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良和萬清明在酒館吃飽喝足之後就前往齊特拉子爵府,萬清明今天一整天都在調查賽爾多特,對前往齊特拉子爵府的路徑很熟悉,兩人爲了隱秘也沒有招來公共馬車,而是選擇了步行。
齊特拉子爵府在提奧多西廣場附近,萬清明帶着趙子良來到齊特拉子爵府附近在一顆大樹下停止了前進,指着斜對面一座內外燈火通明的大宅院說道:“那就是齊特拉子爵府,您看周圍到處都是禁衛軍的士兵站崗和巡邏,想要進入很難!”
趙子良觀察了一下,正如萬清明所言,大量的禁衛軍士兵把這座子爵府圍得水泄不通,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一隻蒼蠅飛進去都有些困難。
趙子良問道:“你看見過那個管家嗎?”
萬清明搖頭道:“時間太短了,還沒有見過這個人!”
趙子良想了想說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把這個管家弄出來!”
萬清明正要答應,卻發現趙子良突然不見了蹤影,他愣了愣,不由苦笑道:“又玩突然消失這一套!”
萬清明沒辦法,只能在這裡等着,他左右看了看,又看向斜對面的子爵府外面不斷遊走的巡邏士兵,爲了防止引起那些巡邏士兵的注意,他立即飛身上了身邊的大樹,站在樹杈上觀察周圍的動靜。
萬清明就這麼等着,心裡卻是非常焦急,他儘管相信趙子良的身份,但還是很擔心,畢竟趙子良的身份容不得出現丁點兒閃失,如果趙子良是另外的身份,他完全不會擔心。
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萬清明纔看見趙子良腋下夾着一個人又突然出現在大樹下,他立即飛身跳下,趙子良被他這樣突然從大樹上跳下來嚇了一跳,正要出手發現是他當即收手,說道:“臥槽,你再這樣突然出現在我身邊,說不定被我幹掉了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萬清明連忙道:“我擔心站在這裡被發現,所以才藏到樹上的!對了,這就是那個管家嗎?”
趙子良道:“我摸進去之後逮了好幾個家丁才逼問出來這傢伙的住處,應該是他吧!現在我們必須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對他進行審訊,東廠不是在這裡有秘密分部嗎?我們去那兒審訊這傢伙!”
“好,我來揹着這傢伙吧!”萬清明說着就要接過趙子良腋下的管家,他當然不能讓趙子良扛着這傢伙而他則空着手。
趙子良道:“算了吧,這死胖子的份量可不輕,你揹着他走一段路估計還有點費勁,而我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提着他盪鞦韆,走吧,前面帶路!”
“······那行!”萬清明也不跟趙子良爭了,唯恐搞出聲音引來附近巡邏的士兵,當即走在前面帶路,兩人很快就離開了。
東廠設在君士坦丁堡的秘密分部就在君士坦丁城牆南段東側,還是屬於內城範圍,這是一所宅院,面積不大,卻也不小,在城內也是富豪之家才能住得起這樣的宅院。
這座宅院的主人是一個男爵,已經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東廠發展爲一個間諜,從此這裡就作爲了東廠設在東羅馬帝國的秘密分部之一,秘密分部不止這一處,還有好幾處備用地點,一旦發現這裡不安全了,可以隨時撤離。
這宅院裡有一個地下室,地下室又有好幾間房,存放着酒水和食物,還有一間房是專門的刑訊室,這刑訊室牆壁上掛着鐵鉤、鐵鏈、皮鞭;四周放着木驢、老虎凳、刑具架、火爐上燒得通紅的烙鐵。
此時賽爾多特的管家已經被捆綁在十字架上了,幾個光着膀子的白人大漢和黑人大漢站在刑訊室的四周,門口還有兩個人挎刀站崗。
一個四十多歲的西秦中年人領着趙子良和萬清明來到刑訊室的門口對站崗的兩人吩咐道:“打開!”
“是!”兩人打開刑訊室的門。
中年人立即對趙子良和萬清明抱拳躬身道:“公子、萬大人,就是這裡了,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趙子良走了進去,看了看還在昏迷的管家,又看了看幾個光着膀子的刑訊人員,他走到牆邊一張桌子後面坐在椅子上。
中年從一個隨從手上接過托盤放在桌子上,連續兩個托盤,一個放着茶水,另外一個放着一些解暑的瓜果。
趙子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對中年人道:“開始吧!”
“是!”中年人答應,立即親自上陣進行審訊,他對站在管家旁邊的一個刑訊人員吩咐道:“用冰水把他潑醒!”
旁邊一個大漢立即彎腰從水桶裡舀了一勺冰水往管家身上一潑,被捆綁着還在昏迷的管家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身體陡然降溫讓他條件反射式的身體一抖,隨即醒了過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齊特拉子爵府的管家,我告訴你們,趕快放了我,齊特拉子爵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惹得起的!”清醒過來的管家很快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妙,有些驚慌的看着眼前這些人問道。
中年人走過去臉上浮現一絲冷笑:“敢威脅我?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在我面前囂張的下場,來人,讓他嚐嚐東廠酷刑的厲害!”
