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惡吏害人(二合一)

隊伍很快就來到了五莊觀,李世民親自出手將所有的死者和活人都仔細的核對了一遍,發現並沒有冒充之人,然後又親自檢查了一下橫行號的繳獲,可惜因爲數量太少,和秦瓊一樣,並沒有得出什麼結論,至於屍體上的刺青,也非常的奇怪,並不能解讀,而且最後也被證明只是單獨一例,並不能證明些什麼——至少李世民的印象中,沒有哪一個老對手的標記是這樣的。

什麼也沒有看出來,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自己的船隊受到了襲擊,找不到敵人也就罷了,偏偏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就更讓人心中鬱悶了,再加上那把飲血矛的出現,貌似給了李世民某種不好的暗示,因此導致他的心情非常的不美麗。

皇帝的心情不好,就會遷怒大臣,那麼大臣們的心情自然也都不會好,大臣們的心情不好,就要找下面小官們的麻煩,小官們被無端怒斥,心情更不會好,他們的火氣就只能讓更下面的胥吏們承受,胥吏是連接百姓和朝廷的中間人,他們受了怒火,不敢向主官們報復,就只能朝百姓發泄,發泄的過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百姓是大唐的最底層,他們就算承受了怒火,也沒有發泄的途徑,更沒有告發的途徑,就只能在心底默默忍受着,於是整個越州城的氣氛就變得怪異了起來,慢慢的這種怪異就變成了壓抑……

這就是爲何越州城氣氛如此壓抑的最主要原因……

薩倫艦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李貞當然是知道的,甚至他早就有所猜測,而論心中的鬱悶,他比李世民還要不爽,李世民不爽是因爲大唐又出現了一個神秘而又強勁的敵人。

而李貞不爽的是,薩倫艦隊可是他的艦隊是,艦隊上下從船長到水手都是他的人,如果這一整支船隊都出事的話,那麼光是死者的撫卹金,就要讓李貞賠到肉痛,就更不用說他自己本身的的損失了——船隊的損失就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了,更要命的是根據莫無爲所說,那股敵人是盤踞在越州到香料羣島的航路附近的,也就是說在沒有剿滅那股敵人之前,嶺南和香料羣島之間的航線就是不安全的,隨時都可能會面臨敵人的襲擊,這就非常的操蛋了。

至於剿滅那股敵人?

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朝廷對敵人瞭解太少,一直到現在都搞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他們到底和大陸究竟還有沒有聯繫,他們盤踞在那裡的目的是什麼?究竟是薩倫無意中發現了他們的窩點,還是他們就是專門來找這支船隊的麻煩的?

如果是前者還好一點,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可怕了……

如果他們是專門和李貞作對或者破壞大唐的南洋政策的話,那麼此時就算李貞真的派遣軍隊過去,只怕也已經晚了——敵人不是傻子,在襲擊了大唐的船隊之後,他們根本不可能只盤踞在那座島嶼上不走的,游擊戰的道理太簡單了,只要有一點沙場經驗的人都會用。

所以說如果他們真的是在找李貞的麻煩,那麼就算李貞按照莫無爲提供的座標派遣艦隊前去圍剿,只怕此時那裡早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大海茫茫,如果敵人離開了原地,就算是李貞將自己麾下的所有軍艦都派出去,想要找到對方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是如果不將對方幹掉,那麼嶺南到香料羣島的航線就會處於絕對不安全甚至是完全斷絕的狀態,就算李貞給出再大的懸賞,只怕也沒有人敢走這條航線了。

至於派軍艦護航?

這看起來是一個好方法,但是實際上卻並不怎麼行得通。畢竟之前的薩倫艦隊裡面也是有三艘軍艦的,而且其中還有一艘三級戰列艦,這可是足足有九十多門火炮,並有六百多水兵,再加上兩艘四級戰艦,也足足有七百多人(每艘三百五十人),火炮一百多門,這已經是一股不小的海上力量了,但就是這樣的力量,卻被敵人輕易幹掉,就算敵人出其不意以及三艘軍艦主動斷乎的緣故,但是這也已經非常的可怕了。

何況一直到最後,莫無爲都不知道敵人究竟有多少人,此次的襲擊他們到底是不是傾盡了全力?那座島上是不是還隱藏着更大的力量?

