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大驚忙說道:“公主殿下,莫與草民開這種玩笑!”
“是呀,公主。這玩笑話可開不得。”衆女也說道,就連楊二姐與楊三姐只當是公主頑皮,掩着嘴在那裡偷笑。
但咸宜公主卻是冷笑了幾聲說道:“你難道沒有聽到麼,我讓你立刻寫了休書,我會給你千金的補償。”
“公主殿下!我與娘子情投意合又沒做出什麼錯事,你說出如此的話?莫要欺人太甚!”李揚回過神來,雖是自己軟弱,但身邊之人就如龍之逆鱗,立即轉爲大怒道。
小荷與朵兒忙掙了公主的手,跑到李揚的身邊跪倒說道:“公主不可,你怎能這樣呢!”
“公主,你,你這!”玉環也是滿心的怒火,在一旁問道,“這是爲何?”
“大膽!你目無皇權,竟敢頂撞於我。”公主不理李揚等人,變了臉色喝道,“如此不識擡舉,我就將你們都收了監。來人,將他們拿下!”
李揚這時反而灑脫了開來,將二女扶起說道:“公主。至於休書我是不會寫的。但如你不爲難我的娘子,我就吃了官司又如何!這大唐還是有理的天下”
二女緊緊抱了李揚堅定的說道:“我與郎君同生共死!一同進退。”
楊玉環卻是跑過去,將上來的幾位禁軍推開,也是抱在一起叫道:“李郎,我也同你一同去!”
“嗯!娘子、太真,我們永不分離!”
“慢着,你們下去吧”那咸宜公主擺手讓禁軍下去,忽然展顏撲哧大笑了起來:“真是郎情妾意,夫妻情深!好玩,好玩的很。太真,我可是爲你出了口氣!”
這幾下變化將衆人又是弄的不知所謂,咸宜公主卻道:“都起來吧,也不怕地上有涼氣。”過來將三女扶了起來,倒是對李揚哼了一聲不去瞧他。
“公主,你,你這是?”
“你們都下去!二姐、三姐你們也稍避一下。李揚你給我好好站那了!”公主將衆宮女喝退,朝李揚就是一瞪眼。
楊玉環小心的看了公主一眼,又瞧了瞧站那梗着脖子仰着頭的李揚,已是心知是如何一回事,紅着臉對咸宜公主小聲的說道:“咸宜,妹妹謝你了。”
小荷與朵兒自是聽到此話,也馬上明白過來,互看了一眼,都在心底輕嘆了一聲。
“哎!你倒是多會來娶我的太真姐姐!她可是爲你敢扔了我們姐妹的情份,而去護着你。你倒是說句話。”咸宜公主一見李揚就來氣說道。
李揚也知了是如何回事,心裡便對這調皮的公主沒了脾氣,又是看了已是羞紅了臉的楊玉環,忙低頭拱手道:“這個,等家中來人提親過後便可。”
“哦,你可要快些,不然讓哪家的貴戚子弟先登了一步,你可要後悔的喲!二位姐姐,你們也督促他一些,也好讓太真進門,你們姊妹早能在一起玩。”咸宜公主的話讓小荷與朵兒哭笑不得,但也是心裡早已認可了,只是勉強笑了笑回道:“全是郎君在做主,我自是聽之。”
“好了,那個呆頭李揚你回去吧,這裡沒你的茶飯,我與衆姐妹玩會。”咸宜公主擺手將李揚轟走。
李揚搖頭各望了一眼三女,躬身退了出去。待出了楊宅,腦子裡還是有些糊塗,甩了甩頭,苦笑了一番,隨意找了個小店走了進去。
等用了午飯後,小荷與朵兒被一宮女送出,上了一輛馬車由禁軍護送而去,李揚看了個真切,忙在桌了扔了幾文錢隨後追去。
武惠妃宮中,李隆基由武惠妃將章服除去換了一件常服,將其抱在懷中道:“昨日可是去了柳婕妤處?”
“回陛下,自來了洛陽整日待在宮中實是煩悶,加上也沒個知已的姐妹,所以就信步走了她那裡。誰叫陛下就帶了三個后妃呢,你不讓我去招惹那江才人,我只能和柳婕妤說說話了。”武惠妃剝了一粒葡萄送入李隆基的口中道。
李隆基笑道:“我哪裡有這般說過,孤只是想讓你們姊妹多親近些,莫要學了前朝那樣爭寵吃醋罷了。”
“哪裡有這事?陛下爲何今日早早的下了朝?”
“哦,今日也無他事,批了兵部上奏雲州八百里加急的一個表書而已。”李隆基說到這裡,臉色便有些不善說道:“多嘴!朝堂之事豈是你議的?”
“陛下,妾身可不敢枉論朝政,只是見陛下來了心中高興罷了。”武惠妃自是知道如何取悅李隆基,將身子扭了扭,將李隆基的手放在了胸口之上。
“咸宜公主回宮!”外面有內侍傳道。李隆基更是笑道:“你看,鹹直回來了,可問問她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朕準了,你讓高力士安排下一同出去遊玩。”
“謝隆下,我想去看司馬承禎老神仙。”
“又要胡鬧了,那陽臺觀可是遠在王屋山上,離的有些遠了。”
武惠妃掩口而笑道:“人家早已來了東都,只不過不想沾了俗塵罷了。”
“拜見父皇、母妃,鹹直祝父皇、母妃萬壽無繮!”已是迴轉的咸宜公主跪在地上說道,也不等李隆基招呼,自己起了身,跑到李隆基的跟前拉着袖子說道,“父皇你也抱抱鹹直。”
“好”李隆基將鹹直放於腿上,朝已是站起的武惠妃看了一眼,問道:“今日又去哪裡瘋耍?”
