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現在的顧安平心態早已起了變化。
自打知道了李麗質的身份之後。
顧安平就已經感知到了壓力。
他現在，一心只想這保護李麗質，維護自己這來之不易的愛情。
而若想達成他的目標，唯有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可如今，能給他選擇的路徑並不多。
做官肯定是不可能的，最起碼現在不可能。
畢竟以如今他的實力而言，他現在出去做官，那就等同於自己跑到明面上，等着長孫家來打他的臉呢。
所以說，在做官之前，他必須得做好許多準備。
首先要有的，就是錢，很多很多的錢，最起碼要夠他日後在爲官之時打點上下級的才行。
而如今，坑程咬金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怎能放過呢？
程咬金那也是相當無奈。
莫名其妙的，就被顧安平給擺了一道。
當然了，這也算是共贏的買賣，最起碼程咬金不用自己承擔運送貨物的經費了。
這也足以讓他省下一大筆錢，添加到自己的收成裡面。
只不過，程咬金糾結的是那個三七開。
這倒也不全是因爲錢，主要是因爲面子上過不去。
要是到時候這事兒被外人知道，知道他程咬金跟人做生意，結果是三七開的。
這多丟人啊。
所以，程咬金遲疑了一下，隨即又道：“顧先生，咱能不能商量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顧安平挑了挑眉，隨即道：“若是您還說是三七開不行，那可就別聊了。”
“不不不。”
程咬金忙擺手道：“俺只是說，若是外人問起來了，您千萬不能說是三七開。”
“畢竟俺老程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啊。”
“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那可太丟人了，搞不好旁人還會以爲俺老程是個傻子呢。”
“所以，要是外人問起來，您千萬千萬得說是五五，行嗎？”
程咬金這話說的，甚至都有些懇求的意味了。
而顧安平若連這個都拒絕的話，那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顧安平搖頭道：“這沒問題，只要是別人問起，我就說咱們是五五開，公平做生意，好了吧？”
“那就好。”
“那就好……”
程咬金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對了老程。”
顧安平忽而看向程咬金道：“你剛纔跟我說，要和我做什麼生意來着？”
“對對對。”
“是這麼個事兒。”
“您上次不是提了個戶籍論麼。”
“朝廷對這件事兒非常重視，並且也積極地安排各項任務。”
程咬金擡頭看向顧安平道：“只是，現在有一個困難擺在眼前了……”
不等程咬金說完，顧安平便直接插口道：“是紙張的事兒，對吧？”
“這你都知道？”
程咬金滿面驚訝的看着顧安平。
畢竟這事兒，他也是通過好多門路纔打聽出來的。
還想借着這個機會，來問問顧安平有沒有更便宜的紙張，若是有的話，那他還可以趁這個機會賺李世民一筆。
可沒想到，他現在纔剛剛說出口，顧安平就已經猜出來他的目的了。
“你別忘了。”
“這戶籍論的主意，就是我出的。”
此刻，顧安平笑的極其奸詐：“並且我還告訴你了，便宜紙張我還真有，甚至價格更加低廉的印刷術我也有。”
聽聞這話，再見他這模樣，程咬金愣住了。
可馬上他就反應過來，滿面苦澀的說道：“顧先生，不得不說，您是真的聰明啊。”
他現在也算明白了，他這是被他給算計。
並且包括李世民在內，都被他給算計了。
這傢伙擺明了就是早就知道朝廷在推廣戶籍論後，會需要用到大量的紙張。
所以他早就等着這一天呢。
程咬金道：“不過，俺倒是好奇，您的紙張，最終要多少錢成本？”
聞言，顧安平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道：“一張百寸的方紙，最多五文錢。”
“什麼？”
“五文錢？”
程咬金現在的表情都不能說是驚訝了。
簡直就是驚駭。
要知道，由於造紙技術的落後，紙張在這個時代十分昂貴。
按照顧安平所說的一張百寸的紙，成本最起碼要三十文到五十文。
最後要賣到一百文到兩百文的樣子。
若是印刷好書籍那將會更貴。
而這也不是商人用這個來賺取暴利，主要是因爲造紙與印刷的成本都太過高昂。
這也是爲什麼，世家能用知識壟斷這時代的原因所在。
畢竟尋常士子是根本買不起一本成品書籍的，他們只能去當地的世家與地主的家裡借。
而這就難免又要沾惹上人情世故。
看書都如此吃力，這就更別提是讓他們練字練書法了。
這就更別提是練字什麼的了。
就算是王羲之這等書法大家，在平時的時候，他們也只能在地面上以及石板上練字。
這就足以看出紙張在這時代有多珍貴了。
而他們尋常士子能夠買起一些白紙，自己裁定成書本，然後去借書將書籍上的內容抄寫下來都是極限了。
程咬金滿面驚駭的看着顧安平道：“顧先生，您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簡單。”
顧安平也不跟程咬金吝嗇。
他直道：“現在的造紙術，都是用爛漁網，或者是樹皮草莖造紙。”
“用這種東西造紙，成品率低，並且造不出好的紙張，只能從其中挑出一些好的來販賣。”
“所以紙張的價格纔會居高不下。”
“而我就不一樣了。”
顧安平有些得意的說道：“我是用青竹造紙的。”
“青竹造紙？”
程咬金滿面狐疑的看着顧安平道：“那東西能造紙？”
“當然能。”
“而且我告訴你，只要是能提煉出紙漿的東西都能造紙。”
“只是要看這東西，到底能提煉出多少紙漿，若提煉的多並且純，自然造紙效果就好。”
“若是提煉的紙漿少，並且不純，造出來的紙自然不好，而且成本還會因爲報損率而成倍的增加。”
顧安平說道：“但是用青竹造紙就完全不用想着這些問題，我所說的成本都是在製造與運輸上的成本。”
“畢竟，青竹這東西，到處都是，我們村東頭就有一片，每年咱們都會砍伐許多用來造紙。”
“課堂上那些孩子所用的紙張與課本，都是我們村統一造出來，並且應用的。”
顧安平看向程咬金，嘿嘿一笑道：“怎麼樣？老程您可有興趣，跟我一起賺李二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