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神出鬼沒

大唐極品閒人

一座荒丘之上,杜睿趴伏在上面,十幾天的急行軍,讓他此時看上去有些狼狽,原本擦拭的鋥光瓦亮的鎧甲,此時顯得污濁不堪,剛剛發育的身體,鼻子下面也多了些許絨毛,連日的風吹日曬,白淨的臉,也變得滿面風霜,如今這副形容要是讓安康公主她們見着了定然認不出來,哪裡還有半點兒濁世佳公子的做派。

距離這座荒丘不遠的地方,是一處薛延陀人的營帳,這種小規模的部落不過是廣漠無垠大草原上的一小塊罷了,無遮無攔的。七十多座帳幕並不算多,顯得有些孤零零。

杜睿放眼望去,帳幕外除了些馬匹,牛羊之外,再無活物,此時已近隆冬時節,按照這些草原人的習慣,在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隨意出帳幕活動的,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都要呆在帳幕裡飲酒取樂,薛延陀卻並沒嚴格的軍規約束,每到宿營之地,下了戰馬,卸了盔甲就是飲酒,這是傳承下來的老習慣,尤其是在冬日,草原上寒冷的風,能把人吹得凍僵。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爲數不多的薛延陀貴族軍隊,還有夷男自家的本部兵馬,軍規非常嚴。到了營地,就得象大唐的軍隊一樣,派了警戒哨,守得跟鐵桶似的。

這個營地顯然只是薛延陀的一個小部衆,軍規散亂,可以說沒什麼軍規可言,竟然連個警戒哨都沒有放。三五成羣的在帳幕裡喝酒取樂,隔得老遠都能聽到裡面的喧譁聲。

秦束此時摸了上來,小聲說道:“將軍!打不打!這鬼天氣,身子都要凍僵了,再不活動一下筋骨,將士們都要凍住了!”

杜睿一笑,眼前的這個薛延陀部的小營地,是他們翻過蔥嶺之後遇到的第一個,杜睿也想要拿它開刀。

“好!秦束!你帶五百人抹上去!我在外面給你境界,記住,衝進去之後,不分男女老幼,盡皆殺死!不留一個活口!”

秦束一愣,道:“小孩兒也不放過!”

杜睿一瞪眼,怒道:“寸草不留!”

杜睿也不想這麼狠心,但是他們這支小部隊存在的意義就是在薛延陀的腹地掀起腥風血雨,配合侯君集的大軍,徹底剿滅薛延陀的有生力量,保密就是最重要的,縱然他們這些人是百裡挑一的精銳,但畢竟人數太少,要是被夷男派大軍圍捕的話,那可就糟了。

秦束不敢違抗,只能點頭道:“是!”

說罷就下去點軍了。

此時這座薛延陀的小營地中,薛延陀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一個個都倒在營帳之中,死神臨頭還毫無察覺。

秦束所帥兵將的戰馬,馬蹄上都包了布,很快,就到營地門口,正在此時一個打着酒嗝的薛延陀人,搖搖晃晃的從帳幕裡出來,斜着一雙醉眼,似乎是想要找個地方方便,看到秦束等人,先是一愣,接着一張醜陋的臉上便佈滿了恐懼,指着秦束,扯起嗓子喊了起來:“唐人的軍隊!”

這一聲喊,立時驚動了其他帳幕裡的薛延陀人,頓時紛紛鑽出帳幕,呼喊着在尋找自己的戰馬,兵器,但他們剛剛喝的大醉,此時走起路來也是東倒西歪。

“嗆!”

秦束拔劍出鞘,大喊了一聲:“殺!”

手中的長劍一揮,最先發現他們的那個薛延陀人陡然覺得自己長高了,越長越高,眼前這些人平空矮了很多。很快他就發現了那個下面正在噴着血的無頭身軀。

秦束動手就是命令,他一動手,飛虎軍全部出手,揮着手中的戰刀,長槊,一陣猛砍,猛刺。

此時的薛延陀人,總算是被眼前的鮮血刺激的清醒了過來,他們怎麼都想不明白,原本應該在諾真水那邊和他們的大汗對峙的唐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是唐人!”“快逃啊!”

“饒命!饒命!”

“逃不了了,和他們拼了!”

