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可最後的結果偏偏就是什麼也沒發生!
不是禁軍沒有逮到海寇,而是這幫海寇壓根都不露頭了!
在這整個長達二十天的時間週期裡,李二先是以強大的心理素質保持了按兵不動——繼續等待。
畢竟戰陣之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洞燭機先的素養是統帥所必須,但因爲一點風吹草動就破壞自己的節奏那更是大忌。
但李二就是這樣憑着強大心理素質,又雙等待了十天之後,海寇依舊沒有動靜!
就彷彿大唐這片海面上本就如此風平浪靜,根本沒有什麼海寇的事情生出。
這麼詭異的情況直接搞的李二人都麻了。
雖說交戰沒有開始,沒有人員折損,這看起來應該是好事。
但看起來是好事的事,不一定真是好事。
如果海寇如預料的一般動手,大唐給這幫刁毛暴打一通,其實是有好處和收益的——爲這些刁毛注入恐懼,海商就會有信心,百姓就會有安全感。
如此一來,搞不好以海貿經略美洲的計劃就直接原地復活了。
結果.
什麼都沒發生,大唐的這場謀劃自然也就等於是落空了。
並且除了謀劃落空之外,還有一大問題就是,
也是最現實的問題。
打仗,是要花錢的。
花茫茫多的錢!
這錢要是順利花出去了也就算了,大唐達到了戰略目的,這錢就是一筆投資,並且是前景無比明確的投資——回報,將會以南北美洲兩份等同於神州規模的龐大耕地儲備的形式出現。
但問題就是,目的沒有達成,這錢還是已經花出去了。
換句話說,只要是投資,就是總是會有血賺和聽響兩種情況隨時可能出現。
而且,肯定不是小錢。
戰爭之中花錢都不是小錢,而一般來說,主要有兩種花法。
一種是激烈的大血戰,人員折損極爲恐怖,屍山血海——這種時候,往往甚至只有最冷靜勇敢的統帥還能保持理智計算花錢的問題。
而另一種嘛,就是李盛的時空中大宋的劇本,連個毛的勝仗都沒打過,甚至根本連仗都基本沒打過,結果花錢花的茫茫多。
而這鉅額的國防開支除了給歲幣搞和解之外,另外一條去除自然就是傳說中的“冗兵”了。
大宋的冗兵除了硬着頭皮解決就業問題之外,還有一個重大的作用就是充實邊塞。
大宋也沒有那麼不堪,許多操作也是有基本的邏輯的,只不過,這就說來話長了。但無論如何,大宋在邊患問題上什麼勝仗都沒打,就花了天文數字的錢,這一點無可辯駁。
而現在李二面臨的情況。
不對,面臨的事實上的結果就是這樣,這一次的軍事行動。
因爲是發狠要暴打一波海寇以儆效尤,軍事準備自然是相當周密——大唐的禁軍這一次直接被武裝到了牙齒,甚至從裝備配置上來說,比起當年徵高句麗之時還要豪華!
甚至算上徵募的這些常年在海上以殺賊建功爲業的兇狠水手而言。
這些傢伙因爲常年在海上漂,常年與各種各樣的死亡風險擦肩而過,其兇狠暴烈程度甚至還在一般禁軍之上!
與當年禁軍曾經花大力氣才幹掉的那些有食人紀錄的遊牧部落相當。
如果是李盛來當這次軍事行動的主官,在考察人員狀態時,一定會想起當年離開我大英,前往美洲征服新天地的那些亡命之徒。
我大盎撒民族的偉業,說到底就是這幫人幹出來的。
但。
衆所周知,一切都是有代價的,這麼勇猛的禁軍當然很棒,但相應的,所謂禮尚往來,朝廷也必然要給出足夠表達尊重的賞格和餉銀來。
再加上糧食消耗,船隻修補,以及船上因爲淡水保存不易,容易變質變味,還需要大量購置酒來爲淡水保質。
這林林總總的花費下來,那數目自然也是。
於是漸漸的到了這十幾天——也就是總共算下來的二十天後,李二終於是繃不住了。
雖說鈍兵挫銳二十天其實也沒那麼誇張,在當年比這嚴酷殘酷的多的局面自己也不是沒見過。
被大軍壓境的殘酷是殘酷的一種方式。
而現在這情況就是另一種方式。
反覆廟算之後覺得怎麼都能一擊建功震懾羣小,甚至,李二等君臣還估計過,這個“殺雞儆猴”的效果即便日後會逐步衰減,但在戰鬥成功之後,卻肯定會有一段震撼天下的時間窗口!
這個時間窗口之中,如果有足夠數量的海商選擇趁機出海去美洲謀富貴,搶佔先機奪取最多的土地,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探出一條除了北邊那段雖然海路不長,但太過陰間的航路的話。
那麼日後,即便海寇的情況再度文藝復興重新肆虐起來,但這個風險,也可以被“穩定航路已被探索出來”這個事實給對衝掉,大唐向美洲伸出觸手魔爪的謀劃就能大獲成功!
如果是那種情況,這事就太好了。
畢竟海貿,可是大唐的美洲戰略之中的核心手段,核心思路!
而這麼美好的事情,雖然正常來說總會被評價爲想屁吃。
畢竟開疆兩美洲這等大好事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大富貴,一旦成功,以後世的俗話來說,就是大唐的市值不說翻三倍,最起碼也是暴漲100%!
想想就虛幻。但是這看似虛幻的大好事,廟算下來卻是的確有概率出現的!
魏徵,房杜,長孫無忌,這些都是大唐最頂尖的戰略人才,廟算大神,屬於郭嘉、諸葛亮那種級別。
其廟算,豈是等閒?
就可想而知李二對這場軍事行動有多期待,多盼望一場大勝了。
結果,這二十多天過去。
大勝遲遲沒來。
雖說呢,到也沒有吃敗仗,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以李二的軍事素養自然就會想到了。
這踏馬的。
果然,還是被海寇給察覺了?
要真是這樣。
尼瑪,那這場遊戲,可就太難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