堂的途中看到了閣下和其他幾個人都被城衛軍抓走,後來我打聽到您被關在海濱監獄,我覺得我不能看着你們被陷害,所以我就來了!”
趙子良聽了這話愣住了,扭頭問監獄長薩特科爾:“監獄長大人,他是您的朋友?”
“應該是吧!”
趙子良再次看向老神父問道:“原來當時你也在紅磨坊,你知道我在哪個貴賓間,以多少錢買下了她嗎?”
老神父臉色變了,他來的時候塔拉修斯只跟他說了大致情況,並沒有詳細說,現在趙子良問這麼詳細的問題,他哪能回答得上來?
趙子良一看他的臉色就明白了,當即冷笑道:“哈,神父,作爲侍奉主的人,說謊是不好的,是會受到懲罰的,你一次又一次騙我,你當真認爲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小萬,塞克斯塔子爵從一開始就很看我不順眼,認爲我搶了他的格瑞琳,他對我恨之入骨,如果他回去肯定會瘋狂的報復,我認爲應該讓他消失比較好,你覺得呢?”
“明白!”萬清明答應,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小刀走向塞克斯塔,塞克斯塔嚇得面無人色,驚恐的叫道:“不、不要、別過來、別過來!我父親是阿列克修斯,是禁衛軍統領,你們如果殺了我,我父親一定會殺了你們爲我償命的!”
“是嗎,他是東羅馬帝國的禁衛軍統領,可不是西秦國的近衛軍統領!”萬清明說着一把揪住塞克斯塔的捲髮,另一隻手上的小刀猛的一下捅進了他的胸口,他劇烈抽搐幾下就徹底不動了。
一個人的命就這樣在一眨眼的工夫消逝,剩下的三個人都嚇得臉色慘白無比。
趙子良盯着老神父道:“神父,如果你不說出一點讓我滿意的東西,我恐怕也無法幫你了!”
塔拉修斯手下的神父和牧師們都不是專業幹間諜細作的,哪裡經受過這種血腥的場面,還沒有動刑就嚇的心理防線崩潰,“我老了,經不住折騰了,別傷害我,我說······是塔拉修斯大主教派我來的,他讓我來找這個人!”說着從懷裡拿出一卷畫軸。
趙子良拿過畫軸打開一看,這不正是他的畫像嗎?等等,他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剛纔說你是受塔拉修斯大主教的指派來這裡找我的?”
“是的!”
趙子良站起來嘆道:“一直以爲把身份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還是被她懷疑了!”
愣了一會兒神,趙子良收起畫軸塞進懷裡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道:“巴特,清理乾淨,一個不留!”
“是!”巴特答應,臉上露出猙獰的眼神看着屋內幾人,等趙子良等人全部出去,他反手把門關上了。
“別,別過來······啊”
幾聲慘叫從屋內傳出,每一聲都戛然而止。
趙子良等人屋子內走出來就碰到了張虎臣,他報告道:“這邊的屍體和所有房子都檢查了一遍,沒有再發現活口!這邊的情況應該很快就會被其他監區的守衛發現,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趙子良點點頭,揮手道:“打開大門,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