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後,李林甫乘八擡大轎回府,前面二十名家丁銅鑼開道,後面跟隨五十名護衛。走在大街上實在是威風氣派。路上行人、買賣人遠遠避開。李林甫端坐轎中正自閉目養神。
驀地,一女子一聲喝罵“老賊拿命來。”一條綠影自民房之上閃電般地撲下,一道銀光猛刺向轎中。李林甫嚇地老臉慘變,急忙向後仰身,“哧”,一把長劍刺破轎簾,緊貼着他的胸衣刺過,他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保護相爺……”衆侍衛呼喊着圍攻向綠衣姑娘,那姑娘黑紗遮面,只露一雙充滿仇恨的大眼睛,手舞青鋼長劍,與衆侍衛一陣亡命拼殺。只可惜寡不敵衆,再未能靠近李林甫半步,便身陷險境,左臂、右肩與後背,相繼中了三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李林甫探出窗口,惡狠狠地道:“殺了她,把她的頭砍下來。”衆護衛應了聲,其中一人提刀進前,就要斬向綠衣姑娘。交睫間,當空一聲怒叱,只見一道血光,那漢子豪叫着退後數步,一隻手隨同刀一併掉在一邊。緊接着一道銀虹逼地衆護衛四下退開。
一位白衣蒙面青年提劍落足場中,連忙扶綠衣姑娘坐起,道:“八姐,你怎麼樣?”
綠衣姑娘只是道了聲“九妹快走,不要管我……”便昏死過去。白衣青年連忙爲她點穴止血,抱起她便走,毫不將衆護衛放在眼裡。衆護衛幾乎都被她凌人的勢氣嚇住了,忙向兩旁閃開。
“混蛋!還不把她們拿下。”李林甫突然喝道。
話音未落,又一位藍衣青年平空而降,“嚓”一股犀利的劍氣,將大轎劈爲兩半,李林甫隨着破轎摔翻於地,驚地魂飛九天。衆護衛稍一愣神,有的驚呼着去扶李林甫,有的疾撲向藍衫青年。藍衫青年面目冰冷,滿臉殺氣,施展開一套芙蓉劍法,長劍所到之處,刀折人傷。眨眼間便有十幾人被他刺倒在地。飛身越過衆護衛,直刺向李林甫心窩。
李林甫驚魂未定,連忙扯過一個護衛擋在身前,“噗”,藍衣青年收劍不住,刺入那護衛的胸膛。他本不想殺害無辜,面對慘死的護衛,他呆了一下,猛地拔出長劍,冷冷地道:“李老賊,受死吧!”再次出劍刺向李林甫,“當”,他的長劍突地被一道寒光架開,李林甫身旁多了一位姑娘,卻是李曦茜。她雙目溫情地看着藍衣青年,聲音有些顫抖地道:“秦賀,要想殺我爹,就先殺了我吧!”
秦賀見到了最怕見到又最想見到的人,胸中五味俱全,心潮翻涌,難知其真正的味道。呆呆地望了她片刻,緩緩地轉過身去,冷冷地道了一句“下次再見面我們就是仇人!”大踏步離去。
李曦茜呆望着他的背影,耳邊迴響着他那句冷冰冰地絕情話,不禁心如刀攪。
李林甫見秦賀遠去,才鬆了口氣,看着女兒,道:“茜兒,幸虧你來的及時,那個人是誰?你怎麼會認識他?”
李曦茜強忍住欲出眶的淚水,道:“爹,你不要問了,我們回府吧!”
李林甫知道她的性子,不再追問,吐了口怨氣,吩咐沒受傷的護衛,照顧受傷的一道回府。
府衙,陸嘯天剛將來告狀失竊嬰兒的三對夫婦打發走,一個衙役匆忙入堂,道:“稟老爺,李丞相府的管家求見。”
陸嘯天心想:“這隻老狐狸又派人來幹什麼……”稍呆了一下道:“請他進來。”
衙役出門,很快李府管家賀飛揚大踏步入堂,施禮道:“賀飛揚見過大人。”
陸嘯天道:“賀管家免禮,不知李大人找下官有何吩咐?”
