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蕭寒腦袋昏昏沉沉的幾乎考慮不了事情了,這時候,卻感覺到一樣東西的入懷,溫暖柔軟,這光滑的觸感和細膩的接觸,讓蕭寒立刻感覺到暖和了起來,鬆了一口氣,蕭寒沉重的眼皮終於不再試圖去睜開了,安安穩穩的,蕭寒放棄了僵硬的身子,在這富有彈性的溫暖中,睡了一個好覺。
大雨下了一晚上,第二天,終於雨過天晴了,潮溼的山路上有些光滑,但是仍有不少人登山,冒着這潮溼的氣候來看風景。
剎那間,一個身影閃過,一個嘴巴上還沾着鼻涕的小男孩在媽媽的牽引下緩緩踏在石階上,看到那一頭銀髮快速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從這陡峭上的山峰跳躍不見,小男孩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鼻涕落盡嘴裡,嗯,有點甜,“媽媽,快看超人!”
媚娘早早的就起來了,昨天那玉佩的遺落表明了蕭寒現在處於一種不安全的環境下,幾個女人怎麼會睡得着,媚娘是直接一宿沒睡,而依雲和楊玉環則是疲憊不堪的時候小睡了一會兒,然後凌晨前就醒來再也睡不着了。
兩個女人躺在同一間屋裡的牀上睜着眼睛發呆,而媚娘則端身正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手裡緊緊握着‘莫愁’目光冷厲,就在等着什麼人。
“啪!”突然,一件東西從窗戶外砸了進來,穿透了窗戶紙,落在了地上,媚娘先是緊張的拔劍,警惕的站起身來,然後纔看到地上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媚娘眯着眼睛快速的追出去,推開兩扇門,來到了外面,看到小二站在一旁發呆,媚娘立刻冷喝一聲,“小二,看到是什麼人了麼?”
“看到了,一個大美女,從那裡跳下去了!”小二一臉驚豔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伸出手指了指前面的窗戶,媚娘皺着眉頭從窗口探頭向外面眺望,就看到一個一頭修長齊腰銀髮的女人,已經穩穩落在了黃鶴樓外的地上,頭也不回的逃跑了。
她這次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媚娘低頭,這才發現地上有一團草,這裡是黃鶴樓,哪裡來的雜草?好不疑問,是女人留下來的。媚娘眼珠子一轉,立刻轉身回到了房間裡,對還一臉受驚的依雲和楊玉環囑咐了幾句,讓她們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裡,媚娘這才緊緊握着手裡的‘莫愁’,快速跑下了樓。
媚孃的輕功沒法和那個不知身份的銀髮女人相比,一口氣跑下了一樓,媚娘衝出來,還有些溼氣的大地上,果然還有一撮野草被扔在那裡。
是女人留下來的痕跡?她到底想表達什麼?媚娘追尋着這遺落下來的野草一路往前衝,從這蛇山的山頂,一直追到了下山的石階上。
幾步就是一團草,媚娘也不管這是線索還是陷阱,一個勁的往前面衝沿着臺階下了山,媚娘卻止住了腳步,因爲草沒有了。
腳底下,這是最後一團草了,媚娘眯着眼睛蹲下身子,將這把草放在手心裡,仔細端詳着。
草是新鮮的,溼漉漉的沾着昨天的雨水,底部還有泥巴,更重要的是,這草上還有血跡,雖然血跡不多,而且已經乾涸了,但是仍讓媚娘心裡忐忑不已,誰的血?
媚娘愣愣的蹲在這裡,低頭看着手裡的這把草,心裡疑惑緊張,難道是蕭寒的?但是,那女人爲什麼不對自己說話或者是留下一封信之類的,偏偏用這個玩意兒呢?
想了想,媚娘站起身,四周眺望了一會,沒看到那銀髮女人的身影,只能攥着這把草,重新回到山上了,她,有事情要忙了。
黑色的身影銀色的長髮飄揚,穿着蕭寒寬大衣服的女人輕鬆的落在了蛇山附近的小山頂上,穩穩的落地,然後快走幾步,一個跳躍又躍進了洞裡。
蕭寒依然躺在洞裡石室的石牀上昏迷不醒,但是膚色體溫卻已經正常了不少,最起碼,沒有着涼發燒之類的。
女人輕輕甩動肩後的銀色長髮,腳上的蕭寒的鞋因爲太大所以走路都是拖拖拉拉的,坐在了石牀邊,銀髮女人側頭看看蕭寒這沉靜的睡臉,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腮,“鬱悶吶,兜裡的草竟然不夠用,不然的話,你女人不早就被我勾引到這裡了嘛,能不能快點脫險,就看你女人的腦袋了哦。”
媚娘快速回到了黃鶴樓九層面對小二笑盈盈獻媚的臉孔,媚娘視而不見,“啪”一聲走進屋子裡關上門,早已經起來在房間裡徘徊的依雲和楊玉環就立刻跟了上來,面色擔憂的問道,“蕭寒怎麼樣了?”“剛纔那個女人是誰啊?”
