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七年五月,大食國內亂全面爆發,黑衣大食在北方呼羅珊省崛起,起義迅速席捲全國,在這次發動起義的過程中,阿布?******作爲主要軍事力量的領導人卻沒能掌握大權,反而是阿布?阿拔斯獲得了衆多起義軍首領的一致擁護取得了黑衣大食的領導權。
儘管大食國爆發內亂,但是東西方之間的絲綢之路卻並未斷絕,商人們拉着商隊依舊頻繁來往於東西方。
趙子良趁此機會擡高大食馬的價格,進行大肆收購,一些商人頻繁出沒於大食國各地收購馬匹,並將收購的大食馬販運到北庭找到趙子良,趙子良二話不說,全部按照當初的承諾按照市價的雙倍進行收購。
如此一來,其他商人們得到消息後紛紛前往大食國想方設法搞來大食馬,有些商人甚至賄賂大食軍中將領,暗中偷偷販運軍中戰馬出境前往北庭,趙子良看着一匹匹高大健壯的大食馬被商人們送過來,送到自己的馬場,他嘴都樂歪了。
“將軍,將軍,今天又有兩百匹大食馬運到,實在太好了,到現在爲止,我們已經有了超過一萬匹純種大食馬,每一匹都是上等貨色!”鄭三神清氣爽地走進來向趙子良稟報。
趙子良聽了露出笑容道:“好,馬上安排送去馬場,讓人好生照料!對了,配種的事情要抓緊,五年內,本將軍要大食馬的數量達到三萬匹!”
鄭三想了想,說道:“我們自己培育再加上從商人們手裡收購,五年內應該可以達到五萬匹!將軍,如果我們只是拿大食馬來組建重騎兵的話,完全用不着這麼多,組建重騎兵花費太大,且不說兵士們的兵器、甲冑、弓箭和馬甲需要鉅額的花費,就算是馬匹的糧草都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就算將軍做到北庭節度使,手上的兵馬也最多三萬人,組建五千重騎兵已經足夠了,養着那麼多大食馬實在是太浪費糧草了!”
趙子良笑道:“這個本將軍當然知道,但是你沒有考慮到在戰爭中戰馬的損耗問題,而且不是所有的大食馬都可以作爲重騎兵的坐騎,大食馬培育出來可做重騎兵戰馬的機率並不高。戰鬥損耗後要能夠及時補充就必須要走足夠的戰馬儲備,另外重騎兵騎士的儲備也要着手進行!”
鄭三點點頭,拱手道:“明白了,此事我會交代給負責戰馬放牧和培育的餘燭首領等人,她們從大食俘虜中挑選了一些會飼養戰馬和培育的俘虜幫忙照看大食馬和負責培育的事情,五年內完成將軍交代的任務應該沒問題”。
趙子良點頭道:“這就好!對了,從內地招募兵勇和流民的事情進行得如何了?聽說第一批新兵和流民已經快要到了?”
鄭三道:“是的,第一批兵勇有五千人,來自各地。年齡符合將軍的要求,都在十六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第一批流民有一萬二千人,一共四千戶,其中男子八千餘人,女子三千餘人!”
“人數是不少了,但是男子和女子的比例相差太大了!”趙子良說着皺起了眉頭,又道:“還得想辦法多弄一些女子過來才行啊!”
“將軍所言甚是,屬下也是他們把人數報上來之後才發現這一點的,於是給他們去了信,讓他們多招募一些女子過來,就算是小孩也行啊,這幾年內的情況越發不好了,大量農戶失去土地,家中兒女又多,實在養不活,只能賣掉,而且賣掉的大多都是女孩,只是用這種辦法弄來女孩的花費太大了一些!”
這個花費卻是太大了一些,而且涉及到人口買賣,作爲從後世而來的人,趙子良內心很是排斥,他想了想,說道:“可以說服流民家庭全家都遷過來,我們出路費,過來之後按照每戶的人口數量分發田畝!男子和女子的比例相差太大的話,不利於人口的發展,這事要抓緊!”
鄭三躬身道:“明白了,屬下會盡快安排人送信回內地,讓他們調和一下男子和女子的比例”。
經過這半年的運作,趙子良已經把瀚海軍主要將領都換上了自己的人,旋風十八騎當中的七個在瀚海軍中當任營主,剩下還暫時留在趙子良身邊聽用,劉眺擔任了瀚海軍判官、獨孤峻擔任了長史,陳青依然當任行軍司馬,王燦依舊擔任斥候營主將,併兼領天眼暗探網首領一職,龔仁當任了軍法司中郎將。
天寶七年(公元748年)五月初八,在安西都護府當任遊騎將軍的白孝德和僕固懷恩聯決來到趙子良在北庭的家中。
兩人與趙子良也有好些沒有見過了,儘管安西和北庭並不是很遠,但也不近,中間還隔着天山山脈,想要見上一面走上大半個月,不過這些年來兩人與趙子良都有書信來往,師生關係一直都在。
這天傍晚,趙子良剛從瀚海軍軍營巡視回來,走進家門就遇到管家王儒,王儒拱手行禮道:“將軍回來了,白孝德和僕固懷恩兩位將軍從龜茲來了,下午剛到,一直在等將軍!他們現在正在練武場陪兩位小公子和小姐玩耍!”