賀飛揚道:“在下帶來相爺的親筆信,請鍾大人過目。”說着由懷中取出書信雙手呈上。由衙役轉呈給陸嘯天。他將信展開,只見上寫:“鍾景期見,老夫今日當街被幾個賊人行刺,幸虧小女及時趕到才倖免遇難,你掌管京城的治安要務,怎能容的這些小賊如此猖狂?老夫派二十個護衛給你,限你三日內將刺客緝拿歸案,否則你就準備還鄉種田吧!”下面蓋了一個紅色大印章,很明顯這是命令。
陸嘯天看罷,心中甚爲反感,可當着賀飛揚的面,他又不能表現出來。放下信道:“請賀總管回覆李大人,下官定會緝拿兇手歸案。”
賀飛揚道:“好,在下這就去回稟相爺,相爺派來的人就在門外等候,隨時聽大人吩咐,在下告辭。”
陸嘯天目送他離去,吐了口怨氣,暗道:“真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過了片刻,起身離座,帶了幾個衙役配合李府的護衛,匆忙去察找刺客。
街上行人匆匆,買賣喧譁。司馬玉娟在虢國夫人府後門外左右徘徊好久,突見虢國夫人府購賣蔬菜的兩個家丁回來,忙迎上去笑道:“兩位大哥你們好。”二漢一見美女攔路,列嘴一笑還沒等說出話來,已被司馬玉娟連環幾指治住了麻穴和啞穴,呆立當場,表情甚爲驚慌。
司馬玉娟依舊笑道:“別怕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跟你們進虢國夫人府裡走一圈兒而已,如果有人問我是誰,你們兩個就有一個出面說我是你的親戚,隨你們玩的。”說到此,她由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到出兩顆藥丸,給二漢各塞入口中一顆,使其吞下。接道:“此毒名“三日斷腸丸’,如果三日內得不到我的獨門解藥,你們就會腸穿肚爛而死,痛苦之極。如果你們照我說的去做,讓我痛快的玩一回,三日內定會給你們解藥,若是壞了我的興致,你們就等死吧!”語畢,爲二漢解開穴道,問:“怎麼樣,可願意與我合作?”
二人早已嚇的膽顫心寒,忙道:“願意、願意。”“姑娘你不會害我們吧?”“我家裡還有妻兒老小,我還不能死啊!”
司馬玉娟道:“放心吧!我不會害你們的,你們看我哪一點像壞人。”說着在二人面前含笑轉了一圈兒。二漢相互看了看,其一道:“好吧!我們一切都聽姑娘的,你隨我們走吧!”
司馬玉娟進前挽住較高的漢子的胳膊,甜美地一笑道:“你就做我表哥好了,走吧!”二漢見她活潑可愛,便消除了恐懼心理,坦然地引她入門進府。進得府中,司馬玉娟先隨二人趕往廚房送菜。
司馬玉娟左右觀望着,問:“兩位大哥,你們府中可關押着什麼人?昨晚才關進來的。”
被她假做表哥的漢子,道:“是關着兩個野女人,其中一個潑野得很,今天早上我去給她們送飯,她們不肯吃還又打又罵,一飯碗差一點將我的頭砸破。哎!你怎麼知道關着兩個人?”
司馬玉娟一聽這麼容易就得到了仲孫婉兒與上官明珠的消息,心中甚是歡喜,笑道:“是你剛說的,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哎!那兩個女人是不是很漂亮?”
那漢子笑道:“漂亮,都與姑娘一樣美,就是太兇了點。”
司馬玉娟笑道:“好極了,我最喜歡看美女了,一會兒你帶我去看看她們好不好?”
那漢子道:“那裡有人看着,不讓隨便去的,姑娘還是不要去了。”
司馬玉娟道:“我這個人就是有這個嗜好,愛與人比美,一聽到哪裡有美女,就非的去比一比不可,你就賠我去吧!我們遠遠地看一眼就行。”
另一個漢子道:“也沒什麼,老三你就帶她去一趟吧!”