“······東廠?”管家聽到這兩個頓時嚇得面無人色,這些年來東廠在周邊各國的名頭可以嚇死人,收集情報的能力可以號稱天下之事無所不知,更讓人害怕的是有傳言說進了東廠的秘密監獄,很少有人能夠活着出去。
“喂喂喂,我只是一個小管家而已,我可沒得罪你們東廠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動刑的壯漢們可不會理會他的哀求,一個光着膀子的壯漢走到牆壁取下一根鞭子,這鞭子也不知道是什麼皮做成的,上面油光發亮,還有金屬倒刺,這玩意一旦抽到身上,簡直難以想象會是什麼狀況。
“啪啪!”那壯漢取下皮鞭一邊往回走一邊甩動,發出兩聲清脆的響聲,管家看見那皮鞭立即叫道:“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說,我這人最怕捱打了!”
那壯漢根本不理會,走到管家面前胳膊一揮,皮鞭“嗚”的一聲抽下去,“啪”的一聲抽打在管家身上。
只見管家胸前的衣服瞬間被抽裂,一道血痕出現了,血痕上還有一些碎肉,管家隨即極爲痛苦的發出一聲慘叫:“啊——”
“唰!”又一鞭子抽下。
“啊——”管家疼得整張臉都變形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下。
僅僅只抽了十鞭,管家已經疼得昏死過去,胸前已經被抽打得一片血肉模糊,衣服已經是徹底血跡斑斑、破破爛爛。
“停!”中年人舉起了手,那行刑的壯漢當即停了手,退到而來一邊。
中年走過去伸手捏着管家的下巴,見他真暈過去後就退後幾步對旁邊壯漢吩咐:“再把他潑醒!”
一瓢冰水潑下去,管家再次被刺激得甦醒過來,疼痛不斷地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忍不住發出呻吟聲。
中年人走次走近問道:“還敢在我面前囂張嗎?知道東廠的厲害了嗎?”
管家虛弱的點點頭,整個人看上去是有氣無力的樣子,他點了點頭,“別······別打了,我實在受不了了······你到底想幹什麼,直說吧······”
中年人滿意的笑了,問道:“昨天夜裡有人襲擊了秦氏商行辦事處,這事是你齊特拉子爵府的人幕後指使的吧?我可告訴你,在我這裡說假話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喲!”
“嘶——”管家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他卻裝傻充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秦氏商行?我連聽都沒有聽過啊!”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很久沒有吃過烤肉了,真是懷念啊,來人,伺候着!”中年說着退到了一邊。
旁邊一個壯漢走到火盆邊用火鉗架住一塊燒紅的鐵塊來到管家面前,在管家驚恐的表情當中慢慢把燒紅的鐵塊伸向他血肉模糊的胸口。
“別······別這樣······啊·······”
一陣青煙升起,一股燒焦的焦糊肉味散發開來,管家痛苦的慘叫着,額頭上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瞬間暴起,面孔極度扭曲顯示着他的劇烈痛苦,他很快痛得再次昏死過去。
“嗎的,這麼不經搞?來,再把他潑醒!”
又是一盆冰水潑下去,管家再次被潑醒,中年人又走過去說道:“你看,只要像剛纔這樣多來幾次,你身上先前被抽打的血痕就會被燙掉,血就止住了,傷口還不需要經過特別的消毒處理!要不要再來上十次八次?我很有耐性讓你把我這裡的刑具全都嘗試一遍,讓你充分領略到東方刑罰的魅力!”
在這些可怕的刑具面前,管家那點可憐的忠誠度瞬間跌到了谷底,他急忙叫道:“別······我說,我什麼都說,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再也不敢了!”
“很好,我其實很欣賞你這種人,識時務者爲俊傑嘛!”中年人笑着伸手拍了拍管家的臉,臉色一整,問道:“剛纔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我正在洗耳恭聽!”
管家虛弱的說:“沒錯,昨天夜裡圍攻秦氏商行的事情就是齊特拉子爵府指使的!”
中年人問道:“動手的是什麼人?”
管家道:“我們出六萬金幣聯絡了刺客組織墮落者,要求他們在三天之內殺死秦氏商行所有人!”
“是誰去與墮落者接觸的?”
管家道:“是我!”
“你是怎麼聯絡的?”
“我家夫人給了我一塊徽章,並告訴了我一個地點,這個地點位於元老院左邊第三條巷子裡的雜貨店,那雜貨店就是刺客組織墮落者的聯絡點,裡面有一個老頭,他就是墮落者的聯絡人!”
中年人走到趙子良面前的桌子邊拿起上面一塊金屬牌子轉身回到管家面前問道:“是不是這塊?”
管家看了一眼,點頭道:“對,就是這塊!”
“它有什麼作用?”
“這是信物,出示它才能與對方順利接頭!實際上這玩意是墮落者送出來的,他們一直都在挑選顧客,而不是顧客挑選他們!他們只有在經過調查得知誰有這方面的需求才會派人給對方發放這樣的徽章和聯絡地點,顧客拿着徽章去才能接上頭,它的作用就是用來區別普通顧客和特殊顧客!普通顧客就是那些進店買東西的人,特殊顧客就是僱傭他們殺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