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芳道:“娘,是不是知道我爹在哪裡了?我們馬上去救他。”
林雪兒道:“芳兒你不要急,你爹他不會有危險的,此事要從長計議,不可太張揚纔好。”
陸文芳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爹他到底在哪裡?”
林雪兒道:“在東海的一個島上,那裡是龍潭虎穴,我們眼下人手不夠,要儘快找到全家人,一起商議對策才行。”
這時店小二送上陸、林二人所要的飯菜。
林雪兒道:“梅雪姐姐,我們先吃飯吧!”
上官梅雪道:“我和芳兒吃過了,你們兩個快吃吧!”
四人對坐桌旁,邊吃邊談。
左側一桌,三個中年男子,早已吃完喝罷,卻遲遲不願離去。都在目不轉睛的盯着林雪兒。青衣人低聲對紅衣人,道:“大哥,那個白衣娘子太她孃的好看了,今晚咱哥仨要是能摟着她睡,就是馬上死了也值了。”
藍衣人笑了笑道:“二哥,瞧你那沒出息樣,爲了一個臭娘們兒也值得一死嗎?不要急,咱哥仨看上的女人,還沒有一個沒到手的,她既然遇上了我們哥仨,這就是緣份,略施小計,就可以把她搞定的。”
紅衣人道:“三弟太輕視對方了,她不同於那些街邊上的庸脂俗粉,這麼漂亮的臉蛋兒,敢明目張膽的在江湖上行走,必是武功不凡,你我三人絕非對手。”
青衣人道:“大哥說的不錯,硬來肯定是行不通的,我們要想條妙計才行。”
藍衣人淫慾的一笑道:“不用急,辦法有的是,小娘子,哥哥真的好想馬上跟你上牀……”
三人的話音雖然很低,但是如何能逃過陸劍秋四人的耳朵。陸文芳首先沉不住氣了,由懷中取出三枚銅錢,道了聲“無恥!”揚手打出。
“噗噗噗”三個漢子同時捂住嘴巴子載倒在地,呻吟不止,鮮血由嘴角流出,每人低頭吐出一枚銅錢和兩顆門牙。三漢惱羞成怒,相繼爬起,藍衣人就欲進前拼命。紅衣人忙將他攔住,陰險的看了陸劍秋四人一眼,道:“我們走。”帶頭出廳,藍衣人與青衣人冷哼了聲隨後離去。
陸劍秋道:“這些下流小輩實在可惡之極,我和姑姑走江湖這些年,經常會遇到。”
陸文芳道:“姑姑可真能忍耐,那三個混蛋那麼說你,你都不動聲色,芳兒真是佩服。”
林雪兒微笑道:“這種事遇得多了,早已習慣了,無需理會他們。”
上官梅雪笑道:“雪兒妹妹真是量大過人,在江湖上行走就應該這樣,能忍則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芳兒以後要與姑姑好好學一學,不可再胡亂出手傷人,結下不必要的樑子,影響你的生活。”
陸文芳含笑道:“女兒明白,姑姑以後請多指教。”
林雪兒嫣然一笑道:“我有什麼可指教的,以後遇上不必要出手的事情,就多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忍耐是每個人天生具有的,不需要刻意去學的。”
陸文芳笑道:“芳兒明白,謝姑姑訓教。”完全一副頑皮的口吻,逗得林雪兒好笑。
陸劍秋表情得意的道:“姑姑的性格實乃天下少有,我同她在一起十八年,從未見過她生氣的樣子,善良的出奇,就連兇狠的惡狼,都被她感化的不再去吃羊了……”
“好了,你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了。”林雪兒搶道:“梅雪姐姐,你可知月蘭姐、婉秋姐她們在哪裡?”
上官梅雪道:“兩個月前我與月蘭姐、明珠姐在洛陽分手的,訂好明年正月十五,到九峰山芙蓉門會和,其她的姐妹尚不可知。”
林雪兒抿嘴笑道:“總算有兩個不用去找了,訂下個相會的地點也好,省得我們互相尋找,沒完沒了。”
上官梅雪道:“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我們陸家與柳無情的恩怨也化解了。”
“七娘把柳無情那惡賊殺了?”陸劍秋急道。
上官梅雪搖頭笑道:“沒有,若真的動起手來,我殺不了她,這種結局誰也不會想到,柳無情是陰陽兩性怪人,她已經練陰功完全變成了女人,就連性格也變了,我們去找她報仇,她卻對我們沒有一點敵意,並且待如上賓,還給我們講了一番大道理,令人折服。回想起來,這樁恩怨還是緣起我們陸家,當年你爹不該殺死她的結義兄弟孟青雲,十八年前她以你二孃和你妹妹作爲要挾,完全可以殺了你爹的,但她敬你爹是英雄好漢,並沒有殺他,由此可見他也是個大義人物。我們去找她報仇倒顯的我們小器了,她爲了化解兩家的恩怨,任你二孃在身上刺一劍,你二孃恨她殺害了你外公,真的想刺她一劍,她確真的不躲閃。你二孃心軟了,沒有刺過去。柳無情許諾,一定會找到你爹,治好他的雙腿,讓他從新站起來。”
林雪兒很是感動,笑道:“這樣纔是最好的結局,如果我們真的殺了柳無情,飄飄姑娘一定會難過的,梅雪姐姐可見過柳無情的女兒柳飄飄和春蘭姑娘?”
