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再見仙子

李家祠。

依舊是大雨傾盆,雨幕遮住了一切,整個世界彷彿淹沒在雨水的海洋裡。

侯希白持傘獨坐瓦脊,雨點噼裡啪啦四濺開來。他還是那麼的瀟灑不羣,淡淡道:“凌兄怎麼沒與佳人作伴?”

凌風走到他的身側,環目一掃外延四面八方直至城牆而止的點點燈火,嘆道:“凌某縱有此念,亦要考慮到並非每個人都喜歡白晝宣*淫的,雖然成都此時的天氣每天都與夜晚沒有兩樣兒。”

侯希白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他看出凌風隨便踏了幾步,就似乎帶動無盡的風雨,每一顆雨滴像是有了生命,在近體前都有意識地避開,所以凌風的髮梢也沒溼上一絲。這是何等樣的修爲!雖在今晨已見識過一次,但仍是震撼不已。有道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凌風比兩月前強了何止千百倍,莫非這纔是他的真正實力嗎?

不提思緒紛飛,神色回覆平靜,道:“據小弟所知,凌兄的天下會正處在建國的重要階段,成都有什麼事情值得凌兄親來呢?”

凌風笑道:“說實在的,凌某隻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哪裡有熱鬧,哪裡就該有我凌風。巴蜀之地,先有天門開宗,後有解暉大壽,凌某怎捨得錯過?”

侯希白讚道:“凌兄遊戲人間的處事態度,真讓小弟羨慕欽佩。”

凌風一屁股坐下,伸個懶腰道:“好教侯兄知道,我在這個世上最想交的朋友有四個人,侯兄你恰是其中之一。”

侯希白有點受寵若驚地道:“凌兄擡愛了。不知裡面有什麼緣故?”

凌風一本正經地瞧着他道:“無他,看你順眼罷了。哈!”

侯希白哭笑不得。

凌風忽道:“侯兄可知師仙子蒞臨成都?”

侯希白雙目厲芒一閃,旋又斂去,沉聲道:“凌兄什麼意思?”顯然想到凌風好色的惡名,難道他在打仙子的主意?若他霸王硬上弓的話,師仙子豈不危險?

凌風哪不知這小子誤會了,自己就算有收師MM入後宮的意圖,手段也不會那般沒品。解釋道:“巴蜀形勢險要,關乎爭霸全局,師仙子此來志向不明,凌某很是擔心哩。”

侯希白心中大石落去,笑道:“凌兄真是杞人憂天了。你的大勢已然蓄成,有你和宋缺兩大絕世高手坐鎮成都,巴蜀還能翻過天去?”

凌風目的已達,便岔開話題道:“成都有名的客棧有哪幾家?”

侯希白不解其意,但還是答道:“一是五門逢街的五門客棧,二是南市的悅來客棧,三爲距此不遠的有間客棧。不過我想似凌兄這樣的風流人物,散花樓纔是首選之地吧?”

凌風嘆息道:“凌某乃是有家有室的人,比不得侯兄一人逍遙自在了。家裡那幾個母老虎若知我逛了青樓,不扒了我的皮,罰我連跪幾天搓衣板纔怪。”

侯希白目瞪口呆。

以他之能,完全分辨不出凌風是在開玩笑還是真情實意,這代表着凌風將身口意已完美融爲一體,也正好說明爲何每個人遇上他都會感受到無以名狀的親切感,如同遊子思念故鄉,凡人留戀紅塵一樣自然。那是渾然天成無與倫比的感染力,若非自己精於多情而無情之道,根本意識不到這點。

也是侯希白思想純潔,否則定會想到這分明是泡妞無往不利的絕佳武器啊。

凌風又道:“小弟初臨成都,以後還要靠侯兄一覽蜀地名勝了。”

侯希白當仁不讓道:“這個自然。其實西南方那座高樓就是紀念張儀築城的張儀樓,在樓上可以看到百里外終年積雪的玉壘山和從都江堰流出盤繞城周的內江和外江,景緻極美。”

凌風吟道:“傳是秦時樓,巍巍至今在。樓面兩江水,千古長不改。曾聞昔時人,歲月不相待。”

這是唐代岑參的一首詩,說的就是張儀樓。按理說,張儀帶兵來把古蜀都城弄平了,古蜀國人應該給他弄個跪倒的銅像每天吐口水泄憤。結果事實相反,成都人若干年後修了一座張儀樓紀念他,後來張儀樓一度成爲成都一景。歷史上成都經歷了唐五代最輝煌的絢爛,也被很悽慘地屠城過很多回,於是這座名樓在後世早不見蹤影。

思及原來時空成都面臨的種種災難摧殘,凌風不無感慨,訝道:“成都城是張儀築的?”