那漢子道:“我看這樣吧!快吃午飯了,等一會兒我帶你去送飯,你就可以看到她們了。”
司馬玉娟含笑點頭,道:“你們兩個真好,我要是真有你們這樣兩個哥哥就好了。”
二漢相視一笑,一個道:“我們要真有姑娘這麼可親的妹妹,每天看着不吃飯都不餓。”
司馬玉娟笑道:“油嘴滑舌,快走吧!”三人說笑着走入廚房。
柴房裡,上官明珠靠在仲孫婉兒懷前,面色慘白,昏昏睡着。仲孫婉兒焦急地望着她,無力相助,不禁流下淚來。
房門一開,司馬玉娟提着一個籃子進門笑道:“二位小姐吃飯了。”
仲孫婉兒頭也不擡,便怒罵道:“滾出去,誰吃你們的髒東西……”說到此,覺的她聲音耳熟,轉頭一看不禁又驚又喜,起身道:“娟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司馬玉娟將籃子放在桌上,笑道:“當然是來找你們了,明珠姐怎麼樣?”
仲孫婉兒道:“她昨晚傷口流血過多,一直昏睡不醒。”
司馬玉娟走進牀前,驚道:“她的臉色好難看,要趕緊醫治才行。”
仲孫婉兒道:“除非我們馬上出去,在這裡如何能醫治?”
司馬玉娟心裡苦思着道:“想辦法逃出去,不能在這等死……”
“有張某在,哪個能走得了。”張頂天突然入門道。
二女大吃一驚,轉身急望。
張頂天一見司馬玉娟,不禁呆了一下,笑道:“好標誌的姑娘,你是夫人的什麼人嗎?”
司馬玉娟一見他貪婪第樣子,心中立刻有了主意,燦然一笑道:“錯了,我是鍾景期的師妹,你是何人?”
張頂天又一次爲她的美麗而呆癡,道:“姑娘別開玩笑了,你一副大家閨秀之相,怎麼會與鍾景期那種不知好歹的人有瓜葛呢!,在下不信。”
司馬玉娟依舊笑道:“信不信由你了,我是不是很討人喜歡?”
張頂天道:“當然,姑娘之美色非凡人所能及,我張頂天今生若能覓到像姑娘這樣的紅顏知己,此生別無所求也。”
司馬玉娟笑道:“這麼誇張,其實你也滿可愛的,就是有些不走正道,我不喜歡像你這樣的人,我還是比較喜歡我鍾師兄那樣的人。”
張頂天喜道:“只要姑娘喜歡,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他鐘景期能做到的,我就一定能做到,姑娘會不會喜歡我?”
司馬玉娟道:“你一表人材,武功又好,若是真能像我師兄一樣行俠仗義,肯定會有許多女孩子喜歡你的,不過我不相信你會真的爲我改變。”
張頂天簡直欣喜若狂,進前一步,道:“姑娘你說,現在讓我做什麼?我立刻照辦就是了。”
司馬玉娟嘟了一下紅脣,道:“真的?我不信。”
張頂天正色道:“我知道姑娘是爲了救她們而來的,讓我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放了她們,只要姑娘肯留在我身邊,我馬上就送她們出去。”
司馬玉娟含笑道:“那好,一言爲定,我姐姐受了傷需要急救,你馬上叫人送她們回府衙。”
張頂天道:“好,姑娘請稍等。”說到此轉身匆忙出門。
仲孫婉兒忙道:“娟姐,這怎麼能行,你留下來會很危險的。”
司馬玉娟笑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對付他的,你趕緊帶明珠姐姐回去醫治要緊。”
仲孫婉兒道:“張頂天一定不懷好意,我還是擔心……”
司馬玉娟活潑地一笑,道:“我也是不懷好意的,這就叫互相利用,誰技高一籌,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你不必擔心,我不會輸的。”
仲孫婉兒見她神色自如,毫不緊張,心中稍安,道:“那好,我一回去,就讓陸大哥設法來救你。”
司馬玉娟道:“這就不必了,我自有辦法出去的。”
仲孫婉兒還要說什麼,張頂天回來入門道:“兩位姑娘請吧!在下找來了轎子。”
司馬玉娟道:“謝了,婉兒我們擡明珠姐姐出去。”
仲孫婉兒嗯了聲,二人合力將上官明珠擡出房門,仲孫婉兒陪她坐入轎中。
司馬玉娟落下轎簾,道:“快走吧!”四個轎伕擡起轎子自後門出府去了。
張頂天看着司馬玉娟笑道:“姑娘對在下使美人計,就不怕在下無禮嗎?”
