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哎呀!”
“快,傳太醫。”
“......”
朝堂上一片混亂,李貞卻彷彿沒事人一樣,站在人羣外冷眼旁觀,心中卻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盧佐崖應該是死定了,太醫署距離太極殿可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的,一來一回沒有一刻鐘絕對不行,可以盧佐崖現在的情況,只怕支撐不了那麼久了。李貞倒是有辦法延緩盧佐崖的死亡時間,但他又不是聖母婊,之前人家還想致我於死地,接下來就想讓我救人,你怎麼想的那麼美呢?
不過盧佐崖死了也算是運氣好,因爲按照人死爲大的規矩,只要死了,生前的事情就不會再追究,那幾大罪名自然也就安不到他身上了。但沒死的幾位可就完蛋了,雖然距離最終定罪還有幾道程序,但應該也差不多了,中間再加上李世民的默許,這幾個人絕對是死定了,而且因爲這次混亂打亂了他們的最佳辯解時間,也算是坐實了他們的罪名,以後就算他們有心辯解,只怕也沒人信了。
和李貞猜測的差不多,等太醫趕到的時候,盧佐崖早已經嚥氣多時,幸好崔慧的情況並不嚴重,太醫只是幾針下去,人就自己醒了過來。
接下來的事情李貞並沒有管,因爲朝上死了人,李世民怕李貞看到後產生心理陰影,已經在第一時間就讓李貞退下了。
回到寢宮,李貞大大的喝了幾杯果汁,心裡一陣痛快。自己這一趟出宮真是值了,不但安排好了一切,更是狠狠的養了一次名聲。李貞可是清楚的看到,在崔慧和盧佐崖吐血之後,有不少大臣看向自己的目光就變得很奇怪,有忌憚的,有欣慰的、有示好的、也有警惕的或者充滿恨意的等等不一而足。
無論目光中是善意還是惡意,李貞都不在乎,他這次主要是展露自己的牙齒,告訴別人不要以爲自己是個小孩子就好欺負,老虎再小那也是老虎,是會吃人滴。
李貞覺得自己這一舉動十分有必要,畢竟自己的生意可不簡單,等真正投放到市場上,每一項都堪是稱吸金機器,有人眼紅是絕對的,肯定有人想要仿製。製糖燒瓷等產業還好一點,只要把持住配方,守住秘密,別人想要模仿也模仿不來。但桌椅板凳卻是誰都可以做的,反正這年頭也沒有專利法,只要有一個樣品,照着做就可以了,再把價格往下降一降,絕對能從自己這裡搶走不少生意。
雖然李貞也已經打上了商標,但李貞自己也很懷疑這個年代人的商標意識——這個年代的物產可並不是很豐富,大戶人家還好一點,不差那點錢。但平民百姓卻不行,他們得詳細計算花每一分錢。所以說如果兩樣質量差不多,而價格不同的商品放在他們面前任由他們選擇的話,他們肯定會買價格便宜的那個——他們可不管你的商品是不是盜版呢。
所以李貞迫切需要露出自己的牙齒,表示自己絕對不是好惹的,這樣說不定能恐嚇住一部分人,但李貞知道,光以名聲壓人的話,只怕也只能嚇住一些膽小鬼,那些真正的豪族或者達官顯貴們基本上是不會在意的。
這時候李貞亮牙齒的第二個用意就可以展露出來了——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子。而李貞就準備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紈絝,誰惹我就弄死誰的瘋子。
只要等到自己罵死盧佐崖,逼死數位御史的消息傳出去,就基本上沒人敢動自己了,就連這些人的本家也不敢找自己的麻煩——確切的說是短時間內是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了,等風頭一過,世家應該還會捲土重來的,畢竟皇權和世家天生就站在對立面的,世家想要掌控朝堂,皇權也想打壓世家,如果有機會,誰都不會輕易放過誰。
“聖旨到!八皇子貞接旨!”李貞正胡思亂想着呢,傳旨太監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怎麼還有給我的聖旨呢?”李貞有點莫名其妙,難道自己走後,還發生了什麼變故?
“兒臣恭迎聖旨。”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聖旨還是要接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沒找到唐朝的聖旨開頭,就用明朝的湊合吧):皇八子貞聰慧機敏......(一大堆廢話)......,着令遷居大安宮陪伴太上皇左右......欽此!!”
一大通廢話將李貞聽得暈頭轉向,根本就不知道聖旨上到底都寫了些什麼,從頭到尾也就聽懂了那一句‘遷居大安宮陪伴太上皇’。太上皇他倒是知道,就是李淵,玄武門事變之後,李世民正式登上歷史舞臺,而李淵則居住在大安宮拼命造孩子。
“兒臣接旨。”接下聖旨,李貞隨手扔給傳旨太監一錠銀元寶:“小李子,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殿下莫氣,這是皇上的意思。”小李子將銀元寶揣進袖子裡,嘴上則安慰道:“陛下早就知道殿下你會有此問,陛下的意思是你氣死盧佐崖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雖然盧佐崖和崔慧等官員的家人不敢明着報復,但在暗地裡卻肯定會有小動作,比如在外面抹黑殿下的名聲之類的。所以陛下的意思是小小的懲罰你一下,暫時避開這股風頭,同時也算是給了世家一個交代以及警告,讓他們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這......”李貞聽了這裡面的理由,頓時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巴不得他們禍害自己的名聲呢,老爹啊老爹,你可真是好心辦了壞事了。
“另外陛下也說了,讓你去大安宮陪太上皇雖然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但如果殿下有辦法讓太上皇高興的話就儘管施展出來。”末了小德子又囑咐了一句。
“明白,我曉得了。”李貞表示明白,李淵這些年過的並不開心——他也開心不起來,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自己還沒坐幾天呢,就被兒子發動政變給推了下去,就連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都被殺死,只留下自己孤零零一個,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估計李淵之所以在大安宮裡拼命的努力造人,只怕也是爲了麻痹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