侯希白油然道:“一年成邑,二年成都。戰國時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秋,秦王派大夫張儀、司馬錯率大軍伐蜀,吞併後置蜀郡,以成都爲郡治。翌年秦王接受張儀建議,修築成都縣城。成都本城周長十二里,牆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兩部分。太城在東,乃廣七裡;少城在西,不足五里。少城有九門,南面三門。最東爲‘宣陽門’,次西爲‘宣明門’,張儀樓即宣明門也。”

隋初,成都爲益州總管府,旋改爲蜀郡。太城爲郡治機構所在,民衆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業區,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藝、富商巨賈、販夫走卒,均於此經營作業和安居。

凌風笑道:“那麼這張儀樓不會是張儀自己建的吧?”

侯希白一怔,道:“這個無從考究。不過有史料稱,‘初,張儀築城,雖因神龜,然亦順江山之形,以城勢稍偏,故作城樓以定南北。’至於張儀樓是否那時候建的,就不得而知了。”

凌風看他那書呆子樣兒,不覺莞爾,目光投往仍沒有絲毫停歇跡象的雨幕,嘆道:“我來的不是時候,沒見到成都繁華的盛景。聽說近幾年有‘揚一益二’的說法,足見成都經濟發達,文化繁榮了。”

“揚一益二”是從經濟角度來說的,指全國經濟以揚州爲首,成都居次,這是了不得的讚譽。事實上,成都的農業、絲綢業、手工業、商業發達,造紙、印刷術發展都很迅速。

侯希白作爲土生土長的成都人,對這裡當然有更深的感情,道:“縱觀歷代建城,或憑山險,或佔水利,只有成都既無險阻可恃,更無舟楫之利。且城址在平原低窪地方,潮溼多雨,附近更多沼澤,惟靠人力來改善。爲了築城,蜀人曾在四周大量挖土,取土之地形成大池,著名的有城西的柳池,西北的天井池、城北的洗墨池、萬歲池和城東的千歲池,既可灌溉良田,養魚爲糧,更可在戰時作東、西、北三面的天然屏障。加上由秦昭王時蜀守李冰建成的都江堰,形成一個獨特的水利系統,一舉解成都平原水澇之禍、灌溉和航運的三大難題。巴蜀號稱‘天府之國’,‘水旱從人,不知饑饉’,民風淳樸,熱愛自給自足的生活,偏安有望,卻與爭霸無緣,希望凌兄莫使成都陷入戰火的紛爭中。”

此話情真意切,凌風豈會沒有感觸,道:“侯兄放心,非到萬不得已,我想不論是我還是宋缺,都不會採取軍事手段爭奪巴蜀的歸屬權的。”

侯希白長吁了一口氣,道:“凌兄能這樣想最好。但天刀就未必了。唉!不說這個了。小弟想不通凌兄爲何要把尊容換成這般模樣?若非小弟僥倖記得凌兄聲音,今天怕要尷尬死哩。”

凌風想起入城前遞給他這個面具的魯妙子,也是摸不着頭腦,這自不必公諸於口,故作神秘道:“人怕出名豬怕壯,你知道啦,人一出名,就有數不清的麻煩,你要理解嘛。怎麼樣,我這副面具還算過得去吧?”

侯希白點頭道:“此面具毫無破綻,堪稱當世極品,臉上那道疤痕更爲神肖,使我記起曾橫行雲桂一帶的一位仁兄,此人江湖上稱之爲刀疤客,是十多年前響噹噹的人物,什麼人的賬都不肯賣,後來好像惹怒當地的門派,從此消聲匿跡,不若就由凌兄令他重出江湖如何。”

凌風這才恍然憶起原著中的一檔公案來,尋思魯妙子打的什麼算盤,嘴中說道:“侯兄博文強志,教人佩服。這位刀疤兄是否姓弓名辰春?”

侯希白驚道:“原來凌兄也知此人。據說他精通十多種特性各異的兵器,確實情況如何,除非遇上曾和他動手過招的人,否則無從稽考。凌兄既有冒充他的打算,那麼爲何還要用現下的名字呢?哦,對了,敢問凌兄到底哪個纔是你的真名呢?”

凌風苦笑道:“風清揚、明宗越只是化名,在下是如假包換的凌風,凌虛御風的凌風。”這纔回答他的問題道:“我既要冒充此人,當然虛虛實實更有成功率。”

侯希白聽到這個令他吐血的強大理由,半晌才道:“說句實話,憑凌兄你展示的高強武功來看,相信就算弓辰春的生死仇家也不敢相信你就是弓辰春。凌兄可知就在前幾天,宋缺冒名霸刀嶽山擊殺天君席應,在席應身死前就給揭破了?”

凌風哂道:“若非宋缺想自曝身份,安有容席應揭破的機會。”

侯希白皺眉道:“事實不該如此吧?宋缺如果真的想高調宣揚來到成都,又何必多此一舉,僞作昔日的手下敗將?”

