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城這個名字畢竟特殊,這不是退圈了,而是直接人沒了,被李二活活拿下……之後鬼知道是什麼去路。
發生這種事情,但凡,別說是人了,就是動物都會打從心底裡恐懼,而也因爲是在這種恐懼之下,裴寂等人的心態就逐漸發生變化,除了變得更加務實了一些之外,主要就是變得更以王景爲尊了,基本上事事都聽王景之命。
這天王景一得到消息突然之間人都懵掉了,那這情況,對於裴寂的打擊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大。這尼瑪龍頭老大都這鳥樣了,那兄弟們還不是妥妥的拉閘完事。不過等到王景回過神來,這一陣功夫下來裴寂自己也冷靜下來,於是接着也十分認真的問道,“王兄,咱們這可……這可怎麼辦吶?”
此刻的裴寂十分緊張,萬一再一個不小心,到時候鬼知道。
不,管他鬼知道神知不知道李二這昏君又打算如何來迫害人民,反正這事自己是真頂不住了,現在也只能看王景了,先等這老大拿個主意——方向性的大主意,然後大夥再說別的纔有意義。
人類這種生物就是這麼神奇,有領導的時候天天恨領導,但沒有領導的時候,這方向,基調,這種東西不確定,心裡又沒安全感,反正對於此刻的裴寂來說,心情就是這麼的矛盾!
不過好在王景就在面前。
被小弟這麼一問,王景也是目光微微亮了一亮——這讓裴寂又不由得感覺好了不少,看來這老大確實是恢復神智了。不過事情究竟怎麼解決呢?
因爲看到王景恢復了神智,裴寂心中自也有了安全感,這人一有了安全感自然腦子也會活絡起來,不過裴寂腦海裡轉了幾圈,卻總感覺好像還是沒有什麼思路。
這折損太嚴重了,李二這昏君也太狠了!
要說有“思路”,那也是手裡有點什麼手牌的時候才談得上,現在船隊折損至今。
王景聞裴寂所問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皺了皺眉重新問道,“裴賢弟,咱們還剩多少海船?”
此刻正如裴寂觀察到的那樣,王景一陣無聲的氣急好懸沒背過氣去……之後,還是恢復了思考,不過儘管恢復了思考,但其實王景也並沒有比裴寂多出多少聰明才智。
此時此刻對於他而言,主要關心的還是現在狀況如何,如果真的折損太狠,比如只剩三十條乃至二十條船,這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
因爲之前最初的時候,大夥好幾次遭遇謎之“火災”,先前兩次分別是折損了一條船,接着是十幾條船,再然後竟然是一次性就折損了足足半數的船隻!
這麼嚴重的折損……要說此刻的王景已經基本過了痛不欲生的階段,心態恢復了不少,而恢復心態理智的想想,其實對於王景來說,這個結果也不能算是例外。
畢竟如果易地而處,甚至不用易地而處,只要自己也有和李二的那種“潛挺”同等強大的軍事手段,那麼自己也會全力報復李二這狗皇帝。
既然如此,那麼對方謀定後動一擊破壞你大量船隻,這你又有什麼好意外的呢?人之常情這四個字說的不就是這種情況。
而既然,之前這半月間,李二通過準備周詳之後伺機一動連破自己這邊戰船七十餘條,基本就是一半,那麼對方再度發動攻擊,這折損一半很顯然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王景還是覺得有些詫異,因爲如上這樣想似乎沒什麼問題,但卻有一個很明顯的疑點。
這個疑點就是,昨夜的自己。
沒錯,不是其他任何人而就是自己,至於邏輯就很簡單。
李二動用這“潛挺”,應當說是極爲厲害,而且顯而易見這是李家二郎軍中最新的兵器。
從前自己可不曾聽聞過這等物事存在於這個世上。
而既然是這等稀罕銳利的神兵,那麼可想而知,無論是李二還是其他任何人,用起來就一定都是極爲謹慎,謀劃周全之後纔會行動。五姓五望此前大半月之間遭遇之事,也基本可以驗證這種邏輯。
那麼……既然對方是謀定後動,爲何自己竟能發現對方的潛挺??
這潛挺說來詭異,竟然能在水下航行,還能發動猛攻,但目前看來,這“潛挺”也如民間傳說的鯨王爺一般,雖然能潛行水下但還是時不時需要浮上水面換氣。
而這就有點奇怪了,自己都看出這潛挺在海中並不是完全隱形,實際上還是有一定蹤跡,那這麼明顯的事,爲何起建、部署,和運用、派遣這潛挺的李二,李二麾下的那些兵將謀士,這些人會不知道?
這些人自身就是那什麼潛挺怪船的主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潛挺船出航作戰時是什麼模樣吧,這話又說回來,這個潛挺船李二那邊又不是頭一回使用,五姓五望這邊一連大半個月的時間一直在損兵折將,對方不但是用過,而且還相當成功的運用了不止一次。
這充分說明,對方在海上還沒有效發動攻勢,就被自己用望遠鏡偵查到了,這件事是沒有道理的,是反常的,如果這是失誤,那這失誤就太大了。
這是哪怕五姓七望作爲一羣飽學鴻儒,天下最爲仁義的一羣人,不通兵事,都不可能犯的失誤。
那麼問題來了,李家二郎和他麾下的虎狼之師,這些傢伙又豈會犯這種錯誤?
這特麼的就簡直不是一般的不可思議了,這完全不符合常理,而對方也是出來打仗的,哪來那麼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人家出來打仗自己不會規劃的?既然不可能不規劃,那就不可能不注意到這種“失誤”。
所以顯然,這實際上並不是李二的軍隊在失誤。
而是別有隱情!
不過,對於此刻的王景來說,自己只是剛剛從李二的殘暴追擊中逃出生天而已,能活命到此刻就算是謝天謝地了,至於情報那更是太少,什麼也看不出,只能看看裴寂怎麼說了。
“大概……王兄,想來是十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