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滅掉前面挑釁的人。”房遺愛請命道:“殿下,這一次讓屬下去吧,正好讓屬下見識一下,這真臘的戰鬥力究竟有多強。”
李貞擺擺手,笑道:“我現在就是個看戲的,如今的統帥是仁貴,你問他就是。”
“哦,還請副元帥大人准許。”
感激的看了李貞一眼,薛仁貴擺手道:“我給你一千兵馬,務必要讓對方全部留下來。”
“末將得令。”房遺愛大喝一聲,點齊一千決死營精銳,快步衝出軍營,朝着戰場殺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看着房遺愛離去,李貞有些意動的提議道。
“走。”
來到大營之外,此時雙方已經混戰在了一起,透過飛揚的塵土,衆人看向場中。此時場中的局勢已經很明顯,雖然大唐人數只有真臘的三分之一,但大唐卻是在壓着真臘痛毆,已然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
不過儘管如此,真臘大軍的表現也讓李貞刮目相看,雖然已經落入頹勢,但真臘的士氣並沒有下降,反而因爲陷入絕境,竟然爆發出了更加強烈的煞氣,給大唐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但是……
也僅限於此了,少年軍畢竟已經鍛煉出來了,儘管真臘的最後的爆發的確很強,但面對少年軍那精良的裝備以及強橫的戰力,真臘先鋒軍依舊如同冰雪觸碰到鐵水,以極快的速度在消亡着,最多再過半個時辰,真臘士兵就會意志崩潰,到時候就輪到少年軍收個勝利果實了。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後,此時三千真臘精銳活着的只剩下了六成多一點,隨着第一道求饒的聲音響起,求饒的聲音便迅速傳遍了整個戰場,真臘士兵再也支撐不住,紛紛跪地乞降,甚至沒有一個將領阻止……
至於爲什麼沒有將領阻止,具體原因的話……
請看房遺愛腰上繫着的那個頭顱就知道了,這個頭顱就是這次叫陣的主將,也是真臘的先鋒大將(之前交戰有過通名的)。能成爲先鋒大將,這說明這人還是有點本事的,只可惜他遇見的是房遺愛這個百年難遇的力士,雙方交手不過兩個照面,第一刀被挑飛了手中兵器,第二刀就被房遺愛舉着青龍偃月刀砍掉了腦袋。而這也是真臘大軍之所以這麼容易被壓制的最主要原因——主將在第一時間被斬殺,他們能支撐半個時辰,甚至還發起過決死反撲,並且傷亡將近過半才崩潰,這已經是天大的奇蹟了(一般軍隊在傷亡比例超過兩成至三成後,就會士氣崩潰。最著名的代表莫過於睢水之戰。項羽3萬人打劉邦30萬,九大方陣才被沖垮了一個,就完全崩潰了,後面基本上在自相踩踏)。
命令手下打掃戰場,房遺愛則提溜着那個人頭來到薛仁貴面前,肅聲道:“末將奉命消滅來犯之敵,如今三千敵軍全數剿滅,斬首一千兩百極,俘虜一千八百人,我軍傷亡三百人,其中傷二百四十一人,亡五十九人,大獲全勝,特來繳令。”
薛仁貴誇讚道:“房將軍辛苦了,功勞本帥自會記下,待得滅掉真臘,再論功行賞。”
“多謝副帥。”房遺愛起身道謝。
儀式弄完了,房遺愛才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哎呀,突然來這麼嚴肅的氣氛,還真有點不適應。”
“你先別說這個,你先把你腰裡的人頭給扔了。”李貞嫌惡的掃了尤在滴血的人頭,皺眉道:“我說你什麼時候養成的這毛病啊?把人頭系在腰裡,你噁心不噁心啊?”
“殿下這就有所不知了吧?”對於李貞的吐槽,房遺愛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得意洋洋道:“屬下這可是效仿的古人,先秦時期秦國悍卒就有這個習慣,每每上陣,腰間必然繫有繩索,每當斬殺一個敵人,必然割下頭顱,系在腰間,用以增添氣勢。我早就想這麼試試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終於得償所願——還別說,自從將這人的頭顱系在腰裡後,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氣勢如虹,殺人都帶着一股子氣勢,太爽了。”
“人家這麼做是爲了記功勞好吧?而且也只有兵卒這麼做,你看秦國哪位將軍這麼幹了?”薛仁貴忍不住道:“你作爲主將,又不需要以人頭來記功,你這麼做只能顯得你很中二,哪有一點氣勢可言?”
“但這能起到震懾敵人心志的作用,這點沒錯吧?”被衆多人反對,房遺愛不以爲忤:“殿下,我有一個提議,我覺得咱少年軍雖然強,但終究是年紀太小了,難免會被人從心裡小看。咱們何不效仿先賢,每次打仗的時候都將人頭系在腰裡,絕對能將敵人嚇得崩潰。”
“房將軍,你都這什麼破主意啊?”李貞還沒開口,此次出戰的副將,決死營大統領,一直以沉默寡言著稱的陸暢聞言便搶先反對道:“真要是按你說的辦,好傢伙,數萬人每人腰裡都彆着幾顆人頭,那場面得有多容易引人誤會啊?知道的知道咱們是在效仿先人,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是收屍隊呢。”
“噗……”
“哈哈哈……這話太有意思了。”
“你真的是陸暢嗎?陸暢啥時候嘴這麼毒了?”
“哎呦,沒想到陸暢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哈哈哈……”
由此可見房遺愛的主意有多損,就連一隻都不參與談論的陸暢都忍不住反對了,而且言語這麼搞笑,讓所有人都大笑不已。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收屍隊啊?”房遺愛猝不及防被陸暢的話差點噎死,喘過氣來後,不爽道:“你見過只收人頭的收屍隊嗎?反正吧,我覺得我的提議挺好的,殿下你覺得如何?行不行你給一句準話吧。”
李貞果斷的搖頭拒絕道:“對不起了遺愛,雖然你的提議有點道理,但我是不可能讓少年軍變成那個樣子的。還有,你腰裡的那個人頭也趕緊給我扔了,惡不噁心?”
“行行行,我這就扔。”房遺愛隨手拽下人頭遠遠扔開,還是有些不死心道:“其實殿下,我這個提議真的很不錯,你再考慮考慮吧。”
“沒得考慮,不行就是不行。”李貞連連搖頭,一想到三萬少年軍在接受檢閱的時候,每人腰裡都綁着幾個人頭,那場面——不寒而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