趙子良聽了一愣,“他們這個時候怎麼來了?從龜茲鎮到這裡可不近啊!”
王儒道:“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
趙子良點了點頭,轉彎向練武場走去,不一會兒來到練武場,就看見兩個披甲的年輕壯漢正分別與趙雷和趙霆對打,小女兒趙雪在一旁觀看,並不停地跳着腳拍手叫好,他們正是白孝德和僕固懷恩,白孝德用的是大刀,對陣的是趙雷。
趙雷雖然只有八歲,但是天生神力,他練武一段時間後,趙子良發現他喜歡使方天畫戟,於是在離京前專門去拜訪了薛仁貴的幼子薛楚玉將軍,向他求取方天畫戟的戟法。薛楚玉曾經當任過幽州節度使,只因他的長兄薛納在進行軍事改革時遭到保守派的排擠,他也受到牽連被人告發瀆職,因此被免官,這些年一直賦閒在家,薛楚玉比較欣賞趙子良,得知他是爲自己的兒子趙雷求取戟法,他也親自看過趙雷的根骨,也發現這孩子確實是使方天畫戟的好苗子,於是把戟法傳給了趙雷。
現在趙雷使用的是重十五斤的方天畫戟,這個重量對於力量型武將來說算是比較輕的,但是別忘了他才八歲。
在力量上,此時的趙雷還不比不上白孝德,白孝德本身就是力量型武將,也是軍中悍將,要不然趙子良當初也不會讓他做自己的侍衛長,而且趙雷對敵經驗不足,因此一直處於下風,被白孝德壓着打,不過白孝德對分寸掌握的很好,既不讓趙雷覺得他不可戰勝,又給了趙雷極大的壓力。
趙霆的力量不如他的哥哥,但是也小不了多少,而且在反應速度、靈活度和聰明程度上要比他哥哥趙雷強得多,趙霆使用的馬槊,馬槊也是力量型武將使用的長兵器,但它同樣需要很高的靈活度和反應速度才能使用,他繼承了趙子良的武技,趙子良把自己的槊法傳授給了他,不過以他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使用金釘棗陽槊這樣的超重型兵器。
趙霆使用的是十斤重的馬槊,儘管年紀小,但他的戰鬥力卻不可小覷,僕固懷恩差點就在他的手上吃了虧,他一杆馬槊使得神出鬼沒,完全繼承了趙子良在金釘棗陽槊上的其中一個特點——刁鑽狠辣,要把馬槊使得刁鑽狠辣,力量上的靈巧必須要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行。從這一方面來看,趙霆儘管在力氣上比不上他的哥哥趙雷,但是他對力量的掌控要超過他的哥哥。
四人鬥了上百個回合,最後趙雷和趙霆兩人雙雙跳出戰鬥圈外認輸,白孝德笑道:“大公子的方天畫戟已經小有成就了,假以時日,必然能夠勝過我,或許還能勝過將軍”。
僕骨懷恩一副後怕的樣子說道:“剛纔我差點就被三公子給捅了一個窟窿,三公子對槊法的鑽營已經有將軍的兩分功力了!”
趙霆癟了癟嘴,“哼,才兩分功力,我都已經七歲了,長到十四歲時豈不是才只有父親的四分功力?再到二十一歲也纔有父親的六分功力,到了二十一歲就不長力氣了,那我豈不是永遠也趕不上父親?”
周圍衆人一聽,頓時哈哈大笑不止,趙霆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他的母親聶三娘忍不住拍了拍的腦袋笑道:“傻孩子,這個算數可不是這麼算的,只要你肯努力,一定要能超過你的父親的!”
趙霆摸了摸腦袋:“是嗎?那我知道了!”
白孝德和僕固懷恩發現趙子良就站在僕人們的後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於是連忙上前拜見:“拜見將軍,不知將軍已經回來了,未及時行禮,請將軍見諒!”
趙子良擺手道:“無妨,不必多禮了!只要是軍中友人前來拜會,這兩個孩子都要向他們討教一番,搞得很多友人都不敢來了,希望沒有給你們添麻煩”。
兩人連忙道:“不麻煩、不麻煩!練武之人就是要不斷挑戰高手,當年我們也沒少向將軍討教,沒少給將軍添麻煩,今日能夠給兩位小公子當陪練,那是我們的榮幸,以兩位公子的武藝和福氣,日後必定也會長成如將軍這般英武之人,後人說起來,也知道我們曾陪公子練過武,我們臉上也有光彩!”
趙子良笑道:“我看啊,你們這幾年到安西,武技是沒什麼長進,倒是學會油嘴滑舌了!”
兩人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傻笑着。
趙子良對三個孩子道:“你們自己玩吧,對練時要注意分寸,別傷了對方!”
說完,又對陳清瑩道:“叫人準備晚膳吧,加幾個菜,我與孝德和懷恩好好喝兩杯,另外準備一些茶水送來大堂來!”
陳清瑩答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