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靜靜的享受蕭寒的按摩有一刻時間後,才緩緩開口說道,“你這段時間來都去哪裡呢?給我講講唄。”
“好啊!”看着太后乏力疲憊的樣子,蕭寒笑了笑,就從御劍山莊的武林大會開始講起。
御劍山莊的故事,被蕭寒講成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武俠故事,太后聽着聽着,就安穩的入睡了,而蕭寒,這才抽出空來,替太后蓋好被子,然後走出了房間。
“等太后醒了,告訴太后我晚上還會過來的。”臨走前對幾個宮女吩咐了一聲,蕭寒才昂着頭大搖大擺的佩帶着腰間的飲血刀,走出皇宮。
經過朱雀大街來到了北門外,就看到曹穎那苗條的身影屹立在不遠處,此刻接近黃昏,宮廷處的大燈控照耀着路上,將曹穎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了。
“久等了,國師,在不遠處酒樓設下了一桌宴席,可否給臉?”曹穎笑盈盈的走上來,一臉陰柔的微笑下,卻帶些複雜的情緒。
蕭寒微微點頭,嘆了一口氣,沉默跟上。兩個人的相見,都沒有各自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上了馬車,這東廠指揮使紀綱親自趕車,一行人,進了一家酒樓裡。
安安靜靜,連一個掌櫃小二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踏進這酒樓之後,蕭寒莫名的笑了笑,一隻手,抓緊了腰間的刀柄。
一路上樓,進了二樓的雅間,放眼望去,色澤鮮麗的十幾道菜,琳琅滿目的擺放在這紅木桌上。
“喲,這一桌,不少錢吧。”蕭寒笑盈盈的坐下來,曹穎更是抿嘴一笑,“你我相聚,一點錢財算什麼。”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旁邊十幾把椅子都成了擺設,紀綱則佔唉兩個人中間,負責端菜倒酒。
“來,國師,爲了你我相聚,乾了這一杯米酒。”剛落座,便迫不及待的喝酒,這有些不像曹穎的風格,看着曹穎雙手端着酒杯仰頭喝盡,蕭寒眯着眼睛淡定的一笑,不急不慢的端着酒杯,看一眼,聞一聞,確定沒有問題後,這才一飲而盡,咂咂舌,然後評論道,“這家客棧的老闆不厚道,店面裝飾的如此豪華,但是這酒,竟和小攤上的一般都是兌水了的。”
“哦,是麼,真是可惡!”曹穎臉上並沒有多達表情變動,笑了笑,然後伸手指指桌子上的飯菜,道,“早就知道國師喜歡吃肉,尤其上次桃花島,一困似乎就是兩個月?今日,這一桌肉宴,都是在下精心準備的,國師嚐嚐如何。”
蕭寒只是點點頭,拿起筷子,卻沒有動手的意思,曹穎抿嘴一笑,夾起桌子中間的那一道紅燒肉,然後放入嘴中咀嚼。
曹穎夾哪道菜,蕭寒才吃哪道菜,不爲別的,就是生怕中毒死翹翹。兩個人的關係,表面看起來唯美和睦,其實,就只剩下撕破臉皮了。
曹穎也只是笑而不語,體貼的將桌子上好吃的肉肉都一一試過後,蕭寒也吃了一個遍。
“味道如何?”面對曹穎的發問,蕭寒卻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搖搖頭,“心情不好,再好的東西,食之無味。”
曹穎銳利的眼神盯着蕭寒看了片刻,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明知故問道,“國師怎麼會心情不好呢?”
“因爲有人心懷歹念。”蕭寒直視着曹穎,面不改色,露出一絲譏笑,“妄想以井底之蛙的肚皮,吃光整頭牛。”
曹穎頓了頓,正想要說話,蕭寒卻已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不再掩飾的,用凌厲的目光盯着曹穎,“罌粟花,是你帶去給太后的吧?貌似,你已經知道食用過多的後果了。”
“當然,人生在世,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但凡我接觸一樣東西,總是深入瞭解它之後,纔敢觸碰。”曹穎面色悠閒輕鬆,低頭飲了一杯酒,旁邊的紀綱,卻緊張的繃緊了雙拳,他也知道,這丞相和國師之間的關係,要崩潰了。
“你想讓太后病倒,無力整治天下?”蕭寒揚着下巴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曹穎也只是悠閒的點點頭,“沒錯,太后這個女人,雖然聽勸,但更所時候,只是感情用事,她採納我修改的律法,不是爲了天下人,只是爲了顯擺她自己的能處,如今的太后,在丟失了一次京城後,變得不理智起來,時時刻刻只想着如何耀武揚威,在大臣面前證明她自己,卻將朝廷和天下人置之度外,這樣一位不理智的女人,早晚會毀了整個大秦,所以,不如讓太后退下,讓我頂上去。”
“說的好聽!其實也是你自己的死心作祟!”蕭寒一隻手握在腰間刀柄上,隨時有拔刀的可能,旁邊的紀綱,則更是緊張的攥緊拳頭,一隻手也抓在了刀柄上,雖然知道自己似乎打不過蕭寒,但是,這是責任!
