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處置青蘿
晚膳過後,兩人在後園中散了一會兒步,青蘿過來道,“郎君、夫人,湯浴已經備好。”
蕭頌黑亮的眼睛看向冉顏,其中的企圖分外明顯,“爲夫眼下很有力氣。”
咱們一起去沐浴吧……
“你先去,我回房取些東西。”想到昨晚,冉顏臉頰一熱,匆匆走開。
冉顏走出幾步,見青蘿還杵在原地,頓住腳步,“怎麼還不走?”
“是!”青蘿連忙大步跟了上去。
冉顏邊走邊思忖,看青蘿這兩日的表現,顯然有些沉不住氣,冉顏不認爲高氏這次派來的人會這樣沒心機,她多半是想給人一種心思淺的感覺,讓自己覺得她十分好掌控。
進了寢房,冉顏不曾急着做別的事情,而是在席上跪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
屋內只有冉顏和青蘿兩人,只有倒水聲。
“夫人,奴婢去給您準備衣物。”青蘿看着冉顏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心底有些打怵。
“不用。”冉顏喝了一口,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道,“晚綠會準備妥當……你覺得蕭侍郎怎麼樣?”
青蘿微微一怔,冉顏話題轉變太快,而且又稱呼“蕭侍郎”,她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奴婢不敢妄自評價。”
“是嗎?那你覺得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冉顏黑眸沉沉的盯着她。
青蘿勉強維持鎮定,腦海中飛快的思考該怎麼回答,“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侍婢。”
“晚綠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沒有陪嫁侍婢?”冉顏依舊是句句直白,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恐怕高氏不是這般告訴你的吧。”
“夫人!”青蘿腿一軟,直直一聲跪在地上,“奴婢雖是本家來的,但對夫人絕無二心。”
青蘿知道高氏和冉顏之間水火不容,特地繞過了高氏,只說自己是本家來的,縱然冉顏知道她是高氏的人,但現在提起來無異於火上澆油。
冉顏也已經不耐煩與她浪費時間,冷聲道,“你原是高氏身邊的侍婢沒錯吧?”
這事情是無法否認的,青蘿只好硬着頭皮點點頭。
“你承認就好。”冉顏說着,伸手從几上的茶盤中又取了一隻杯子,注滿了水,又從袖帶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倒入杯中,輕輕一晃,然後潑了一滴在地面上。
刺啦一聲,那水發出刺耳的聲音,冒起白色的泡沫,以飛快的速度滲進地板中。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喝下這杯毒酒……嗯,你不必擔心,這不是普通的毒,不會有難忍的疼痛,死了之後容貌亦不會難看,而且仵作還查不出來,你我都會很好。”冉顏將茶杯推向她,抄手繼續道,“二是,我過些天給你找個合適的人嫁了。”
“夫人,奴婢做錯了什麼惹夫人不高興,奴婢改,求夫人再給奴婢一次機會!”青蘿語氣急促的乞求道。
冉顏面色絲毫不爲所動,“沒什麼錯,但我不喜歡高氏的人。”
“夫人,奴婢以後,以後不會惹您厭煩……”
青蘿匍匐在地上,話說到一半,便聽啪的一聲,是杯子重重在幾面的聲音,裡面的水濺出來,又有刺啦啦的聲音發出。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收起你的眼淚,對我不起任何作用。還是考慮實在一點的對你比較有用處。”冉顏冷冷道。
青蘿忍住不發出任何聲音,沉默了片刻,才直緩緩起身來,顫抖着手端起几上的毒藥。她覺得自己雖是一個賤藉侍婢,冉顏也不會在新婚燕爾做出這種事情,不管是蕭家還是冉家知道,影響都很不好。
冉顏淡淡的看着青蘿,沒有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神情,那是一種以命來賭的決絕。
不過她顯然不太瞭解冉顏,杯子已經放在脣邊,卻未曾聽見冉顏有任何阻止的聲音。
……
靜默片刻,青蘿已知道這位看起來柔美的夫人,比她想象的要果斷的多,也狠心的多,她默默把茶盞放在几上,緩緩伏在冉顏面前,“奴婢任憑夫人處置。”
冉顏端起那茶盞,咣啷一聲摔碎在地上。
只片刻,晚綠急疾步走了進來,“娘子,發生什麼事了?”
青蘿額上的汗水已經沾溼了頭髮,有幾根碎髮粘在面頰上,晚綠狐疑的瞅了她一眼,看見地上碎瓷盞,還有因毒水腐蝕地板而散發的一絲青煙,晚綠頓時急了,“青蘿,你竟然敢給娘子下毒!”
