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藕見清風沒說什麼了這才放心,趕緊轉移話題,問道:“爺,您怎麼把玉兒小姐的畫像都翻出來了?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清風一愣,這纔想起紅藕應該是認識單小姐的,於是問道:“你和單小姐很熟?”
“從小一起玩大的,怎麼會不熟呢?不過自從和爺訂了親,就不來了,好在爺總讓我給玉兒小姐送東西,還是常見的。”
“單小姐她爲人如何?你和爺說說?”
紅藕笑道:“爺,玉兒小姐爲人如何,過些日子她過了門你不就知道了嗎?何必還用問我?”清風見紅藕不肯說,也只得罷了,他這幾日也看出來了,這個紅藕圓滑的很,是個很會來事的人,大小老婆之間她想着左右逢源,誰也不想得罪,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紅藕催他回臥房歇着,清風心想,小小的傷風感冒罷了,以前得了病還不是照樣上臺演出?現在的身子雖然嬌貴,也不至於成天的躺着,想着昨日哥哥捱了打,做兄弟的怎麼也得去瞧瞧,跟紅藕一說,紅藕也道是人之常情。
出了書房,直奔國公府兄長住的槐院,小老虎正在院子裡玩耍,見到清風,高興的迎來,說道:“叔叔,侄兒正要去找你呢!聽說你病了,怎麼還到處走?”
“一點小病,沒什麼的,你找我做什麼?”
“叔叔,我養的那些小蝌蚪,有幾隻長出了後腿,它的尾巴也變小了,你快來看。”說着,拉了清風就走。
清風邊看邊笑道:“這回你相信小蝌蚪能變青蛙了吧?再過幾日,它就能長出前腿來,然後尾巴一點一點的就沒有了。”
“那毛毛蟲呢,它是怎麼變成蝴蝶的?”
“毛毛蟲要先結成蛹,到了初夏,天氣暖了,蛹才能變成蝴蝶,蝴蝶能活一個夏天,它要產卵,產完卵之後,它就要死了,它的卵要經過漫長的冬天,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就又變成了毛毛蟲。”
“啊,怎麼會這樣?侄兒還以爲它直接就能夠變成蝴蝶呢!”小老虎嘟着嘴說道。
清風笑了,“毛毛蟲的一生很不容易呢,卵要經歷一個漫長的寒冷的冬天,大部分的卵會被凍死,只有小部分的才能變成毛毛蟲,它長得又是那麼醜陋,人人都討厭它,可是它還是得活着,只是爲了能變成蝴蝶,那一刻,是它一生最燦爛最美麗的時刻,可惜很短暫……”清風心想,那就是我一生的寫照。
叔侄二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叔叔,您來了,快請屋裡坐。”扭頭一看,是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娃,七八歲的樣子,清風猜想是小老虎的姐姐李敬雯,果然,她接着說道:“爹爹在屋裡聽着是叔叔的聲音,就是不見叔叔進來,一猜就知道是老虎在搗鬼。”
小老虎衝姐姐做了個鬼臉,一溜煙兒的跑了,清風進了裡屋,見李懷英正百無聊賴的趴在牀上,便呵呵的笑起來。
李懷英說道:“沒良心的小子,看見哥哥這個樣子,也不說安慰安慰,還笑。”+
清風笑道:“哥哥,你總這麼趴着,別的還好說,小心多出來的那圪塔得了褥瘡,嫂子該生氣了。”
李懷英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罵道:“你這個混賬小子,今天居然打趣起你哥哥來了,你侄女還在一邊呢,你就滿嘴胡沁。”
清風一看,可不是嗎,小侄女雯雯正一臉茫然的看着笑得開心的兄弟倆,心想,還是自己太冒失,好在小丫頭還小,聽不懂。
二人笑夠了,李懷英說道:“昨天多虧了兄弟,要不,哥哥還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呢!那些個……那些個人沒一個好東西,一轉眼就是一個壞主意,兄弟,別看你現在是駙馬,也得小心他們算計你,好在你比哥哥心眼多,倒也不怕。”
清風問道:“那個柳香凝接進來了?”
“這事兒還得謝謝你,要不然她的小命就……上午接來的。嗨!你嫂子從昨天起就沒給過我好臉。”
清風心想,要是我也不會給你好臉。嘴上說道:“這個柳香凝你得好好問問她,她跟魏王到底熟不熟悉,別養了個魏王的細作你還不知道。府裡的事儘量不要讓她知道,更不能讓她參合,先仔細的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嗨,這回你不說,哥哥也曉得,爲了這個娘們弄成這樣,哥哥現在也後悔。”
清風笑道:“怕什麼,沒有事時,咱們不惹事,有了事時,咱們也不能怕事,你說是不是哥哥?”
李懷英也笑了,“那是,咱爹爹常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咱們怕他什麼,想來就儘管來,我們一定殺他個乾乾淨淨!”
李懷英最後一句是唱出來的,想來是哪個戲曲的唱詞,頗有些京劇的味道,兄弟二人一起笑了。
清風回到駙馬府,天已經快黑了,公主嗔道:“都說了只許逛一小會兒,這一出去一個下午都不見人影。”
清風說道:“這不是正好說明我的身體好了嘛!”
公主說道:“明天就是父皇四十五歲的生日了,你這幾天也沒怎麼練琴,明天可別出醜纔好。”
清風這纔想起明天是老丈人的生日,趕緊問道:“生日禮物呢,備好了嗎?”公主笑道:“等你提醒,黃瓜菜都涼了,早幾天就送去了。”清風不管別的,趕緊拿出古箏練起來,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清風對自己的演奏還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