凌風沉吟道:“侯兄說的在理。宋缺這招真有點莫名其妙。這決非他的風格!除非……”與侯希白對視一眼,齊聲道:“除非他不是宋缺!”

侯希白道:“他若不是宋缺,會是誰呢?有誰還能輕易擊殺席應後,又殺死八個不遜色席應多少的高手?”

凌風道:“你說後來的八個死鬼武功與席應差不多?”

侯希白道:“消息是從一個遊歷到成都的青年和尚傳出的,他本是到大石寺掛單,陰錯陽差見證了整個過程。”

凌風搖頭道:“席應紫氣天羅大成後,在江湖上能勝過他的人就屈指可數了,如晁公錯、尤楚紅、宇文傷等都是跟他一個級數的高手,只要席應正常發揮,這幾人最多能與他拼個兩敗俱傷。現在居然一下子冒出八個與席應差不多的強者,而且還給一刀宰了,真是稀奇。在這世上,即使先天高手可以量產,要達到入微級數,運氣、天賦、意志、感悟、經驗,缺一不可。我若所料不差,此八人肯定是天門出來的廢物,自以爲練過兩年武功就敢出來吹噓,死的一點不冤。”

侯希白道:“凌兄所言雖不中亦不遠矣。咦,凌兄要走了嗎?”

凌風已經起身,暗罵一聲鬼天氣,望向遠方道:“我想我該先尋間可落腳的客棧休息,未來半個月內成都大小客棧必會人滿爲患。”

侯希白微一錯愕,也跟着立了起來,道:“凌兄若要好好休息,該由在下接待招呼纔對。”

凌風道:“侯兄不必客氣。凌某有種預感,在不久後將有趟刺激的豔遇,是以我個人認爲獨自上路比較妥當,免得搶走侯兄風頭,傷了你我兄弟和氣。”

侯希白麪皮抽動,乾咳一聲,只好道:“既是如此,侯某就不打攪凌兄雅興了。”

凌風一副哥倆好的樣兒道:“好說好說。你我改日再聚。地點嘛,還是老地方。”

侯希白納悶道:“老地方?”轉念一想纔回過味來是散花樓,本擬再來兩句告別辭時,只見凌風往前一步,一腳踏空,看得他心裡咯噔一下,心道:“這傢伙不會這麼出醜了吧?”下一瞬,如見鬼般眼球瞪得又大又圓。

凌風就那麼眼睜睜地消失在他面前……

※※※※※※※※※

悅來客棧(PS:再看看,是不是很眼熟?在古代它一定比同福客棧出名……)。

這所全國最大的客棧連鎖分店內靜悄悄的,只有一個老掌櫃在門房處打瞌睡,凌風推門踏步的聲響仍不足把他驚醒過來。棧內的夥記客人三三兩兩,看去很是冷清。

凌風左顧右盼,看裝潢,看服務,看人緣,怎麼也看不出這家客棧爲何當得起“有名”二字。

他找客棧當然不是爲了休息,而是爲了找雷九指、辛娜婭、玲瓏嬌三人。

原來自那日分別後,凌風自個兒抱丹成功,更渡過雷劫,實力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本身的精氣神三者無時無刻不抱作一團,凝實在金丹裡,若拿數據來形容的話,抱丹前的他只能發揮出全部潛力的一成,現在就能發揮出七成,以前他需要特殊機緣才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眼下絕大時候都在自然而然地與外界保持渾然一體的狀態。

不過,缺點不是沒有。

首先是精神探物的本領還沒有恢復,雖然他的精神力較前強了不下百倍。這已經夠讓他鬱悶的了,更鬱悶的是他連進入意識空間的能力也喪失了,這意味着他再沒有比常人充裕三百餘倍的時間來修煉,也對何時再次見到祝玉妍、常儀,甚至是羲和沒有一個明確的認識。當然,這也表示未來的修仙之路只能孤身一人走下去,再得不到任何外人經驗的借鑑。

凌風之所以沒有立即破碎金丹,顯化元嬰,成就天仙,並非神農、常儀總結的注入命魂的方法不對,而是因爲八重雷劫讓他心有餘悸,險些劈得他形神俱滅,使他很難想象他到了天仙境時會遇到怎樣變態的天劫。這也是爲什麼他一渡過天劫就涌起歸見宋月媛的衝動,他真害怕有一天掛在天劫之下而不能見心愛女人最後一面。

“不知凌兄在找什麼?”

凌風詢聲看去,恰見安坐於朝街那邊椅上一塵不沾的動人仙子,她正以恬靜無波的清澈眼神,凝望着似在搖頭晃腦的凌某人。

師妃暄!

凌風哈哈一笑,自己的豔遇居然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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