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候立服侍的期間,忘秋精心的打扮了自己。紅帳搖曳,江才人香汗淋漓的嬌呼不已,雙眼迷離的將忘秋喚過,一把抓了忘秋的胳膊示意讓她扶着。忘秋爲黃花之女,低頭紅着臉輕扶着江才人承受唐皇李隆基的恩寵,心中不住的胡思亂想。當二人事畢後,忘秋有了呼吸的空暇,忙取過絲巾小心的與自已的娘娘擦着身子,但看到二人泛紅的膚色,心裡卻是生出無盡的害怕之意。
“忘秋,你擡起頭來,讓朕瞧瞧。”李隆基一手把玩着梅妃,一邊隨意的說道。
忘秋擡頭但將眼皮下垂,努力不去看着李隆基。
“你是雲州人氏?可認識薛姓或豆盧家之人,也或武氐家人?”李隆基又慢慢的問道。
忘秋跪在地上回道:“奴婢確確實實不認得,奴婢雖是記不清什麼,但這三姓人家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心中卻是想,武家之人不認得,但母親姓薛,父親爲豆盧謫子怎能不知!你這昏君,我家中數十口全都拜你所賜盡遭了毒手,男爲奴,女爲婢,真的好是悽慘。
“哦”李隆基看了忘秋許久,忽說道,“你將衣裳除去吧。”
“陛下!”江才人驚呼,但見到李隆基臉色一沉但不敢再言語。
忘秋的心如被一隻巨爪狠抓了一把,身上立刻驚出冷汗,心裡不知再想什麼,呆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不願侍寢嗎?”李隆基冷冷的說道。
忘秋激靈的身子亂抖,一手慢慢的將半臂胸前系的蝴蝶結絲帶拉開,緩緩的褪了下去,露出了裡面對襟的襦裙。罷了,姥姥能做之事,我爲何做不得!昏君!還有楊家小姐、小賤人張朵兒,得我得了勢,看如何對待你們!想罷,這手下便快了些,頃刻之間將自己剝了個赤條條。
“上來!”李隆基看着忘秋白白的身子,冷冷的喚道,不帶一絲的感情,彷彿是在看一件死物。
忘秋用手將自己的羞處捂住,慢慢的上了牀躺下,強笑了一下對李隆基道:“奴婢來了。”
李隆基用手劃過忘秋的身體,那劃過的地方驚起一串的小疙瘩,卻是對江才人說道:“倒是個妙人。”
江才人睜大了眼睛,卻是不敢回話。
李隆基翻身上來,臉上忽是猙獰,冷笑着道:“太平!看朕如何的弄你!”下身一挺猛的紮了進去。
忘秋一聲痛呼,眼角流下眼淚,慢慢的閉上了眼。
李隆基弄了幾下,便覺得興致索然,見忘秋又是一付死人樣,不由的大怒,狠狠的頂了幾下,一把將江才人按倒,復提槍殺入,對躺在一旁的忘秋看也不看一眼,冷說道:“下去,伺候着。”
第二日,忘秋忍了恥辱與痛苦服侍着李隆基與江才人,等李隆基穿戴好後,傳高力士道:“下制書門下,江氏自入宮以來,品德賢良,以絲樂教人,令朕慰之,可封美人。江美人宮中女,名忘秋者,以貌悅朕,可加采女列八十一女御。主者施行。
江美人忙拉忘秋跪下謝恩,李隆基看了一眼又道:“忘秋賜姓江,歸江美人宮中節制,侍寢日數爲月後二十六,其餘不變。”說完拉起江美人道,“朕這便去朝堂了,江采女就交愛妃調教,讓她好好的懂得如何侍候人。”
出了宮,李隆基對高力士道:“將軍,忘秋查的如何!不能因爲她從了朕就能消除懷疑。”
“陛下,老奴自知內侍省以來,各宮人皆是查驗過了,這江采女自不會漏下,皆是無果。”高力士小心的察色回道。
李隆基聽罷臉色不變,徑直走了,身後門下起居郎記道,二十年九月二十二日,帝幸江才人、江氏,各遷美人、采女。帝準其孕。
宮內忘秋跪在神色複雜的江美人腳下痛哭不已,江美人扶起安慰道:“你不必如此,日後我們便是姊妹了。”
忘秋不語,將頭低下仍是痛哭,但不爲人知的是那眼角非明懷有莫名的笑意。
李揚自長安出發,沿渭水走岐州,又經數日至黃河之邊的蘭州,清河鄉君柳葉兒常往小荷車裡坐坐,久之也多出話來,與之相處的也爲融洽。又一日至涼州,去拜會河西節度使、太僕少卿、殿中監牛仙客。牛節度大使爲人忠厚,隨即派一隊兵馬護送過甘州來至肅州又行了三日,終在十月十七日到了沙州。
沙州於武德二年置,管燉煌,壽昌二縣,戶六千四百六十六。鄉十三。境內二山分爲三危山、嗚沙山,二泉一曰沙井二曰縣泉,有一水是爲龍勒,一鹽池在燉煌縣東四十七裡,二關其一因在玉門之南而稱陽關,其二爲玉門舊關,置一軍爲豆盧,節制於河西節度使,有軍四千三百人,馬四百匹。
入沙州治燉煌縣,去見沙州刺史兼豆盧軍兵馬使程仲郎。
程仲郎大馬金刀的坐的胡凳之上,大笑道:“終是又來了個,可莫像了前任,聽着角鼓之聲便拔腚而逃。如今只有縣丞、主薄與縣尉在主事。”
李揚面上帶有尷尬,進了大堂,這程使君不讓坐不奉茶,只是說笑前任,讓他實是難堪。只得拱手道:“下官自幽州而歸,也是經了風雨的。”
“哦”程仲郎倒是懷疑的看了李揚,神色不像方纔那樣,也隨意的拱手說道:“可是隨信安郡王?”