司馬玉娟笑了笑道:“你不會那樣做的,我看得出,你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個無情無義之人。再者說我雖然逃不了,但是想自殺保清白還是能做得到的。”
張頂天道:“姑娘說得好,在下從未對任何女人動過真情,但今日一見到姑娘,就令在下無法自拔。心裡升起一種從沒有過的溫暖,從沒有過的願望,那就是想得到姑娘的芳心……”
“好了,剛見面就說的這麼肉麻兮兮,誰聽了也會覺得是假的,”司馬玉娟搶道:“聽說虢國夫人很漂亮,你帶我去看她好不好?”
張頂天含笑道:“她有什麼好看的,她可是最嫉妒漂亮女人的,還是不要去了。”
司馬玉娟道:“不,我要去嗎!莫非你怕她見到我不成?”
張頂天道:“除了我師父,當今天下沒有我怕的人,我怎麼會怕她?”
司馬玉娟道:“那你爲何不敢帶我去?”
張頂天道:“有什麼不敢的,我這就帶你去,走吧!”
司馬玉娟嫣然一笑,道:“好啊!帶路。”
張頂天含笑前行,司馬玉娟心中暗自盤算着,隨在其後。
陸嘯天帶着幾個衙役與李府的衆護衛正在挨家搜查大小客棧,一個衙役匆忙趕來,道:“稟老爺,夫人回府了,有要事叫您馬上回去。”
陸嘯天驚道:“夫人怎麼會回來的?她不是……”
衙役道:“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請大人還是快一點回去吧!夫人真的很急。”
陸嘯天道:“那好,你先回去稟告夫人,我馬上就回去。”衙役應了聲離去。
陸嘯天安頓幾個衙役與李府的護衛繼續搜查,自己一人匆忙趕回府衙。
仲孫婉兒見他入門急道:“你可回來了,我都快急死了。”
陸嘯天忙問道:“出了什麼事?玉娟和上官姑娘呢?”
仲孫婉兒道:“娟姐爲了救我們出來,自己留下做人質了,明珠姐姐昨晚流血過多一直在昏迷不醒,煎了藥也沒辦法給她吃下啊!我都快急死了”
陸嘯天急道:“她在哪裡?快帶我去看她。”
仲孫婉兒忙引他入客房。上官明珠依然昏睡於牀上。
陸嘯天看了看她的臉色,驚道:“怎麼會這樣?明珠姐,明珠姐……”
仲孫婉兒道:“沒用的,我叫了她好久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陸嘯天道:“她不會有事的,我們一定要救活她,婉兒你去拿藥來。”
仲孫婉兒看了看他焦急地樣子,道:“好吧!我這就去。”轉身匆忙出門。
陸嘯天輕輕蹲在牀邊,握住她的手,喃喃地道:“明珠姐姐,你可不能就這麼去了,我答應過你,一定幫你找到韓秋雨讓你們夫婦團聚的……你一向都是那麼堅強,這點痛苦一定難不倒你的……你快醒來吧!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的……”他說着不禁留下淚水來。這時他覺得她的手握了握,他驚喜地道:“明珠姐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上官明珠微微睜開雙目,兩行熱淚滾落雙頰,淚汪汪的明眸看着他,無力地道:“嘯天,是你喚醒了我即將死去的靈魂,我沒事的,你不要急。”
陸嘯天笑道:“太好了,姐姐千萬不要再睡了,婉兒快拿藥來。”
葛紅霞入門道:“上官姑娘醒了?我去端藥來,你陪她說說話吧!”
陸嘯天點頭道:“也好,那就麻煩葛小姐了。”
葛紅霞道:“這點小事談什麼麻煩,我去了。”出門自去。
陸嘯天回到牀前,笑了笑道:“姐姐好好地養傷,待你完全康復,我派人助你將那批絲綢送到洛陽,完成你的第一個心願。待你回來我再助你找到韓秋雨,完成你的第二個心願。”
上官明珠悽然一笑道:“我不想再找韓師兄了,現在的韓秋雨已經不是以前愛我的那個人了,還找他幹什麼呢?”