上官梅雪搖頭道:“沒有,你們很熟嗎?”
陸劍秋道:“那個臭丫頭,我們六年前就認識了。”
林雪兒道:“我說的話你總是不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柳飄飄不是個壞姑娘,你不要總是罵人家。”
陸劍秋笑道:“好好好,這下我記住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罵她就是了。如今少了柳無情這個強敵,卻多了個好幫手,真是值得慶賀啊!”
陸文芳嘟脣道:“有什麼值得慶賀的,我最開心的事就是馬上見到爹爹,長這麼大還不知道爹長什麼樣子呢!”
上官梅雪聞此言不禁一陣心酸,雙眸微變紅潤低下頭去。
林雪兒、陸劍秋、陸文芳自然明白她的心情。
陸劍秋忙道:“很晚了,該去睡覺了,小二開四間上房……”
黎明,天地間一派朦朧。人們還在甜蜜的睡夢中。三個黑衣人手提鋼刀,縱身潛入城西一家大戶院中,三人分頭奔到臥房門口,將房門撥弄開,闖入室中,不管牀上之人是老是幼,揮刀便殺,慘不忍睹。老少男女二十七人無一倖免於難。三賊子殺人後,各自尋了一包東西,疾奔出房門。
這時,茅廁中走出一個老僕人,正好與三賊撞了個對面,他一見三賊蒙面,還提着滴血的刀,嚇的掉頭便逃,高喊“救命……”
三賊子怎肯放過這個活口,隨後便追。其中一個突地縱起,“唰”一刀疾劈向他後腦。老人不會武功,哪裡躲得開,眼見他即將血濺當場,突地一條彩影閃電般的從天而將,“當”黑衣人的刀脫手而飛,本人也種招摔在地上,連蒙面的黑布也被綵衣人扯下。
“大哥,你怎麼樣?”另外兩個黑衣人急喊着進前扶起他,縱身便越過院牆逃離。
綵衣人落身老僕人進前,道:“老伯,你沒事吧?”
老僕人連忙拜謝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晚輩閣青峰,您就不要客氣了,快去看看,府中可有人受傷。”
老僕人應了聲,匆忙走回臥房,一眼見到老伴與女兒屍首兩分,血流滿地。不禁“啊!”一聲驚叫當場昏厥於地。
閣青峰隨後入門,目睹牀上慘狀,胸中勃然大怒,急忙將老僕人扶起,連聲呼喚,按了按人中穴,又捶打其後背。老僕人才幽幽醒來,深深地吸了口氣,起身撲在牀上放聲痛哭。
閣青峰疾步出門,一連跑遍十幾間臥房,發現徐家二十七口被殺,都是一刀致命。氣的他握拳咯咯,胸中怒火直撞頂樑。回到老僕人的房中,道:“老伯,你不要傷心了,府上的其他人都死了,您快去報官吧!”
“老爺和夫人也被害了……”老僕人驚道一句,飛跑出門。閣青峰立足院井中,老僕人又大哭了一陣,走到他近前,“撲通”跪地哭道:“求公子一定要幫我上堂報案,爲我徐家二十七條冤魂伸冤啊!”
閣青峰忙把他扶起,道:“老伯不必如此,此案既然被晚輩遇上,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走,我們馬上去擊鼓鳴冤。”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二人匆忙走出院門。
此時已紅日東昇,街上行人三三兩兩。閣、徐二人正行間,迎面奔來十幾個衙役,那頭目一眼就認出徐老頭,進前急問道:“徐龍,是不是你家的人都被殺了?”
徐龍忙道:“是啊,劉捕頭,我正急着去報案呢!”
劉捕頭道:“不用去報了,吳大人已經知道了,讓在下來查看虛實,快帶路!”
徐龍急應一聲,帶頭便走。
閣青峰聞聽金州知縣已經知道案發,心中納悶:“奇怪了,沒人報案他是如何知曉的……”一側頭猛地發現牆角一個黑衣蒙面人,一揚手,一道銀光疾刺向徐龍太陽穴。他驚呼一聲“老伯小心!”手中摺扇唰的展開,閃電般的旋轉出手,“當”那銀光落地,卻是一把柳葉飛刀。
閣青峰隨即飛身進前,接住自己的鐵扇。那黑衣蒙面人一招未中,轉身奔進衚衕中。閣青峰剛要追趕,轉念一想,那賊人要殺徐龍滅口,不能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拾起那把柳葉飛刀,趕上徐龍等人。
劉捕頭看了看他道:“怎麼回事?”
閣青峰晃了晃手中的柳葉飛刀,道:“有人想殺徐老伯滅口。”
劉捕頭左右看着道:“在哪裡?他一定就是兇手。”
閣青峰道:“已經跑了,捕頭大人還是去察看現場吧!”
劉捕頭道:“看來,此案並非簡單的殺人劫財案,先去現場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