有人牽頭,儘管處於飛虎軍的包圍之中,儘管身不着甲,腰不挎刀,但草原人的兇悍血氣仍然在薛延陀人的身上展露無疑,發起了拼死的抵抗。

然而,當飛虎軍鋒利的長劍把他們的腦袋一顆接一顆的砍下來時,他們方纔知道,眼前的這些唐軍精銳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武藝精熟,長劍,戰刀,長槊運用如風,每一次起落,必然會有一顆頭顱落地。

轉瞬之間,就有上百顆人頭在地上滾動,顆顆雙眼瞪圓,他們是至死也不明白,唐軍究竟是怎麼摸到他們營地來的。

倉猝偷襲之下,這些薛延陀人哪裡能夠抗擋,兩百多人,沒有一個人着甲,只有爲數不多的人挎着彎刀。那些帶刀的薛延陀人拔刀相迎,可是,他們又哪裡是飛虎軍的對手。飛虎軍之精銳,就是夷男本部的兵馬也佔不到便宜,更別說他們這些一個小部落了,只有給砍殺的份。

“砰砰!”

人頭一顆接一顆的滾落在地上。

被殺的薛延陀人,人頭落了地,雙眼還透着一副駭懼的神色,飛虎軍的狠辣已經嚇破了他們的膽!

敵人的恐懼是最好的鼓勵,飛虎軍士氣大漲,砍殺更爲勇猛。他們跟隨杜睿遠征西域,每戰必勝,這些薛延陀人雖然戰鬥力比西域三國的士兵要強得多,但是他們又哪裡會放在眼裡,對他們來說,這些薛延陀人存在的意義,不過就是用鮮血來點綴他們的功勳罷了。

杜睿手中的長劍一揮,一顆人頭飛起,一篷鮮血噴出,濺了一身。

一個好不容易逃出了營地的薛延陀人,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死亡的厄運,不敢的倒在了草原大地之上。

長劍再次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形,從一個薛延陀人的脖子上掠過,這個薛延陀人的喉間多出一道血痕,手指杜睿,雙眼不甘的倒在地上,鮮血這才從傷口上涌出來,染紅了地面。

長劍高高舉起,重重劈下,一顆完整的頭顱好似給劈開的西瓜一樣,一分爲兩。顱骨中的白色腦漿格外顯眼,瞬間爲鮮血染紅,紅白相間,流得到處都是。

長劍再起,刺穿一個薛延陀人的咽喉,拔出,一個透明窟窿出現,瞬間爲鮮血填滿。

一把長劍在杜睿手中上下翻飛,擊、刺、挑、劈,變化多端,那些僥倖逃出了營地的薛延陀人,不是給刺死,就是給劈死,或是給削掉腦袋。

隨着一顆又一顆人頭落地,杜睿長時間急行軍,有些麻木的身體,也是越殺越順手,越殺熱血越沸騰,到最後,雙眼充血,舌頭伸出,舔着嘴脣上的血液,仰天一聲咆哮:“殺!”

薛延陀人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好象田地中的稻穀,任由飛虎軍收割似的,整個戰鬥不到一盞茶時分就結束了。

間或有薛延陀人想逃走,卻給唯獨在營地四周的飛虎軍格殺當場。

等到戰鬥停下來,整個營地裡沒有一個活着的薛延陀人了,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薛延陀人的腦袋和身子分開,一顆一顆的人頭亂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乍一看去,好似屠場。

“呼呼呼!”

杜睿和以往每次戰鬥結束的時候一樣,吩咐了部隊打掃戰場之後,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吸了老長時間的氣,方纔平靜下來,讓沸騰的血液冷卻下來,真不容易!

略一打量自己,一身的血,整個人象個血人。用手一抹臉,入手的是溫溫熱熱的紅色液體,血液還沒有冷卻。

再看身邊人,個個如他一般,血紅的人,血紅的馬,血紅的寶劍滴着血!

杜睿不是個嗜殺的人,但是到了這個時代,他卻不可避免的被捲進了戰場,看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因他而生,因他而亡,這段時間,杜睿的心裡也倍感壓抑,但是他知道自己停不下來,根本就停不下來,這些異族都是中原漢人的巨大威脅,今日不殺了他們,來日被殺的,就只能是他的同胞了。

正在這時,秦束走了過來,看着杜睿,有些爲難的說道:“將軍!我抗命了!”

杜睿一愣,道:“怎麼回事!?”

秦束低着頭,爲難道:“將軍!你自己來看看吧!末將~~~~~~末將下不去手!”

杜睿一愣,跟着秦束走了過去,突然杜睿也楞住了。

“是唐軍!是我們的人!”

“我們得救了!”