陸嘯天驚道:“姐姐如此說,莫非是得到了韓大俠的消息?”
上官明珠微微的嘆了口氣,道:“有了他的消息還不如沒有得好,我聽說他已經娶了仇人安祿山的女兒,早已不記得我這個師妹了。”
陸嘯天道:“這不可能,韓大俠那麼愛你,怎麼會負你呢!市井之言不可輕信的,姐姐不要聽這些胡話。”
上官明珠道:“我已經爲此傷心過了,不再對他有任何留戀了,你不必但心我會想不開的。”
陸嘯天笑道:“姐姐心胸豁達,怎麼會爲這點小事想不開呢!我只是有點不相信韓大俠會狠心拋下你。”
上官明珠道:“事隔五年了,還有什麼不相信的,你以爲所有的男人都像你一樣多情重義嗎?不是的,男人大多數對女人都會喜新厭舊的,極少數是對一個女人鍾情的,像你這樣的人便是人間罕見了,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姑娘喜歡你。”
陸嘯天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姐姐說笑了……”
“藥好了。”葛紅霞端着藥碗與仲孫婉兒入門道。
陸嘯天忙轉身笑道:“給我吧,讓我喂明珠姐姐。”
葛紅霞抿嘴道:“好吧!”將藥碗送到他面前。
陸嘯天接過用湯勺試了試涼熱。
仲孫婉兒走到牀前將上官明珠扶坐起,含笑道:“還是大哥有辦法,我這個大夫做不到的,你卻做到了。”
陸嘯天笑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是明珠姐姐意志堅強,該醒來了。”小心翼翼地給她喂藥。
上官明珠心中無限感激,不由得又流下淚水來。
虢國夫人府中,司馬玉娟蹦蹦跳跳地隨張頂天走入一間大客廳。
張頂天笑道:“娟妹,你先請坐!我叫人去請夫人。”
司馬玉娟一嘟紅脣,道:“喂!誰讓你這麼稱呼我的,至少也得稱我一聲姑娘吧!叫的這麼肉麻!我可受不了。”
張頂天笑道:“如此稱呼才顯得我們彼此親近嗎!”轉身衝門外道:“來人!”
一個侍女匆忙入門,道:“張公子有何吩咐?”
張頂天道:“速去稟告夫人,就說有貴客到了。”
那侍女應了聲離去。
張頂天在司馬玉娟的身旁坐下,笑道:“娟妹今年芳齡幾何?”
司馬玉娟雙手掩上耳朵,嚷道:“你不要叫了,再叫我可不客氣了。”
張頂天看她是越看越愛,忙道:“好,我暫時不叫了,過幾天再叫好不好,我的玉娟姑娘?”
司馬玉娟放下雙手,道:“過一天說一天吧!哎!你這位虢國夫人怎麼這麼難請?還不來。”
張頂天道:“姑娘莫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司馬玉娟道:“我可不像你,有那麼多閒工夫,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這個虢國夫人真是可惡。”
“是哪個爛嘴的再說本夫人的壞話?”虢國夫人入門怒道。
司馬玉娟起身應上圍她轉了一圈兒,笑道:“夫人的美色果然名不虛傳,只是表面看來卻是一副讓人討厭的模樣,實在可惜。”
虢國夫人怒罵道:“哪裡來的死丫頭,這般無禮?張頂天,這就是你說的貴客嗎?”
張頂天忙道:“夫人請息怒,玉娟姑娘喜歡開玩笑,請不要介意。玉娟姑娘還不快給夫人認錯。”
司馬玉娟一撇嘴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有什麼錯,想不到你這麼怕一個女人,真是沒用,我如何能將終身託付給你這種人?”
“無恥的丫頭,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打爛她的臭嘴。”虢國夫人粗野的怒吼道。廳外走近兩個家丁,就要捉司馬玉娟。
張頂天進前攔住道:“慢着,夫人,她年幼不懂事,還望夫人看在張某的面子上,不要與她計較。”
虢國夫人怒道:“你還敢護着她,本夫人已對她很仁慈了,閃開!”
