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醒來,一睜開眼就是暗黃的燭光,粗蠟遠不及後世製造的精緻。
打量一下房間,牀帷、垂簾都有些陳舊,濃郁的古樸味道提醒他這幾月來的生活不是場夢境。這應該是間客棧吧!
他伸出左臂,看一眼左腕的電子錶,按一下熒光鍵,20:12。看來自己已睡了好幾個小時,嗯,在這兒應該說時辰。
凌風有些發笑,“來到這個世界,也就你這個地攤貨和小內褲還老實陪着我吧!”
突然他虎軀一震,這一震可不得了,牀上正躺着的他身體猛地蜷縮,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終於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他算是有些後知後覺。此時除了手錶,他身上再無一物。身子舒坦了許多,髮絲還微溼。
凌風拍拍額頭,乖乖不得了,我的好婥兒,果然好手段,爲夫還沒看過你曼妙的胴#體,你倒先把我瞧個遍,嗯,貌似還極可能摸了個遍,這回虧吃大了!搞不好我還真得以身相許了。
胡思亂想間,房門被推開。
凌風忙把身子縮回被窩,只留個腦袋在外。這是人體的本能反應,一般人都不願意在外人面前赤身裸體的。
從身影看是傅君婥無疑。
只見她換了裙裝,滿頭青絲也未盤起,柔順地披在肩上,想是剛沐浴不久,纖纖素手捧個托盤,進來後用腳將門輕輕閉上,用勁很巧,沒發出一點聲響,顯是怕驚着了凌風。
她將托盤放在桌上,盤中放着一隻青花瓷碗,熱氣騰騰地噴發甜香。
凌風一聞到,不由得饞涎欲滴,肚中登時咕咕咕的響了起來。
聽到聲響,傅君婥香風一縷,跑到牀前,喜道:“風郎,你醒了?”
凌風老臉一紅,好久沒吃東西了,五臟廟造反他也沒轍啊。轉移注意力道:“好婥兒,你把爲夫的衣服藏哪了?”得先穿上衣服才能吃飯啊。
畢竟是處男一個,還沒練就厚臉皮。
傅君婥“啊!”了一聲,兩朵紅雲悄無聲息地爬上雙頰,慌道:“風郎,人家見你的衣服太髒太破,就自作主張扔了,給你換身新的,已經讓裁縫在趕做了。你不會怪我吧?”
凌風暗歎,這個老婆也不是個節約的主,對待親近之人很溫和,骨子裡卻是冷傲無比,在高麗也是地位尊崇,持家可不一定有道。忙道:“怎麼會呢!只是我那內褲也……”
要是內褲也給扔了的話就有些可惜了,古代人在內衣方面設計並不如現代舒適,布料也不及現代高級,再者這內褲對他很有紀念意義。
傅君婥又“啊!”的一聲輕叫,臉上似火燒般,顯是想到了什麼羞人的事,昏黃的燭光在她秀美的臉上,婀娜的身軀上映出一陣淡淡的光輝,嫵媚動人。
她扭捏着說道:“沒有,奴家幫你洗了。你這樣式有些別緻啊!”
凌風心道這東西來源還真不好與你說清,便道:“男人與女人的自然是有些區別的。”
傅君婥暗自尋思,師尊的與你的也不一樣啊,中原果然地大物博,連內衣褲也與高麗不同,手感也要好些。
要是凌風知道她心中所想,定會罵傅採林爲老不尊,內衣內褲也好意思讓女弟子洗。
也幸好傅君婥對內衣缺乏鑽研精神,轉問道:“風郎,你手腕上的是什麼東西,奴家可從沒有見過哩!”
凌風把手錶拿下,給她講了講功能和二十四小時與十二時辰的換算關係。
之前傅君婥給他洗身子時因爲手錶是個新鮮物事也不敢輕動,要是某種暗器豈不麻煩,現在終於搞清。她讚歎道:“風郎,你這計時的手錶真是奇妙,怕是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前輩也未必能造得出來。你說的西方人技術真有這麼高超?”
撒一個謊就得用千百個謊來彌補。現在的西方蠻夷之地有個屁科技,凌風只得道:“或許吧,我祖父的這塊表是一個阿拉伯商人所贈,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這才糊弄過去。
把表戴到傅君婥玉腕上,觸手的玉#肌雪膚端的是嬌嫩無匹,讓他不忍離開,嘴裡胡扯道:“婥兒,這表是我母親臨終前留給她兒媳的,我今天把它交給你,好麼?”
人家都風郎風郎的叫了一天了,他要沒點表示都覺得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要知道,除了這塊表,凌風現在窮得只剩下錢了,他和老頭子可沒有收藏手飾的特殊愛好。拿這十幾塊錢的東西送人他還真有些羞愧,不過好在物以稀爲貴嘛!
他雖在胡扯,卻是想起已經逝去的父母雙親,不由暗歎口氣,心中涌起一股悵惘的情緒來。
傅君婥羞澀一笑,芳心很是喜悅。她把瓷碗端來,就坐在牀前。
凌風收拾心情,就着燭火看去,見是雪白一碗粥不像粥的東西,上面飄着些幹玫瑰花瓣,散發着微微清香,問道:“這是什麼好東西?”
傅君婥道:“燕窩啊!這是奴家最拿手的了。”邀功似的,拿起匙羹,在碗中舀了一匙,往他嘴裡喂去。
凌風不由好笑,自己又不是動彈不得,哪用得着她這般服侍。他知道是傅君婥一片心意,便不忍攪了她的興致,張口將這匙燕窩吃了,當真是又甜又香,吃在嘴裡說不出的受用。
看來傅君婥的手藝也有兩下子,心懷大慰。男人嘛,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夠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傅君婥接連餵了他三匙,身子離凌風卻是越來越近了。
凌風望着藏在白裙裡的那玲瓏美妙的軀體,高高挺起的酥胸,凹凸起伏的翹臀,心中一蕩,右手便已攬上她的沒有絲毫贅肉的纖腰,不住摩挲。
傅君婥嚶嚀一聲,並未反對,只是道:“風郎,別鬧,先吃完。”
凌風問道:“婥兒,你吃過了嗎?”心裡卻在想,她這話的是意思是否吃過完後可以隨便鬧了。
傅君婥心中一暖,道:“早吃啦!你可真能睡,像個小豬似的。一個大男人,還是人家抱你進房的。”
凌風笑道:“客棧老闆沒說你什麼?他肯定想,這是哪家女賊?居然強搶良家男子。”
傅君婥嗔道:“是啊,人家就是搶你了,我還……”
“還脫光了我的衣服,是嗎?”凌風潮溼灼人的火熱雙脣含着她稚嫩敏感的耳垂輕吮柔舔,惹得美人嬌軀一陣痙攣般的輕顫。
傅君婥訝道:“纔沒呢,是老闆娘雲嬸幫的忙,我給了她一錠銀子,只讓她幫你脫衣,誰知她老好心,連擦背洗身也幫做了。唉!這年頭,這麼熱心的好人不多見了!”
凌風一聽,一陣哆嗦,太寒人吧,我不要活了!
見傅君婥哧哧嬌笑,才知道是在打趣自己,翻滾的胃液平復下來,心道:“小妮子,別得意,一會兒有你受的。”
倆人說笑一陣,一碗燕窩還沒吃到一半,凌風便接過匙羹,三下五除二吃個精光。
傅君婥拿毛巾幫他擦了臉,讓凌風想起曾幾何時母親也是這樣,心裡有了種幸福的感覺。
家,便是如此吧!父母若是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