在沒有弄明白這些之前,如果只是派遣幾艘軍艦護航只能是在找死,可如果要是讓一整支艦隊都出去護航一條航路的話——不說會不會驚嚇到敵人,光是這陣勢也未免也太奢侈了一點吧?而且軍艦出航,每一次的消耗都是巨大的,如果這麼來幾次,李貞也要吃不消了。

但是如果不派遣艦隊圍剿的話,李貞卻有一份擔憂——如果敵人長時間沒有收穫,會不會襲擊香料羣島?畢竟香料羣島的座標並不難搞到,財帛動人心,只要出高價,有的是船員願意賺這筆錢。

這可是李貞的命根子啊,偏偏此時香料羣島上的守軍不多,一共只有一千多人罷了,敵人既然敢襲擊船隊,沒道理他們不敢襲擊只有一千人的羣島。

可一旦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那麼可就真的打中李貞的七寸了……

所以不派遣軍隊也不行……

李貞陷入了糾結之中,最後想了半天,他終於是下定了決心——艦隊肯定要派,否則無法對薩倫艦隊的船員以及死者家屬交代。不過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派,必須在派遣艦隊之前至少要弄明白對方的身份,就算弄不明白,也要等到薩倫船隊回來,帶回更多的消息後再說……

“最近城裡的氣氛怎麼這麼奇怪?”感受着身邊壓抑的氣氛,李貞非常好奇的問道。

在牀上修養了一個多月,李貞屁股上的傷終於好了,匆匆處理完公務就迫不及待的走出了五莊觀,輕裝簡行,帶了兩個隨從和幾個侍衛就進入了越州城——這些日子他一直趴在牀上,可算是將他悶壞了,再也沒有了剛開始的自在,差點就憋出病來,現在身體終於好了,他自然迫不及待的要放飛自我,好好的在外面透透氣。

但是一進城他就發覺了城中的不對勁,雖然越州城依舊是熱鬧如以往,無數百姓來來往往好不熱鬧,但是他卻明顯感覺的出來,來往的百姓們臉上卻並沒有帶着一點笑容。

“還不是那些胥吏們乾的。”旁邊小安子哼哼道:“因爲薩倫船隊的事情,陛下非常的生氣,於是將怒火轉移到百官,百官又將怒火轉移到了手下胥吏手中,胥吏自然不願意吃這個悶氣,於是又將怒火轉移到百姓頭上,只是胥吏們做的太過分了——這幾天已經發生了好幾起胥吏傷人的事情了,甚至有好幾個人都死在了胥吏的手中。”

“該死,怎麼沒有人告訴我?”李貞臉色陰沉的冷呵道:“難道我沒有交代過他們嗎?無論大小,只要是出了人命的事情,都要彙報給我的,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殿下,現在滿朝上下都被薩倫船隊的事情刺激到了,上到陛下下到九品芝麻官,那臉色一個比一個臭,他們誰敢在這時候觸碰你們這些大人物的黴頭啊?”小安子苦笑道:“您也不想想,您的心情不好,如果再告訴您這種事情,您不就更糟心了嗎?你一旦不舒服,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萬一您怒火萬丈的要是再來一次大清洗的話……底下的胥吏們可都不乾淨,誰知道這團火會不會燒到他們自己頭上?所以只能將這件事暫時壓下來,等薩倫事件過去了或者等您的心情好轉了纔會彙報給您……”

“這麼說,這還是我們的錯誤了?”李貞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閉嘴,你會不會說話?”旁邊的小莫子踢了小安子一腳,又笑着對李貞道:“當然和殿下您沒有關係了,實際上就算殿下你們不發火,他們這些蛀蟲們也都好不到哪裡去。