“沒錯,我要治理天下,爲的是什麼呢,也是爲了證明,證明我比太后能力強,比我那生父強!”曹穎緩緩站起身,看了看這一桌子飯菜,真是可惜了。
小心翼翼的退後一步,與蕭寒拉開距離,曹穎笑眯眯的說道,“但是,我時時刻刻保持着理智,將整個天下襬在了我自己前面,我這樣的人才,只會讓大秦更加興榮,而只想着自己的太后,根本無法和我相比。”
說到這裡,曹穎嘆了一口氣,柔和的目光盯着蕭寒,道,“你願意幫助我麼,爲了天下人。”
“我不是英雄,管不了天下人,只知道,有人打我女人的主意,那就不能讓他得逞!”蕭寒心中憋着一口氣,攥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來吧,要包圍這家客棧的人呢,讓我殺個痛快!”
剛剛國師說什麼?‘我的女人’?紀綱整個身子一顫,差點腿軟跌倒在地。
而沒有過多驚訝表情的曹穎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露出一絲柔和的微笑,目光含情脈脈的盯着蕭寒的臉蛋,細聲說道,“我可不忍心看着那些刀往你身上砍。”
說着,曹穎身子晃了一下,趕緊扶住桌子,然後擡頭對着蕭寒狡猾的笑了笑,“紅燒肉中的迷藥,開始生效了。”
蕭寒心裡一驚,二話不說就要拔刀出鞘,可惜飲血刀只拔到一半,曹穎和蕭寒,一前一後的暈倒在地。
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一直緊張着的紀綱鬆了一口氣,曹穎曹丞相爲了麻痹蕭寒,以身試法,親自吃了那放了迷藥的紅燒肉,如此敢拼的精神,才能忽悠過蕭寒國師啊。
蕭寒做夢也不會想到,曹穎這個人,爲了麻痹自己,讓自己大意的覺得一桌子飯菜沒有問題,竟然肯親自吃下那放了迷藥的紅燒肉,兩個人一同昏倒在地。
紀綱派人將兩位大神請走,按照曹穎的吩咐,先將丞相放置在了牀上,沒有敢亂動隨即就撤退了出來,與此同時,國師的下場慘了一些,找了一間空蕩蕩的房子,五花大綁,將蕭寒就隨意的扔在了地上,同時派人嚴加看守。
這裡,是距離皇宮不遠的東廠,這裡,有上百名精悍的錦衣衛,這裡,插翅難飛!
等蕭寒醒來的時候,看到眼前空蕩蕩的房間,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竟然被脫光了五花大綁的身子,蕭寒就無語的苦笑了一下,這曹穎,真是夠仔細的,飲血刀拿走了不說,衣服竟然也剝光了,這是要鬧哪樣?
眯了眯眼睛,蕭寒仔仔細細的豎起耳朵聽着門外,儘管沒什麼動靜,但是蕭寒也知道,外面肯定會有一大票人守着自己的。
怎麼逃?就這麼擅自闖出去?蕭寒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極好的對策,坐在這裡發愣的時候,房間門被推開,而一身豹紋虎皮大衣的曹穎,就微笑着走了進來。
看到蕭寒,曹穎白皙的臉蛋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先是看了看蕭寒這結實健壯的裸·體,然後緩緩踏步上來,開口道,“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委屈的是你,每天在太后面前俯首稱臣內心則不甘不滿,你的日子不好過吧!”蕭寒冷哼一聲,擡頭直視着曹穎,“那罌粟花,真虧你能想到放入麪條之中!你想讓太后有一天起不了牀,然後主動將天下大事交給你打理?”
“是啊。”曹穎面色平靜的走過來,站在蕭寒這三步遠的地方,揹着雙手,低頭盯着蕭寒,緩緩說道,“可惜你知道的似乎晚了一些,我是不會讓你打亂我的計劃的。”
“就爲了你自己的證明?”蕭寒好笑的一揚眉毛,動了動身子,結果身上的繩子勒的自己的屁股好不舒服。
“沒錯。”一提到這個,曹穎反而更加激動了,握着拳頭,咬着嘴脣,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激動的紅暈,“爲了證明我的頭腦可以獨當一面!爲了證明我有當一國之君的資格!爲了證明,在別人眼中,我並不是一個私生子的廢物!而我,不僅僅有能力坐丞相,更有能力成爲新王朝的君主!”
跨出一步,曹穎細長的雙眼,卻投射出別樣凌厲的目光,“你願意助我治理天下麼。”
蕭寒不屑的一撇嘴,很是陌生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小白臉,冷靜又理智的說道,“太后是我的女人。”
是啊,蕭寒怎麼會幫助自己這個外人來搶奪他女人的天下,雖然知道明知是這個拒絕的結果,但是曹穎仍是一陣失望,惆悵的嘆了一口氣,曹穎蹲下身來,平視着蕭寒,目光中帶點可惜,“說實話,真從你口中聽到這個事實,我還是有些震驚的,你就不怕,我把這個秘密散播出去?”
“你這麼說,誰會信?”蕭寒瞪着曹穎,露出一絲嘲笑的神色,“你是個膽小鬼,是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挑釁太后的,不然,也不會想到用罌粟花這種偷偷摸摸的下流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