“我沒有!”青蘿立刻否認,她沒有想到冉顏因爲她透露出對蕭頌一點點的意思,就果斷的決定剷除她,而她方纔妥協也不過是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眼下更不敢承擔這樣的罪名。
“你下去吧。”冉顏衝青蘿道。
晚綠也顧不上拉扯她,連忙上前去查看冉顏,“娘子,你有沒有喝,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是我下的毒,等等再與你細說,先給我準備衣物吧,我要沐浴。”冉顏道。
晚綠見她當真無恙,才放心的道,“早準備好了,在淨房門口候着呢。”
冉顏起身,卻聽晚綠道,“娘子,郎君的衣服可少呢,除了官署發的制式的常服和朝服之類,別的衣物幾乎都是半舊的,要不咱們府里加個針線房吧?娘子也該做幾身新衣了。”
“嗯,我還以爲他特別愛炫身份呢。”冉顏淡淡一笑,“此事同邢娘商量着辦吧。”
“是,但是郎君的貼身衣物還是得娘子來做才妥當。”晚綠道。
“我知道了。”冉顏已然走到淨房門口,六個侍婢捧着衣物站在廊上等候傳喚,冉顏伸手取了蕭頌的衣物,便推門進去。
屋內水汽瀰漫,有個長寬一丈餘的浴池,八扇的紫色與透明相間的琉璃屏風擋着,上面雕着寶相花紋,被屏風上掛着的衣物遮去了一些。
冉顏奇怪,怎麼進屋這半晌不曾聽見水聲?便繞過屏風,熱水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瀲灩而迷濛的光,與琉璃屏風呼應,交織成一片絢爛如夢境的光影,蕭頌靠在池子邊,已然睡着,露在水外的肩膀上一片觸目驚心的青紫。
冉顏覺得有些心疼,她原以爲生在門閥大族的人,絕不會吃什麼苦,但其實也僅限於不需要從事體力勞動,作爲古代世家子弟,尤其是嫡出,擔當的是撐起一個龐大士族的責任,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富家子弟可以相提並論。
“夫君。”冉顏輕輕推了推他。
蕭頌睜開眼,黑亮的眼眸裡帶着迷濛,卻如星輝流瀉,令人心悸。
“怎麼這麼久?”他醇厚的聲音中有微微的沙啞。
說着便伸出帶着水的手臂去攬冉顏的腰,臉輕輕在她小腹上蹭了蹭,他喜歡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喜歡她身上淡淡的香甜混合着佩蘭香氣,此刻擁她入懷,有一種安定的滿足感。
“顏顏。”蕭頌滿足的嘆息一聲。
冉顏拍拍他的腦袋,以示安慰,“別動,我看看你身上可有傷到骨頭?”
“沒有。”蕭頌肯定的道。
“還有別處沒有?”冉顏查看他的背部,水底的部分被嫋嫋霧氣掩住,看不清楚,“阿翁下手也忒狠了。”
蕭頌趁她一時不查,手臂微一用力,將她攜入水中。
冉顏低呼一聲,“蕭鉞之!你少耍混!”
蕭頌哈哈一笑,得意的用水潑着她,被冉顏一說,越發得寸進尺的伸手便要解她衣物,皺着眉道,“又是這混賬的禮衣。”
“蕭鉞之!”冉顏羞惱的瞪着他,他這模樣,簡直就是個強搶良家女的惡霸。
蕭頌把她摟在懷裡,一邊熟練的解着冉顏的衣帶,一邊道,“夫人不知,這世上只有沒賊膽的男人,沒有沒賊心的。”
冉顏瞪着他,蕭頌親了她一口道,“不過我只對你有賊心。”
蕭頌一番“賊心論”都能說成情話,冉顏也的確佩服,等她回過神來,愕然發現自己的衣物已經被解開。
蕭頌見她詫異,便道,“我昨晚下半夜的時候偷偷研究了一下。”
新婚之夜太傷自尊了,連自家夫人的衣帶都解不利索。
華麗的禮衣褪下,如絢爛的花一樣在水裡盛放,滿室旖旎。
“蕭鉞之……”冉顏不知自己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絲的顫抖,宛如最要命的藥。
“哼?”他輕哼一聲。
在下對自己文風的定位一直是介於白和不白之間,蛋蛋的憂桑和無界限的歡樂之間,歷史和歪歪之間,不種田,不宅鬥,不開空間,不腦殘……在宅田文盛行的年代裡,在下帶着蛋蛋的憂愁,在夾縫之間求生存。
所以看在在下如此艱難的這個份兒上,大家原諒偶今天掐斷小肉肉(頂鍋蓋)。原因是,偶明天因工作要早起出小差,傍晚回來,所以,偶得先睡鳥,免得明兒見到別人滿腦子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