一座破舊的營帳之中,突然衝出了二十多個人,有男有女,個個衣衫破爛,鬢髮蓬鬆,卻是臉上帶着無比的驚喜,好象久別的遊子見到親人似的歡喜。

衝杜睿他們跪下來,不住叩頭:“謝將軍救命之恩!”

杜睿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是給薛延陀擄掠的大唐百姓。雖說這些年來大唐和薛延陀的關係還算友善,但是既然是狼就改不了惡習,繼承了頡利,成爲草原霸主的夷男也和頡利一樣,時常派人扮作盜匪,潛入大唐邊郡,劫掠百姓做奴隸,這些百姓給薛延陀人擄掠後,過着非人的生活,個個骨瘦如柴,引得杜睿勃然大怒,看着這些同胞百姓,杜睿在憤怒之後,更多的是爲難,他不知道該怎麼安頓這些人,帶他們走,顯然是不行的,飛虎軍此行的任務,要求的就是高機動性,將他們留在此處,那就更不行了,誰知道他們走後,會不會有其他的薛延陀人來這裡紮營,到時候,看見自己的人被殺了,肯定要用這些漢人來泄憤。

將秦束拉到旁邊商量了一陣,兩個人才最終決定,不能帶着這些百姓一起走,但是也不能將他們留下,此前杜睿他們在翻越蔥嶺的時候,曾在一個小山凹裡休整了一天,躲避風雪,那個地方藏人是很方便的,讓這些漢人躲在那邊,等到大軍剿滅了薛延陀之後,他們自然也就安全了,到時候無論是返回中原,還是留在草原過活,也都由得他們。

將打算和那些漢人說了,那些人果然滿臉的悲苦之色,好不容易重見天日了,沒想到這麼快又要被拋棄了,杜睿費了好一通言語,才把他們安撫住,答應一旦剿滅了薛延陀,就派人來接他們回中原。

將薛延陀人留下的帳篷,馬匹,牛羊都交給了那些漢人,給他們指明瞭道路,杜睿又吩咐將士們飽餐了一頓,便要出發了。

這一戰總共殺了兩百七十五個薛延陀人,而飛虎軍沒有一人身亡,只有三個人受了點兒輕傷。這點兒輕傷,比起訓練時受的傷都不如,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這一戰還只是開始,此後的每一天裡,都有薛延陀的小部落被杜睿襲擊,每一戰都是不留活口的血洗,一時間薛延陀的小部衆人人自危,不敢在原先牧馬的地方駐足,只好遷徙到臨近大部族的地方躲避。

夷男也是一籌莫展,此時他正在諾真水和侯君集的大軍對峙,聽人來報,說是一支唐軍小部隊在後方不斷襲擊,剿殺薛延陀的小部族,他也是無可奈何,調兵回去圍剿,那這裡怎麼辦,不管不顧,非給侯君集一口全都吞下去不可。

“大汗!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依臣之見,還是傳令給那些部族,讓他們合併一處,一起遷到諾真水這邊,一來可以增強大軍的實力,二來也可以躲開那支唐軍小部隊的襲擊,爲薛延陀保留幾分元氣。”

夷男聞言道:“那些部族的首領,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豈是這麼聽話的,之前我就曾讓他們一起出兵,抵禦唐人,結果他們都是推三阻四的,這次就能這麼痛快的出兵相助。”

畢加羅道:“大汗!要是他們不肯答應的話,那可就怪不得大汗了!”

夷男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派人去辦了。

畢加羅又道:“大汗!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派人通知大度設王子,他那裡可是個緊要的所在,要是萬一有失,這場仗都不用打了!”

大度設是畢加羅前任後敦生的兒子,自小便英勇善戰,頡利被太宗所敗之後,夷男爲了討好太宗便殺了頡利的妹妹,他的後敦,但是對大度設的這個兒子,他還是十分喜愛的,此次和唐軍決戰,他便派大度設擔任糧草大營的守衛。

聽了畢加羅的話,夷男也知道確實如此,連忙有派人出去,去給大度設送信。

大度設看守的糧草大營位於諾真水夷男大營正後方百餘里處,有兩萬餘人看守,大度設此人雖然作戰悍勇,但卻是個一勇之夫,自打被夷男派到這邊,便是滿腹的牢騷,在他想來,以他的勇武就應該在兩軍決戰之時,率軍衝殺,如今卻被派了這麼個差事。

