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男,昨晚睡的可好?本特勤瞧着這二個丫頭春意滿面的樣子,定是李縣男的功勞!”
苾伽骨咄祿揮手免了二女的施禮,在蘭草的臉上多看了一眼道,“沒想到阿娜這裡還有這麼一位可人兒。唉,真是失策,失策!”連連懊悔不已,裝足了痛心疾首的樣子。
蘭花的頭卻是低的更低了。
“不知特勤是否還要與本繼續昨夜之辨?”李揚揮手讓二女下去大笑道。
“哈哈,還是李縣男是爲本特勤的知音,走,隨我溫酒再論之”苾伽骨咄祿便攙着李揚之袖往外拉。
李揚搖頭苦笑,甩了胳膊,輕聲的說道:“特勤真是癡兒!”便相隨而去。
見李揚與苾伽骨咄祿相隨而去,從旁走過一侍女,至二女近前道:“二位姐姐,可敦喚你等。”
“是”二女將身上整潔便相隨侍女來至牙內,驗了腰牌,過從側面而過至社稷,穿梭於此便來些在頂大帳,侍女回身道:“二位姐姐請了,可敦正在裡面相候。”
“奴婢梅(蘭)花見過可敦,可敦萬福。”二女進了大帳,見其空闊,往日的那些個姐妹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只瞧見婆匐可敦睡了軟榻之上,迷了眼着養着神。
“嗯,起來吧。”婆匐換了個姿勢相臥,睜了眼看了二人,在蘭花的身上瞧了半天,看的二女皆是驚恐不安,不禁的打起戰來,方纔又道,“枉哀家疼你一場,昨夜可是失身於那李縣男了?”
“奴婢該死,奴婢知錯了,求可敦饒命!”蘭花嚇的哭跪於地哀求道。
梅花也跪於地上開口道:“可敦!蘭花她......”
“住嘴!蘭花,你要知道你可是我要送於我兒之人,你怎可如此作賤自己。”婆匐漫無生氣的說道,“那些個欺負你的人,哀家已經處置了。可你卻!”
“奴婢有罪,奴婢該死!”蘭花如今只知能求一生而已,卻不知是否還能活的下去。
難料婆匐卻是嘆了一聲:“唉,這都是命呀。我兒無緣,你這丫頭無福。算啦!“轉而又與梅花道,“昨日他弄了你幾次?”
梅花羞紅了臉搖了搖頭。
“哦,那蘭花,你呢?”
蘭花聽其音是饒過了自己,慌忙回道:“奴婢剛破了身子,他不敢胡來,也就三次而已。”
“三次,哦,你們都起來吧。梅花,你之心懷大度甚是得我心意,從今日起,你便是百花之首。而蘭花嘛,如你能懷了他的孩子,那哀家便讓你爲佐,現在就管管閒事吧。”二女彷彿聽錯了,互相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直至婆匐怒道,“難道讓哀家再說一次嗎?”二女才喜泣的叩頭謝恩。
“你等之間還說了什麼?快說與哀家聽聽!”見二女情緒平穩了,婆匐又是問道。
梅花想說什麼卻是未張嘴,蘭花倒是施禮回道:“回可敦。縣男他問我等願不願意隨他一起回大唐?”
“哦,那你倒底願不願意呢?”婆匐好奇的問道。
“奴婢當然不願了?”梅花接口道,“他又說即然我等已有了這肌膚之親,可否替他辦一件事情。”
一旁被接了話頭的蘭花卻是看着梅花,心道,他問我時願不願意,我們都沒說話,怎麼敢騙可敦呢,但見梅花緩緩而道,又想大抵是怕可敦發怒吧,便隨着梅花的說話而點着頭。
“什麼事?”婆匐忽是坐起,心中有種感覺李揚託二女所要辦的這事,肯定不是平常之事,興許與自己和兒子有着一定的關係。
“是,是讓奴婢有機會去瞧一下這裡是否有位韋紇部來的小娘子。”
“哦,還有呢?”婆匐又是問道,見梅花停頓了下來,怒道,“說呀!”
