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杜荷已經徹底拿下了東瀛,現在已經徹底在自己手中了。讀蕶蕶尐說網那麼按照他的打算,東瀛連接南美,是很不錯的航線。東瀛就是最好的跳板了,到時長途跋涉的確是需要一個廣大的區域來做補給。
但這還需要長時間的建設和宣傳,現在只能慢慢的來了!
不過劉仁軌的話倒是提醒了馮石介,只見他雙眼一亮道:“這倒是個好辦法,乾脆我把頭髮剃光算了,這樣就算是身上生了蝨子,也能很的去除乾淨。”
“呃?”劉仁軌聽到馮石介的話卻是一愣,他雖然是海盜,但卻也知道身發體膚受之父母,除了出家做和尚的人外,還從來沒聽說有人剃頭髮的。
劉仁軌本來以爲馮石介只是說笑,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再見到馮石介時,對方已經剃了一個光頭,而且還是拜託船上的大廚下的刀,人家也是玩刀的出身,手法自然十分的精湛,至少劉仁軌頭上就沒有出現一個傷口。
“石介,你還真下的了手啊!”劉仁軌看着馮石介那顆光溜溜的腦袋,一臉無語的道。其實他忘了馮石介雖然是漢人,但卻是在倭國長大的,一些漢人根深蒂固的習慣和行爲,馮石介卻並不怎麼在意。
“嘿嘿,這多涼,而且還不怕生蝨子,幸虧是船長你提醒了我,否則我還真想不出這麼好的辦法!”馮石介摸着淡青色的頭皮笑道。而從他旁邊走過的船員看到他的樣子,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在他們眼中,這位在船上僅次於船長的劉測量官,也算是一個讀過書的人,沒想到他竟然貪圖一時涼,把頭髮全都給剃了,難不成他想去做和尚?
不過也有人對馮石介剃光頭這件事十分贊成的,比如那位外號叫和尚的船員,他對此可是舉雙手贊成。以前因爲不長頭髮的事,他可沒少受到其它船員的嘲笑,現在終於有人和他一樣是光頭了,而且還是船上地位僅次於船長的馮石介,這讓他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甚至還四處宣揚光頭的好處,比如干淨不長蝨子之類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馮石介起了帶頭作用,還是和尚宣傳的光頭好處起了效果,過了沒幾天,竟然真有幾個膽大包天的二愣子把頭也剃了,用他們的話說,反正這一次去美洲還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大家呆在船上也不見外人,暫時光着頭也沒什麼,而且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說不定頭髮已經長出來了。
上面的這種說法還真讓不少船員心動,畢竟他們都是常年跑船的人,接觸過不少異國的人,知道有不少國家都有剪髮的習俗,另外他們也都是些粗人,沒受過什麼教育,對禮法什麼也不是很看重,再加上又有馮石介等人帶頭,因此船上的船員們一時間蠢蠢欲動,竟然都起了剃頭的心思,畢竟身上跳搔和蝨子咬起人來,也不是件好受的事。
不過劉仁軌在發現船員們竟然都有剃頭的苗頭後,立刻嚇了一跳,爲此還特意召集船員們開了個會,會議內容倒不是不讓船員剃光頭,而是讓大家暫時先忍一忍,等到這次回到臺灣,然後正式起航後,再剃頭也不遲。畢竟只是馮石介幾個光頭還不顯眼,但若是船隊帶着一羣光頭回到臺灣,那絕對是一件可以引起新聞轟動的事,甚至還可能引來一些人的批評,他可不想船隊還沒起航,就引來一片罵聲。
劉仁軌的船隊很就到達臺灣,然後受到李愔的親自接待,只是當他看到光着腦袋的馮石介時,卻也是一愣,他以前也覺得長頭髮很難打理,不過卻沒敢像後世那樣剃成短髮,畢竟以他的身份,再加上身處這個年代,若是他敢這麼做的話,那簡直就太離經叛道了。後來慢慢的習慣後,李愔也就不再覺得長頭髮有什麼不好了。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馮石介竟然因爲不堪跳搔和蝨子的煩惱,竟然主動自己頭髮剃光,而且劉仁軌還向他稟報,船上的船員大都有這個意思,所以希望他不要怪罪。
對於這種事,李愔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怪罪?畢竟船員們剃了光頭後,身上的寄生蟲也就少了,而這也大大減少了傳染病的發病機率,要知道在海船這種相對封閉的環境中,若是爆發傳染病的話,那很可能會讓整船的人都死絕,海面上不少無人的鬼船就是這麼來的。