張頂天冷笑一聲,道:“夫人若想打她就先過張某這關吧!”
虢國夫人氣的有些微喘,道:“張頂天,你真爲了這個小賤人,與我針鋒相對?”
司馬玉娟搶先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論年齡我比你小,論容貌我比你美,論名聲我也比你好,可不像你是一隻隨便給人穿的破鞋,野漢子滿長安……”
“你這個臭婊子,快給我打死她,給我打死她……”虢國夫人潑野的怒吼道。廳外又奔進七八個家丁要打司馬玉娟。
張頂天冷哼一聲,雙掌齊出“砰砰啪啪”與衆家丁打作一團。
司馬玉娟心中暗笑,連忙退到廳門口,趁張頂天不注意,閃身出門,飛身上房疾奔出虢國夫人府。
府衙,上官明珠喝了一副藥氣色好了許多,說話也有了力氣。陸嘯天、葛紅霞、仲孫婉兒四人正在室內合計如何救司馬玉娟。
一個衙役匆忙入室,道:“不好了老爺,大牢裡出事了。”
陸嘯天忙起身道:“怎麼回事?”
衙役道:“那些犯人不停的大喊大叫,還打傷了一個獄卒。”
陸嘯天道:“這些莽漢實在讓人頭疼,我去看看。”疾步出門,直奔大牢。
牢房裡陰暗潮溼,氣味難聞。昏暗中,五十八個漢子將手銬摔的震天響,並大罵鍾景期,亂作一團。幾個獄卒遠遠避開不敢靠近。
陸嘯天進入牢門,朗聲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衆漢子相繼停聲,那賊頭王虎罵道:“狗官,要殺要剮給大爺來個痛快的,這鬼地方大爺一時也不想待了。”
陸嘯天道:“衆位兄弟好漢聽我一言,大家心裡應該明白,你們大多犯的都是殺頭的死罪,最輕地也要判做十年苦役,在下敬諸位是英雄是好漢,給諸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希望諸位好漢能與在下攜手並肩,做一番轟轟烈烈地大事,造福蒼生。不知各位好漢可有決心悔改?”
衆漢子本都自知不活,聞聽此言,一片寂靜,相互看着,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過了片刻,王虎道:“你這狗官,又想怎麼害我們兄弟?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陸嘯天道:“爲了表示在下對衆兄弟的誠心,在下告訴衆位一個秘密。在下本不是鍾景期,原名陸嘯天出身於芙蓉門,是冒鍾景期秀才之名考取的狀元,做的這個長安知府,爲的就是整治那些目無王法的達官貴族、欺壓良民百姓的奸商惡霸。衆位兄弟都是熱血沸騰的大丈夫,頂天立地的真好漢,爲何不走一條光明正道,爲良民百姓挺身而出呢!如果衆位想與我陸嘯天同甘共苦,我們馬上就煞血爲盟,結爲兄弟。”
衆漢子見他說出了殺頭的秘密,誰也不再有所懷疑。王虎道:“好,陸兄是條漢子,說實在的,我們兄弟也不願做強盜的,都是被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狗官逼地,今日得遇陸兄,我等心服口服,甘願爲陸兄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大家給陸大哥磕頭。”說罷,帶頭雙膝跪地,衆漢子相繼跪下齊道:“叩見大哥。”
陸嘯天忙道:“衆位兄弟快快請起,如此大禮在下如何敢當,來人,打開所有的牢房。”幾個衙役忙跑過來照辦。
陸嘯天親自接過鑰匙爲衆漢子開手銬,道:“扔掉這東西,我們兄弟痛快地喝一場。”
王虎道:“大哥,這幾個獄卒也聽到了你的話,要不要幹掉他們?”
陸嘯天搖頭笑道:“兄弟多慮了,我陸嘯天爲人坦蕩,不會虧待身邊的任何人,量他們若有一顆正義之心、也絕不會與我爲敵的,我們走。”衆漢子前呼後擁隨他涌出牢門。他忙吩咐廚房準備酒菜,親自引衆漢子去洗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