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梅雪進前兩步,道:“在下沒有師父,我父母是“鴛鴦雙劍’,是他們教的我武功。”
“胡說,上官老兒有幾斤重,老夫瞭如指掌,你到底是誰的門下?”柳銀龍厲聲道。
上官梅雪不悅地道:“前輩也未免太小瞧人了,這神奇的步法,是我父母幾十年心血的結晶,剛創出不到一年,幾位怎麼會知道。你們五龍怪客就是太狂妄自大了。”
三龍剛要發火,忽聽門外想起一陣沉悶的牛角號聲。
上官梅雪臉色微變,急道:“遭了,無情教的人發現了你們,趕快躲起來。”
白玉龍冷哼一聲道:“真是笑話,我五龍何時躲過人?他們來的正好,我倒要看看那無情教教主有何能耐。”
柳銀龍接道:“不錯,我五龍怪客一世英名,豈能聞風而逃,技不如人一條命給他了事。”
武梅龍道:“我們出去相候。”轉身就要出門。
上官梅雪見三龍不聽勸,冷不防施展開“騰雲步“法,“噗噗噗”交睫間治住三人的穴道。三龍大驚失色,但仍頑固不化。
武梅龍大罵道:“臭丫頭,你要做什麼?”
上官梅雪含笑道:“爲了完成陸前輩所託,晚輩只好出此下策,三位就委屈一下吧!”
“噗噗噗”連點三指,又治住了三人的啞穴。三龍氣得臉紅脖子粗,張口難言。
上官梅雪笑了笑提劍出門,將房門關好,立身院中等候無情教教主。
果然過不多時,無情教教主隨同十位姑娘飄然而至。其中六位姑娘看到上官梅雪好像想說什麼,但又都嚥了回去,只是看着她。
無情教教主看了看上官梅雪,道:“閣下果然厲害,本座一番努力,還是被你搶了先。不知那三個老怪物躲在何處?”
上官梅雪笑道:“你暫時不必知道,如果你在一炷香內捉到我,在下乖乖地將三龍交給你,若是不能讓在下臣服,就請閣下馬上離去,你可敢與在下堵一局?”
無情教教主仰面一陣大笑,道:“好,本座就與你堵一局,看看你幾個月來長了多少功夫。”
上官梅雪道:“你身爲一教之主,說話可算數?”
無情教教主道:“本座言出必行,一炷香內如不能勝你,本座馬上離開揚州,店家燃香。”
一個夥計忙應了聲,點燃一支香拿出站立一旁。
上官梅雪信心十足,甜美地一笑,道:“好,開始吧!”
無情教教主冷哼一聲,“噗噗”彈出兩縷指風,見上官梅雪身子一晃沒了影子。不禁大吃一驚,想到救走秦賀的那個高人,暗道:“一定是她……”她聚神細聽,恐遭她暗算。但聞風聲呼嘯,前後左右,飄忽不定。她蹙了一下眉,道:“好了,本座認栽了,你停下吧!”
上官梅雪輕笑一聲停身原位,道:“怎麼樣,閣下沒想到吧!”
無情教教主道:“是誰教你的這種逃跑功夫?”
上官梅雪道:“說出來嚇壞你,你還是不必知道的好,閣下應該遵守諾言了。”
無情教教主道:“不說算了,本座說過的話自然會遵守,那三個老瘋子若敢離開揚州半步,可就怪不得我了,我們走。”語畢,與十位姑娘相繼飛身離去。
正在這時,“砰”的一聲大響,房門破碎,三龍相繼闖出房門,隨後追向無情教衆人。
上官梅雪高喊:“前輩不要去,前輩……”三龍彷彿未聞,很快在她的視線中消失,她幽幽地吐了口怨氣,苦笑着搖了搖頭,爲自己浪費幾個月的時光感到可惜。她正自呆思,只聽秦賀道:“這可不能怪師兄不給你出氣,他們跑得太快,師兄可沒能力追上他們。”
任秀紅道:“快算了吧!你根本就沒打算爲我出氣,要是曉鳳姐捱了打,你肯定急了,我就不一樣了……”
“我們有什麼不一樣,你別瞎說了。”謝曉鳳含羞地道。
上官梅雪看了看三人,道:“秦大俠回來了,你那兩個師弟呢?”
秦賀面色微寒,道:“那兩個叛徒被我廢了武功,唉!可惜我師父一世英明,竟然被叛徒害死!”
上官梅雪道:“司馬前輩名震武林,萬人敬仰,如今慘遭不幸實在可惜啊!秦大俠今後有何打算?”
秦賀道:“眼下我只能先找到大師兄柳良及衆位師兄弟,再作打算了。”
上官梅雪點了點頭,道:“對了,秦大俠可知你師弟陸嘯天的下落?”