李揚搖頭道:“下官只去了饒樂都督府。”
“哈哈,倒也是個走過邊之人,這挺合了本官的脾氣!”拿了吏部的符看了看,又道,“不多說了,儘快上任纔是正理,一會本官便派員引你去壽昌縣。有何不妥之處,可派人或發牒俱可。來人,去喚張錄事參軍事過來。”
一會進人躬身道:“下官見過使君。”
“張參軍事,你陪新到的壽昌縣令走上一趟,將壽昌的那些罈罈罐罐交待交待,讓吐谷渾的傢伙們老實點,莫要招惹了李壽昌,不然的話,本官讓他們好看!”程刺史吩咐道,又朝李揚笑笑道,“李壽昌,你隨着他去,張參軍事是瓜州本籍人,有什麼事就多問問。”
“謝使君!”李揚此時全然感激之意,全然忘了到現在還未喝上一口茶水。
李揚隨張參軍事出堂,與本州長史相遇,互見禮後分別。
那長史進的堂來與程刺史拱手道:“那可是新到的壽昌令。”
程刺史笑着讓坐,說道:“是也,也不知能不能久長。”
“管他久長不久長,反正都已來了,使君多與人交交心,也保不齊能待個三年五載的。”長史嘻笑說道。
程刺史笑罵道:“你是長史,這事你去做。我可摸不下這張老臉。”又道,“我這少奴沒婢,要喝茶自己去倒。”
長史聽罷正色而道:“自臨洮之戰中,婉君被流箭所殺已是十七年,現如今你孫兒都已報懷,也是該想想再續一房了。這內宅無人,可是生生的要人命呀。”
“莫要說了,婉君一去,再無他人能入了我眼。”程刺史嘴角抽抽的嘆道。
長史又道:“那也可配幾名可人的奴婢來照料生活。你倒是看看,滿個刺史府裡,盡是男兒。”
“韓兄,你的好意我領了,你瞧這不也活的甚好?”程
“你呀,我不說了,你好自爲之,反正是你的家事。”
“韓兄,你還不知我?”程刺史大笑道:“今日你不必回去了,正好與我出去赴那廝慕容宣超的宴去。”
李揚與張參軍事騎軍先回了驛站,領了家眷馬車,一行數十人,出沙州往西行一百餘里,就見了一座青磚包裹的大城。此城大約二里長寬,牆高二十餘丈,青森森迫人心膽,四角有望樓、箭樓。南北有二門出入,正門上書壽昌,北門應是威武二字。原是漢之龍勒縣,先隋大業年間置龍勒府,又武德二年於沙州重置壽昌縣,因設安西都護府,於永徽元年廢。永徽二年,西突厥酋阿史那賀魯自號沙鉢羅可汗起兵反唐,又設沙州都督府,儘管其地。顯慶五年,吐蕃大相祿東贊主政時河源之戰起,至乾封二年又戰,復置壽昌縣。至此,不論吐蕃也好,吐、突聯軍也罷,安西幾易手,壽昌屹然不動。
入了壽昌縣城,來至縣治處有縣丞、主薄、縣尉率一干司佐迎接,來了親民之堂,卻見牆面破損不堪,前檐竟是漆皮全無,露了綻開的木紋。
王姓縣丞見李揚看着縣治皺眉,拱手笑道:“明府,這邊風大,修完不過二年便是這個樣子了,莫要見怪。”
李揚點頭,指了西邊的囹圄道:“那邊也是如此?”
縣尉上一步道:“明府,那邊爲磚土所砌,牢實的很。”
“好,這就好。”李揚心安了些,於堂下坐定,左右而顧。
衆人齊齊躬聲:“見過明府。”這就算見了面,餘下交接帳目就等明日再說。
將衆人吩咻去做了差事,李揚引着內眷往裡走去。
這縣治可是比流南時要小的多,大門外爲流獸的照壁,此佈局和流縣一般無二,只不過少了客房的小院,爲四層進落,而在內宅之內南北之間隔一洞門南爲下等奴婢所居,北爲主家各房其所,至於東邊則少了花園,牆外隔一大道,過大道則是吐谷渾大酋之居所,人稱小壽昌的諾曷鉢之後襲位烏地也拔勒豆可汗的慕容曦皓。
將內宅大抵看了一下,李揚便皺了眉頭,到了二堂處,將李蒼頭叫過,吩咐了去找些匠工過來好好的修整修整,自己陪着小荷等妻妾先到驛站住着。
不一會李蒼頭帶了匠工過來,算了工料錢需十餘貫,李揚頓時頭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