殿下您是不知道下面的人到底有多可惡,別的奴婢沒有親眼所見也就算了,就說前天吧,奴婢出來採購水果,就親眼見到一羣胥吏將一個賣甘蔗汁的小商販打的死去活來的,原因卻是因爲那羣胥吏喝了他的甘蔗汁,卻非要說甘蔗汁是酸的,小販氣不過和他們理論,卻被那羣混蛋叫人砸了他的攤子,還搶走了他的所有錢,並將小販打成了重傷,如果沒有人給他治病的話,現在應該都已經死了。”

“這應該也只算是正常的糾紛吧。”李貞反問道:“就算胥吏們的手段激烈了點,賠償一點錢,懲治一下主謀不就完了嗎,有錢在手,怎麼可能會沒有人給他治病?”

“哪裡有賠償啊?”小安子嚷嚷道:“那羣小吏本身喝甘蔗汁都沒有給錢,是事後非說甘蔗汁太酸纔過來找麻煩的。”

“什麼?這越州怎麼會有如此惡事?”李貞難以置信道,這種事情如果是發生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李貞來自後世,比這更奇葩的事情他都見過,這件事雖然奇葩,但也不算多不常見,但是在越州居然也出現了這種事,這就令李貞覺得難以置信了。

要知道李貞是知道越是底層的官吏,其實才越是禍害無窮,相反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們對於普通百姓的傷害不會那麼明顯——雖然他們禍害的層次是國家這一級的。

胥吏害人是非常可怕的,動輒就能讓人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抄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這句話可不是說說的。

所以在上一次大清洗之後,李貞就專門關注過胥吏的任命,保證這些人的人品都能過得去,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上杜絕胥吏害人的情況發生。

然而他沒有想到,就是用了這樣的手段,居然還是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這究竟是人心變了,還是自己有眼無珠?

小莫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糾正道:“殿下,您也別鬱悶,這胥吏害人自古都有,此事是斷絕不了的,而且您不是也說過嗎?治國就是治吏,禮儀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之不國。底層的小吏出身貧寒,一朝得勢自然無所顧忌,偏偏他們位於國家最底層,又數量衆多,互相包庇,上層就算是有心治理,也如狗咬刺蝟——無從下嘴啊。”

難得小莫子能說出這麼大的道理來,只可惜這一次他等於是做了無用功,看到城中百姓死氣沉沉的樣子,李貞就知道越州城被那羣混蛋折騰的有多狠,這樣的人如果不收拾,不給百姓一個發泄的渠道,那麼一旦這氣氛被壓抑到極致,當百姓再也忍受不住的時候,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哼,難以治理?本宮偏偏就不信這個邪。”李貞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別說是現在了,就算是信息極端發達的後世,下層管理單位各種問題都層出不窮,國家就算想治理,也往往一扯一大片,根本不敢動。

“本宮治理不了整個天下,還治理不了一個嶺南嗎?”李貞冷冷道,和整個天下相比,嶺南治理起來可就要方便多了——你們不是怕大清洗嗎?那本宮就讓你們再嚐嚐人頭落地的滋味吧。

“……”小莫子和小安子無言以對,但是他們明顯從李貞平淡的話語間,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一時間心中也只能爲那些即將再次迎來血腥恐怖的官吏們默哀,同時心中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有人能治住他們了,這些禍害百姓的混蛋,都死了纔是最好呢。

“那邊怎麼回事?爲什麼百姓都衝着那邊跑?”就在李貞心中想着如何再進行一次大清洗的時候,忽然感覺街道上的人突然就開始往一個方向跑去,不由好奇的問道。

“殿下稍待,待屬下去照顧人問問。”一個跟在李貞後面的侍衛隨手拉住一個正在奔跑的百姓生出聲問道:“這位大哥,那邊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大家都在往那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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