“不知道!”媚娘鬱悶的說了一句,然後將手裡的這把草扔在了桌子上,“她只留下了一路這樣的雜草,我猜,她是有什麼東西想指引給我們,但是,我追到了下山的路上,卻突然沒有了,周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楊玉環紅着眼睛擔憂的抱着這棵草看了看,然後低聲問道,“這是咱家老爺的血麼?”
依雲之前還沒看到血跡,但是聽楊玉環這麼一說,依雲一瞧,整張臉色就煞白了,“蕭寒……”
“受傷是肯定的了……”媚娘嘆了一口氣,冷着臉說道,“但是現在還不知道與蕭寒發生衝突的到底是什麼人,那個女人是敵是友,甚至,她留給我這些草又是什麼意思?”
依雲眼淚立刻從眼眶裡掉落,一想這是蕭寒的血跡,依雲就極爲心疼的伸出手揉了揉這棵草,彷彿是在觸摸蕭寒的傷口一般,“是個女人?那麼應該不會害蕭寒的吧?他女人緣這麼好,說不定那個女人是想要幫助我們呢。”
“……”好人壞人難道就是用蕭寒的女人緣來判斷的麼?媚娘有些無語,看着兩個女人傷心的模樣,媚娘咬了咬牙,然後說道,“我準備下去詢問一下這黃鶴樓附近,哪裡有這樣的草堆,準備都去找一找。”“我也去。”“我也要幫忙!”依雲和楊玉環兩個女人不可能坐視不管,於是乎,三個女人,傻乎乎的開始在黃鶴樓附近,這蛇山山頂上,低頭尋着花花草草的下落。
另一座小山的山洞裡,銀髮女人坐在蕭寒身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去,露出了那光滑彈性的肌膚,赤身裸·體的待在蕭寒身旁,女人從旁邊一個藥囊裡拿出一粒白色的藥丸,輕輕放入自己嘴裡,一番咀嚼,然後低頭,紅脣微張,將嚼碎的藥丸連帶着唾液吐進了蕭寒緊閉的嘴裡。
紅着臉擡起頭,銀髮女人抹了抹嘴角處的口水,看着蕭寒嘴巴里的藥粉慢慢嚥下去,這才鬆了一口氣,除了這個辦法,女人當真不知要怎麼讓蕭寒服下藥了。
“跟你在一起,真是沒什麼好事呢!”銀色長髮輕輕遮住了她圓潤的臉蛋,女人坐在蕭寒身邊,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一臉無奈的笑容,“幾年的功夫破了,身上百年珍貴的藥丸也都入了你自己的肚子,本姑娘的嘴脣也給你了,咱兩的命也差點丟了……”
女人說着說着,眼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蕭寒下面,*,癡笑一下,收回眼神,女人卻咳嗽一聲,閉着嘴脣,腦袋轉向一邊,輕輕一吐,幾絲鮮血噴灑在地上。
“唉,雖說如此倒黴,但是卻蠻喜歡和你待在一起的……”抹掉嘴角的血跡,女人卻一臉開心笑容的趴在了蕭寒的臂膀之中,“做你妹妹的感覺真好。”
蕭寒睜開眼,第一件事情就是呲了呲牙,因爲整個後背帶來的那種難以言喻的痛感使得他很不舒服。
咳嗽了一聲,蕭寒卻感覺到整個身子的骨頭似乎都要被這一聲咳嗽給吼斷了,悶悶的哼了一聲,蕭寒睜開迷離的雙眼看了看四周,然後就看到自己懷裡,童飄雲那幼小的身子穿着她那有些破爛的小衣服縮在自己臂膀之中。
都沒死?真是慶幸啊!蕭寒鬆了一口氣,想要活動一下身子,卻發現自己整個上半身甚至牽扯着兩條腿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這是怎麼了?
蕭寒瞪大眼睛,然後就看到了這周圍髒兮兮的石室,佈滿了灰塵和難聞氣味的地方,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飄雲……飄雲……”蕭寒張開乾燥的嘴脣,聲音有些沙啞的喊了幾聲,懷裡抱着自己大腿睡覺的小蘿莉迷茫的睜開眼睛,看到蕭寒後,露出一個驚喜的眼神,“你醒了!”
“嗯……”蕭寒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然後聲音低沉的問道,“我的身子怎麼了?”
童飄雲連忙從蕭寒的臂膀之中爬起來坐在這都是塵土的石牀之上,看着蕭寒解釋道,“咱們摔在了另一座小山上呢,那幾個壞人都摔死了,但是你後腰也出了好多血呢!”
說着說着,童飄雲眼淚就流了下來,小孩子的性格,使得她一說就激動,一激動就開始流淚了,“你痛不痛?”
後腰?後背?蕭寒苦笑的搖搖頭,痛的都幾乎到麻木的感覺了,男人最寶貴的腰和腎啊,難道就這麼毀了?
“那我們怎麼會在這裡?”蕭寒四處看了看,這個奇奇怪怪的石室,絕對不是什麼山頂。
“有一個奇怪的姐姐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就把我們送到這裡來了呢,不然的話,昨天那麼大的雨,你的身體傷勢會更加嚴重的!”
童飄雲睜着漂亮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擦掉眼角的淚水,然後繼續道,“但是那漂亮姐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