甚至李愔還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出一個法令,鼓勵出海的船員剃髮,也不用全都剃成光頭,只要是短頭髮就行,即省事又幹淨。不過他在考慮再三後,卻還是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剃髮看起來是件小事,但卻標誌着中原幾千來的傳統,這種傳統只可以讓人們自發的、慢慢的改變,並不適合官方的力量介入,所以剃髮這件事還是任其自由發展吧。
海試回來的劉仁軌,向杜荷稟報了一下情況,同時船隻和各方面遇到的一些小問題,也提交給有關方面負責解決,結果又花費了月餘時間,終於將所有事情全都準備完畢,船隊隨時都可以起航。
本來船隊預備是在九月起航,不過那時正值夏秋之間,也正是颱風的高發季節,所以最後李愔將起航的曰期又向後推遲了一個月,到那時已經進入初冬,極少有颱風會在這個時期形成,正是劉仁軌他們起航的好時機。
貞觀二十年十月十一號,八艘美洲號組成的探索船隊在基隆港口起航,杜荷攜皇后長樂爲船隊送行,而早已經得知這一消息的百姓自發的來到港口爲他們送行,整個碼頭上站滿了人,事後估計應該在萬人以上,而且這還是因爲空間有限,碼頭外面還有許多人擠不進來,而且港口中的其它船隻上,同樣也站滿了來送行的百姓。
這些送行的人中不但有基隆本地的居民,更有從登州、上海、臺南等地趕來的商人和士紳,雖然他們未必知道此行的意義,但是人們卻感覺到,這次探索將會是航海史上的一個創舉,如此有意義的事,他們自然想要親眼來見證一下。
而就在石頭他們跟着大船隊西去的時候,在遙遠的太平洋上,一支不大的小船隊正在艱難的向東方前行,整個船隊只有八艘船,正是已經離開臺灣近兩個月的美洲探索船隊。
不過現在這支船隊中的劉仁軌卻是緊鎖眉頭,雙眼緊緊的盯着面前的海圖,最後還是長嘆了口氣,把海圖小心的放好,然後走出了船長室。這幾天劉仁軌的心情並不太好,因爲船隊的航行上出了問題。
本來在離開臺灣後,他們的船隊先去了馬尼拉,然後在那裡補充完補給後,繞過呂宋半島進入他們之前發現的赤道洋流,船隊一路向東而去,開始時還十分的順利,因爲季節的關係,他們也沒遇到什麼太大的風浪,再加上呂宋以東的島嶼雖然不像南洋那麼密集,但是航行幾天後,還是遇到幾個不小的羣島,這讓他們不用擔心補給的問題。
不過就在劉仁軌他們向東航行了一個半月後,卻出現了一個意外,當時他們剛好遇到了陰天,而且是一連十幾天都是烏雲壓頂,將整個天空都擋的嚴嚴實實,有時候甚至大白天都看不清東西,讓所有人都感覺壓抑無比。
本來劉仁軌還擔心遇到大暴雨,這對船隊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在這種陰天裡,只能靠指南針辨認方向,不過說起來也巧,就在遇到陰天的第三天,整個船隊的指南針指示的方向,卻與洋流的方向出現了偏差。
在瓊州的時候,劉仁軌他們通過觀測與計算,認爲這條赤道洋流一直向東,可以直達美洲海岸,事實上前面的航行也證實了這種猜想。但是現在指南針的方向卻告訴他們,洋流的方向竟然發生了改變,現在轉爲東南方向,這讓劉仁軌也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該按計劃順着洋流走,還是根據指南針的方向,一直向東航行,畢竟美洲在他們的正東方,而不是東南方向。
最後劉仁軌也拿不定主意,所以乾脆將八艘船的船長召集過來,大家通過集體討論,最後大部分人都覺得還是指南針可靠一些,而且是洋流的方向改變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以前對這條洋流也只是推測,誰也不知道洋流是否可以帶他們去美洲?
對於這些船長們的意見,劉仁軌並不是完全贊成,因爲他以前在航海學院中知道,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指南針會出現一些失靈現象,雖然遇到這種情況的機率很小,但也不是沒有,所以他更傾向於在原地呆幾天,等到天晴辯明瞭方向再走也不遲。只是看現在這種情況,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放晴,所以最後劉仁軌只得尊重大多數人的選擇,按照指南針指示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