於是整日裡都喝的醉醺醺,夷男派來的信使等了兩個時辰纔等到大度設酒醒,結果剛一開口,就被大度設給罵了回去。

“又是那個畢加羅多事,不過是個奚人奴隸,整日裡就會耍弄些陰謀詭計,快快滾,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他來聒噪。”

大度設罵罵咧咧,顯然沒把夷男身邊的這個智囊畢加羅放在眼裡,他是個莽夫,崇拜的是兩軍對陣,實打實的殺上一場,對於任何計謀,一律看不起,特別是畢加羅這個出身奚族的低賤奴隸。

說起來畢加羅還是當年他征伐奚人部落的時候,抓獲的俘虜,後來被薛延陀的一個貴族用五張羊皮換了去,在後來被那個貴族推薦給了夷男,成爲了夷男的智囊。

信使還想再說,見大度設滿面怒容,也不敢再開口了,行了一禮,便逃出了營帳,打算回去給夷男報信,可是剛縱馬跑出大度設大營二十里,路過一個土丘的時候,突然一支箭飛了過來,正中他的脖頸,一頭栽下馬來,眼見是活不了了。

此時兩個身着飛虎軍號甲的兵士從土丘背後走了出來,正是曾二牛和楊春兩個。

“小春子!還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這手,一箭就要了這傢伙的命!”曾二牛用腳踢了踢那個夷男信使,笑道。

楊春上前,將那支箭拔了出來,道:“還說呢!要不是你睡着了,這小子來的時候,就讓我給射死了!還用的着趴了那麼半天,等着他!”

曾二牛聞言,照着楊春的腦袋就是一巴掌,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快快將這個東西拖到一邊去!”

楊春不情不願的託着夷男信使,抱怨道:“二牛哥!你說人家都在那邊等着衝鋒陷陣,立大功,我們卻要趴在這邊等着放冷箭!這算什麼事!”

曾二牛一瞪眼,道:“你小子少廢話,將軍有令,讓我們等在這邊,但凡是往來於夷男大營和蒙山大營之間的信使,一律幹掉,這纔是頭等大事!”

楊春訕訕的笑了兩聲,也不敢再言語了,跟着曾二牛和他們這個班的戰士繼續埋伏在荒丘之後,等着下一個目標出現。

而此時就在大度設蒙山大營不遠的地方,一雙眼睛正在時刻監視着這個儲備了薛延陀全部糧草輜重的營地,眼神中帶着寒光,那是一種是可等待出擊殺敵的目光。

第三十六章第46章 炎炎夏日第22章 公主情深第20章 叛軍第15章 是非功過第9章 訪客第48章 情深義重第14章 南下第99章 不過一隅第30章 軍神廟第57章 太子掌軍第三十三章第二十二章第十四章第41章 會師漢江第4章 西行漫記第十八章第二十章第38章 朕挺你第11章 夜宴第二十三章第7章 耿臣第27章 不敢領受和不容拒絕第84章 驕兵之計第6章 黃雀在後第44章 平息第68章 軍神第65章 教訓淫僧第12章 大唐皇帝的責任第3章 兒孫自有兒孫福第2章 西方人眼中的大唐帝國第六十八章第65章 一路向西第十四章第74章 海戰揚威第6章 海外棄民第57章 何懼武氏第35章 喋血孤城第22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第73章 所謂西天極樂第五章第30章 大戰開啓第70章 碩鼠第26章 怒極攻心第十七章第58章 追求你的幸福去吧第1章 貞觀二十二年第1章 心驚膽顫第2章 貞觀十年第七十五章第14章 怒第64章 大海戰第74章 自賣自身第50章 戰事再起第2章 洗牌(下)第65章 教訓淫僧第19章 事後餘波第18章 下來受死第四十五章第五十六章第八十一章第36章 英倫小戰國第六章第17章 國喪第36章 約法三章第10章 駕臨第三十六章第41章 吐蕃大亂第五十九章第44章 平息第67章 偷襲班加西第五十七章第14章 最後一搏第31章 豎子第85章 殲滅頑敵第59章 朝議第三十六章第十四章第76章 事了拂衣去第四十八章第90章 汝南公主第12章 悔婚第72章 歸來第四十九章第十七章第12章 朝中來人第93章 宴前挑釁第二十六章第59章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第30章 搶灘登陸第69章 請辭第103章 棄子第20章 頭疼第3章 西方人在東方第63章 一觸即發第73章 不肖子孫第五十一章第64章 諾真水之戰第二十二章第46章 炎炎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