蘭花偷看了一眼梅花,忙上前接着說道:“這事李縣男說的聲音有些低了,怕是姐姐沒聽了去,只對奴婢一人說的。”
“說”
“李縣男說了可否讓奴婢見着那小娘捎句話。”說到這裡偷看了一下婆匐的臉色,忙急道,“原話是問問,是否有事發生了?”朝上施了一禮道,“就這些了。”
“就這些,還有什麼,一字不漏的說出來。”婆匐沉聲而道。
蘭花卻是羞的急是將頭低了下來,此後二人之間歡好之間的話便印上了心頭,這豈能與人道,便蚊聲而言:“還有就是些糊話,說不出口。”
“哦,知道了。你們再回去繼續服侍這李縣男,他要是有什麼動靜便來稟了哀家。至於李縣男所居之處就不需動了,住在那裡習慣就好,這事哀家會處置好的。另外,蘭花,你除了要承他雨露外,還需爲他與那小娘子做好中人,不過其中的事你可要記得清了。”婆匐想下揮手道,“下去吧,就說有此位小娘子,是韋紇的貴主,想必他是知道的。其它之事你們自已看着辦。”
待二女走後,婆匐笑出聲來,自語而道:“李縣男,如是哀家說這蘭花懷了你的骨肉,你可是聽話?如是哀家抓住了你與那妖女之間的把柄,你還不得俯首聽命。只要能讓我兒才了可汗,我就是得罪了天下之人又能如何?!”
“稟可敦,判闕特勤求見!”帳外侍女稟報。
“哦,傳他進來!你去吩咐了任何人等不得近大帳一步,違者立地格殺!”婆匐冷冷吩咐道,心中暗想,這小叔子爲何來了?
“拜見嫂嫂!”身高八尺的壯男進帳拱手說道。
婆匐心中不滿且有些憤怒,如今大汗未亡幾月,這些人是越來越不將自己看在眼裡了,便哼了一聲道:“原來是叔叔來了,哀家思你兄心切,如今身子不便,就不與叔叔還禮了。還望叔叔恕罪。”
“哦,這就難怪了,如今這帳裡好是清靜,真不像是嫂嫂的帳子,倒像是庵子。”判闕特勤左右瞧瞧大笑道,“嫂嫂莫怪,本特勤自小性子直率,有什麼說什麼,這你也是知道的。對了,嫂嫂,是哪裡疼痛,可否讓我一瞧”
“你!大膽!放肆!”婆匐怒起,半跪於軟榻之上指了判闕特勤罵道,“我已是自稱了哀家,就是以你兄之未亡人自居,你竟敢放肆!來人!”
“慢!嫂嫂,那要是那新任的可汗要依族法娶你呢?你也敢說他是放肆嗎?”判闕特勤毫不相懼,卻是往前又走了幾步。
“你站住,莫要過來!”婆匐此時卻是被驚着了,從方纔的雌虎變成了一隻縮成一團的小貓。
判闕特勤依言停止,用那雙能剝去人之衣袍的眼睛,從頭到腳將婆匐看了個透,搖頭說道:“嘖嘖!暾欲谷這個老糊塗怎麼能將你嫁與我那短命的兄長呢,真是糟蹋了。婆匐,你也就聽說了蘇葉護被免之事了吧?”
婆匐先是憤怒,後來便是驚異的看了判闕特勤。後者再進了幾步,來至軟榻之上,將身子探了過來聞了一口婆匐身上的香味,有些陶醉的懷念道:“頭次聞到還是你入帳之時,如今再聞已是相隔了數十年。”
“你,退後!”婆匐的聲音讓自己都不敢相信能有多大的威力,一股無力與屈辱涌上了心頭,不禁心中有些害怕了起來。
“好,我退後!我若退後了,那你就等着伊然舉刀砍向苾伽骨咄祿,我的親侄子吧!”判闕特勤盯了她的臉看了半響,搖頭說道。
婆匐頓時呆住了,而判闕特勤用手撫上了她的臉,緩緩的說道:“如果加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