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子安並不知道即將有一大羣人,因爲李佑的破事要來煩自己,這個時候,他正在面對來自自己小徒弟的靈魂譴責。
“師父啊,您不能這麼幹啊,你拋下我一個十二歲的小徒弟孤零零在家做算術題,自己卻帶人出去玩,您於心何忍啊,我還是一個孩子啊——”
小胖子狄仁傑,鼓着腮幫子,望着帶着媳婦徒弟開開心心回家的師父,痛心疾首。
“你看看,你帶了三位如花似玉,美若天仙,賢良淑德的師母……”
程穎兒,長樂和蘇蘇覺得這孩子說得其實也挺有道理的。
“帶了兩位高大英武的師兄……”
王玄策和席君買也覺得把這位小師弟一個人扔家裡做數學題,有點太殘忍了。
“還帶了我最最聰明可愛的小師姐——”
武則天覺得吧,這個黑胖的小師弟,好像也挺順眼的。
“然而,你就沒帶我,虧我千里迢迢的跟着您來長安,結果您回頭就把我給拋棄了……”
王子安不由大汗。
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後腦勺上。
幸虧不是剛得到千斤之力那會兒,不然這一巴掌下去, 人就沒了。
“你懂屁, 你知道什麼叫業精於勤而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嗎?你知道什麼叫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嗎?你知道什麼叫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嗎?”
說到這裡, 王子安乾咳一聲, 背起雙手,語重心長地道。
“小杰啊, 你還是不懂師父的良苦用心啊, 師父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好啊——”
狄仁傑:……
聽着很有道理,好像也很感動, 可我爲什麼總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見成功地把小狄仁傑給唬住,王子安不由嘴角微微上挑, 心情愉悅地擺了擺手。
“行了, 別傻杵在這裡了, 回去繼續讀書——小傢伙,好好幹, 師父可是很看好你哦——則天, 你來監督她——”
說着扔下一臉茫然地狄仁傑, 帶着媳婦們回後院了。
席君買和王玄策一兩天同情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師父忽悠傻了的小師弟, 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調頭走了。
小師弟,你還是年輕,不知道人心險惡啊——
狄仁傑這個時候,忽然想明白哪裡不對了。
既然是用心良苦, 可爲什麼這次出去玩, 帶了師兄,帶了師姐, 就單單漏了我呢?
“不是,師父……”
他剛想追上去找自家師父問個清楚,後衣領就被叉着腰站在一旁的武則天給揪住了。
“你要去哪裡?走,跟我好好回去做數學——”
狄仁傑:……
最讓他難受的是, 小師姐明明比自己還矮半頭, 也比自己瘦好幾圈,可自己在他手裡,就跟小雞仔似的,根本反抗不了。
跑, 跑不過;打,打不過;比力氣,力氣也比不過。
更難受的是,比學問自己也比不過……
“師姐——”
狄仁傑欲哭無淚。
這日子沒法過了!
……
王子安則心情愉悅的回後院了。
長樂心情也很好。
畢竟,自從自己懷孕後,已經好久沒有敢吃肉了,今天雖然沒敢放開來吃,但好歹的總算吃上了不是嗎?
而且,口味前所未有的美妙!
一想到,以後每天都能吃到這種美食,長樂就忍不住的嘴角上翹,心情好得不行。
蘇蘇和長樂,屬於自己吃飽,啥也不管的主兒。
王子安這個主人也差不多,習慣當甩手掌櫃,只要不出什麼大事,基本上不會過問家裡這些瑣碎的小事,所以在程家就一直操持程家事務的程穎兒都沒用爭取,就順理成章地接過了長安侯府的大權。
所以,王子安可以躺在自己的躺椅上看書,蘇蘇可以跑後院去練劍,長樂可以跑後花園去賞花,唯獨她不行,剛到家沒一會,就被府上負責化妝品生產的管事找上來,去前面處理事情去了。
春天來臨,百花盛開, 正是長安侯府大肆收購各種花瓣的大好時節。
其實,按照王子安的意思, 是隨便收一點就行了,大春天的,你收集花瓣, 多喪心病狂啊?
咱又不差錢。
但程穎兒和府上的管事們都願意幹,他也就懶得干涉。
咱自己偷懶不幹事,也不指手畫腳瞎嗶嗶。
有那閒心,看會小說不好嗎?
說起小說,就不得不表揚一下李義府。
小說更的又好又勤快。
《隋唐演義》已經完本,《西遊記》也已經過半,雖然外面的報紙只更新了幾十章,但他就不一樣了,有內部版本,李義府那邊寫完,第一時間就送過來。
而且都是白話版本。
大唐版白話。
雖然在他看來,依然有點文縐縐的意思,但已經通俗到不能再通俗了。
總之,王子安很滿意。
最近讓人給他在曲江池畔給他買了一座風景秀麗的院子,裡外三進,雖然不像距離皇城這邊的院子,寸土寸金,但因爲地段很好,倒也價值不菲。
準備着,等下次再來送稿子的時候,就把房契直接交給他。
只要好好幹活,咱就多發福利。
不能跟前世那些周扒皮似的,天天給畫大餅,談理想,喊口號,講奉獻,就他孃的不講武德。讓老子996也好,007也罷,你他孃的倒是給錢啊。
老子不吃飯,老孃不吃飯嗎?老孃不吃飯,老婆孩子不吃飯嗎?
民無恆產,則無恆心。
這點道理會不明白?
他們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一本正經地耍流氓!
所以,咱不帶這麼幹的——
李義府院子三進的院子,另外兩位責編歐陽文,許仲良一個人也賞一處兩進的院子。跟李義府的院子相距不遠,緊靠曲江池畔。
然後,他覺得自己可以發佈新的寫書任務了。
《封神榜》、《射鵰》以及到現在還有點印象的幾本玄幻,仙俠都給安排上,都安排上。
然後,開始有獎徵集。
要想不斷的有新鮮故事讀,就必須豎起標杆,然後再號召大唐的讀書人行動起來,先模仿,再超越。
就不相信,重賞之下,沒有勇夫!
如果沒有,那就加大賞賜。
那一批拔尖的讀書人或許動搖不了,但總有那些讀書不得志,卻又有點講故事天分的讀書人,會被自己開出來的條件所吸引。
說起來,這個主意,還是今天出遊的時候,聽穎兒和那位崔家的兒媳婦聊天的時候,提起的一件事。
自從陸德明的李淵推出了《沙家浜》、《擡花轎》、《卷席筒》《定軍山》之後,長安城裡,其他梨園也紛紛開始推出了自己的新劇目。
雖然不如這些經典曲目,但戲劇性和趣味性一點不少。
最著名的,有根據《隋唐英雄傳》改變的劇目《三斧子定瓦崗》,《秦瓊賣馬》,以及根據《三國演義》改變的《三顧茅廬》《火燒博望坡》。
就連自己貞觀大劇場的連續劇都有人開始模仿。
自己無意間的遊戲之舉,在市場本身的向心性下,徹底激活了大唐勾欄瓦舍的創作熱情。
這還都是自發的,如果自己再特意引導,重金懸賞呢?
正在他琢磨着,怎麼繼續豐富自己在大唐生活的時候,多日未見的老哥哥李淵到了。作爲自家侯爺的老哥哥,李淵入長安候府跟回家似的。
都不用下人通報的,自己溜溜達達的就進去了。
“子安,你倒是會偷懶——”
聽到李淵的聲音,王子安趕緊笑呵呵地從躺椅上跳起來,給李淵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