“女兒沒有瘋耍,女兒去了楊姐姐家中,還見了二位天仙姐姐,哦,還嚇乎了那個呆瓜。”
李隆基大笑道:“哪個楊姐姐,又是哪二個天仙姐姐?”至於那個呆瓜自然的被忽略了。
“還有那個楊姐姐,就是你說的那個需長几年的楊姐姐唄。父皇,你有所不知。今日鹹直可是開了眼了,這天下竟有如此美豔的姐姐,就是連母妃都遜了些。”
“哦”李隆基大感興趣,馬上直了身子急問道:“說說看,有什麼美豔之處?哪不成是真的!”
“陛下,鹹直小孩子的眼中哪裡能分出什麼好壞,還是叫上美姬爲陛下歌舞吧。”武惠妃心知這陛下的獵美之心,忙出口想分了注意。
鹹直卻是吐了吐舌頭說道:“哪有?母妃,女兒真是覺得那二位姐姐美麗非凡。就說這朵兒姐姐,年歲不大,嗯,比我長了二歲,可黑白分明如墨的雙眼當是明眸巧兮,女兒看着就覺得能沉醉在其中。白嫩的手指真如牛乳一般絲滑,讓人不忍放開,反正就是說不出的好,說不出的美豔。還有小荷姐姐,卻又是一番風景,散懶的性子,如水的柔情,再配了天香國色的容貌,就是讓我這個女兒家都極想親近。父皇,你說是不是?父皇,父皇,你在聽嗎?”
這時的李隆基哪有一國之君的樣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被鹹直搖了搖回過了神,打了個哈哈說道:“父皇自是不信,你如果是將她們帶到我的面前,我纔信了。”
“那有何難,改天我就將她們領了入宮。可是私帶他人可是進不來的。”
武惠妃一眼就瞧出了李隆基的心思,這心中不免酸楚,將鹹直拉了過來,就罵道:“你這孩子,整日就知與什麼王姐姐,楊姐姐的廝混,哪有一絲皇家貴女的樣子,去,快去寫十遍曹大家班昭的《女誡》。”
“哎?莫要如此說鹹直。來,到父皇這裡來。”李隆基沉了臉道,武惠妃見此自不敢再說,放了咸宜公主,咸宜公主扮了個鬼臉又跑回李隆基的懷中,說道:“父皇最是疼我?”
“呵呵,對,父皇最是疼你這個小機靈鬼。給你,這是父皇隨身帶的金牌,你拿了去,自是出入無人管你。”李隆基將腰間懸的一面小小金牌放在了咸宜的手裡說道。
咸宜翻了翻念道:“臨淄王隆基”讓旁邊的武惠妃聽了大驚失色,這可是陛下原來的當親王時的腰牌,憑此金牌可隨意調動禁軍。也顧不得心中的酸意馬上說道:“陛下,這,這可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不過是鹹直好出入罷了。休的多嘴!”李隆基又朝鹹直公主笑道,“明日就帶二位姐姐進來可好?”
“不帶了,母妃有些不高興,我不想惹母妃生氣。”咸宜看到武惠妃被李隆基喝斥,噘着嘴將金牌又塞給了李隆基。
“鹹直,你可是不乖的很,連父皇的話也不聽了嗎?”李隆基微怒道。
武惠妃嚇的忙拉了咸宜公主跪在地上說道:“陛下,鹹直不懂事,求陛下諒解。”
咸宜公主看着平日裡的父皇,不知哪裡惹了他生氣,但見母妃如此也就說道:“父皇,鹹直錯了,明日我就帶姐姐來。”
李隆基狠狠瞪了一眼武惠妃道:“你的侄女,朕準了,封美人。”又朝咸宜公主說道:“來,到父皇這裡來,父皇最是疼你。”
咸宜公主到是樂呵呵的又跑到李隆基身邊,這次只是靠了站好,說道:“父皇,鹹直只是怕她們的夫君不願意。”
“什麼?她們已爲人婦?”李隆基頓時懈了氣,又想到女兒纔多大年紀,也許如武氐所說有些辯不出美醜吧,於是也不再意了。
“嗯,就是那個呆瓜。我在楊姐姐家裡嚇唬了他,讓他休了二位姐姐,可是他卻是不肯,不過也好,就算爲楊姐姐出了氣。”
“哦,那算了。也不知是那個呆瓜有如此的福氣!”李隆基自語道。
“鹹直知道,他叫李揚?”
李隆基皺了眉頭“李揚”好似聽過。於是問武惠妃:“你聽過李揚此名嗎?我怎麼覺得有些耳熟?”
武惠妃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見危機過去,她可不敢什麼李揚張揚的,於是隨口說道:“不曾聽過!”又想起在柳婕妤見過的那個忘秋,立即睜大了眼睛,掩口說道,“莫非是一個人?”
李隆基不悅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回陛下,都是妾身從別人之口聽過這個名字?”
“誰那裡?”
“就是江才人處新進的一個叫忘秋的宮女說的,不過那宮女有些遲鈍。”
“哦,那傳過來問問,朕倒是想知道這叫李揚的是個什麼人,爲何如此的熟悉。”李隆基道。
不多時,江才人領着一宮女進來叩拜。李隆基問道:“忘秋,可是你?”
忘秋低頭伏在地上道:“正是奴婢。”
“你擡起頭來。”
忘秋垂下眼皮將頭擡了,沒想到李隆基卻是見了鬼一般大叫:“你!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