秦賀搖頭道:“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他好像與小師妹玉娟在一起。”
謝曉鳳接道:“他們現在也不在一起了,三個月前玉娟師妹一個人回了九峰山,她與趙師姐早就看出是嶽羣害死了師父,盜取了三式掌門武功秘籍,被嶽羣逼得離開九峰山,下落不明。”
上官梅雪道:“娟姑娘可曾說過,陸嘯天做什麼去了?他們不會無故分開的。”
任秀紅道:“我們與玉娟師妹不是很熟,她的事我們不能得知。”
上官梅雪滿面憂鬱地道:“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三位了,我還有事,就此告辭了,後會有期吧!”
三人齊道:“後會有期。”
上官梅雪飄然離去。
晌午,暖陽趕走了寒冬地冷氣,山野間一派暖融融地靜寂之空。一條古道綿延悠長,伸向遙遠的天際。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飛揚的煙塵中,可見三十餘騎,爲首一位妙齡女子,隨後一羣彪形大漢。
她的清秀美麗,嬌小身形,與那些凶神惡煞般地大漢極不相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溫順地小羊,走在狼羣裡,惹人憐卻又望而生畏。當今天下如此不諧調地組合,除了癡情女俠仲孫婉兒與她的大盜兄弟們,自然不會再有別人了。
仲孫婉兒擔心殺手幫會對陸嘯天不利,心急如焚,曉行夜宿已奔波了數日。正行間,見前方的古道蜿蜒着通向一條峽谷,谷口處只有三丈餘寬,兩側是十幾丈高地懸崖峭壁,崖頂綠樹蔥蔥,怪石嶙峋。
仲孫婉兒勒馬緩行,回首道:“大家小心點,此處地勢險要,說不定會有賊人埋伏。”
王虎催馬進前,道:“嫂夫人,你走在中間吧,此處白衣門的人一定會在此埋伏的。”說罷,回身道:“兄弟們,來前邊十幾個,保護嫂夫人的安全。”
“是。”十幾個漢子應了聲,催馬前行,前呼後擁護着仲孫婉兒走進谷口。
仲孫婉兒心中甚爲感動,一邊催馬前行,一邊舉目上望,擔心有敵人偷襲。
衆人幾乎剛剛進入谷口,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喊,“殺”數十個白衣漢子手持弓箭自古道兩旁地草叢中跳起,一字排開箭上弦攔住衆漢子的退路。緊接着兩側的崖頂現身百餘白衣人,剎那間亂箭齊發,暴雨般地向仲孫婉兒衆人照下。衆人拼命地揮舞兵刃抵擋,人喊馬嘶亂作一團,一個個被射的像刺蝟一樣地漢子不斷慘叫落馬。王虎、常大鵬、****圍在仲孫婉兒左右揮舞大刀抵擋着箭支,護她前行。
仲孫婉兒見衆漢子一個個慘死,心中大怒,大喊一聲,雙臂向上一陣,一股強大地混元真氣慣出,瞬息間,射向她的亂箭立刻掉頭反射而回。隨着一陣驚恐地叫聲,自崖頂摔下十幾人來,亂箭頓時稀少。
“快走。”仲孫婉兒急道一句,率先催馬前奔,王虎等十幾個僥倖存活的漢子隨後緊跟。卻又有兩人中箭落馬。一陣疾奔,前方山谷逐漸寬闊,白衣人的箭已經夠不到了。
仲孫婉兒忙勒住馬,道:“停,馬上給受傷的弟兄包紮一下傷口。”
衆人相繼下馬,相互觀望,見有三人身上有箭。
仲孫婉兒急忙進前,親手爲他們拔箭治傷,可她拔下箭一看箭尖上的血成了黑色,不禁驚道:“箭上有毒。”俯首便要以口吸吮毒血。
“不要吸。”那漢子急道一句閃身躲開,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掙扎着站穩,道:“嫂夫人的大恩我心領了,我趙魁沒用保護不了嫂夫人,又豈能害嫂夫人中毒,請替我告訴大哥,來生我們還是好兄弟。”“噗”擡手一刀便自刎倒地。
“不要”仲孫婉兒萬萬沒想到他會自殺,想救人已不及。
在衆人都愣神之際,“噗噗”另外兩個中毒的漢子也相繼自刎,倒在血泊中。
仲孫婉兒不禁熱淚狂涌,哭道:“你們全是傻子,我是個大夫,會想辦法救你們的,爲什麼你們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呢!”
王虎道:“嫂夫人,你不要這樣,我們的命都是大哥給的,爲了大哥我們肝腦塗地在所不惜,絕不會因爲我們讓嫂夫人受到任何傷害的。人固有一死,兄弟們爲了嫂夫人,死得其所,死的心甘情願。”
“不”仲孫婉兒抹了一把淚水,堅決的道:“我仲孫婉兒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讓兄弟們爲我而死,從現在開始,咱們各走各的路,不許你們再跟着我。”轉身便要上馬。
常大鵬刷的將大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嫂夫人不願讓兄弟們相隨,必是兄弟們不夠恭敬,不夠義氣,叫我們有何臉面去見大哥。”
衆漢子隨即都將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宋平道:“三哥說的對,嫂夫人要是執意丟下兄弟們,我等只好以死向大哥謝罪了。”
“噌”,仲孫婉兒也拔出長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好,兄弟們俠肝義膽,視死如歸,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好了,來生我們還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