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映雪,淡金雪輝。
微風盪漾,迎面送來一股溫涼身心的感觸,沒了往日的污濁氣息,令人莫名的振奮。
王浪軍閃身衝出五行陣氣罩,虛空漫步在斜陽映雪之間的空域,吸着溫涼交融的氣息,向無量宮東側外圍的山林飛去,橫渡虛空。
一身潔白的漢服,迎風展現出一身金色福字的魅力。
反光熠熠,閃耀當空。
“握草,王浪軍來了!”
“媽呀,剛纔我還羞辱那個身材妙曼的丫頭來着,不會被王浪軍滅口吧?”
“王浪軍,你來得正好,趕緊給我們一個交代?”
“就是,太欺負人了,說什麼租借機關獸,但你要提前繳納十倍的黃金做押金,我們還不如直接買下機關獸呢?”
“王浪軍,你食言而肥,不當人子!”
衆臣與三萬將士在平臺處仰望王浪軍,叫囂不斷。
剎那間引爆全場,鬧哄哄的。
無形中在雪地裡掀起一陣化雪的水霧,瀰漫在三萬多人上方,再經斜陽光芒照射,反映出猙獰的模樣。
這大概是水霧隨風妖嬈,折射陽光帶來的扭曲效應。
王浪軍飛臨其上,俯瞰着他們變相嚇人的樣子,冷哼一聲說道:“愚昧無知,活該你們挨凍受餓。”
下面的人待在雪地裡整整一個上午,又冷又餓。
再加上爭論慪氣,可謂是身心交瘁。
一個個疲憊不堪。
可想而知,他們怒指上方,揮舞出的姿態,該有多麼無力而顫抖,簡直是醜態百出。
無形中更顯一份猙獰。
有違常人的儀表,自是看不順眼而厭惡了。
王浪軍不吝譏諷,從衆臣頭頂上飛過,餘下一道迎風招展,飄逸若仙的背影,瀟灑的消失在衆臣的視線裡。
衆臣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發牢騷。
“該死的王浪軍,他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這些老人嗎?”
“哎,別說了,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誰說不是呢,我們攤上這趟差事,本就授人以柄,難免遭遇王浪軍的羞辱啊!”
“可是王浪軍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就是,整個天下的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煎熬,王浪軍卻見死不救,他算什麼仁人君子啊?”
“他是另類的劊子手,發國難財的人渣!”
“敗類,王浪軍就是大唐的敗類,我們要讓他遺臭萬年!”
衆臣毫無形象的或坐或躺在紫紅色的木地板平臺上,仰望着王浪軍消失的空域,大發牢騷。
這時,上官婉兒聽不下去了,也等的不耐煩了,站在平臺後方的戲臺子上,俯瞰衆臣的醜態說道:“你們這些個走卒,走狗,替人辦差與我家公子爲難。
公子沒殺了你們,已經是額外開恩了。
沒成想你們不知報恩,反而惡語中傷公子,你們捫心自問,配與我家公子爲難麼?”
這話就扎心了。
原本就飢寒交迫的,再被王浪軍整得慪老氣,還被一個小丫頭譏諷了?
這是要了老命啊?
關鍵是沒理去爭辯什麼?
誰讓王浪軍不吃道德綁架那一套呢?
這會還拿大義說事,卻是遭人恨,丟人現眼啊!
衆臣羞愧難當,沒好意思與一個小丫頭片子爭論不休,那樣更沒面子不是,忍了吧。
魏徵卻是受夠了,爬起來走向上官婉兒說道:“小丫頭,本相懷疑你謊報物價,伺機報復朝廷,其罪當誅!”
“喲喂,你繼續說下去,好讓所有人聽清你的心聲?”
上官婉兒嘴上不饒人,接話就是誅心之論。
啥心聲啊?
還不是魏徵的心很髒,髒到誣陷好人。
這不是沒事找事,找茬生事麼?
關鍵是不要臉不要皮,做得出來?
上官婉兒直接氣笑了,揚起手中的單據揮舞着示威,這就是你們無恥的證據。
魏徵看得止步不前,聽在戲臺前面三米處,微微仰視着戲臺上的上官婉兒,嘴脣抽抽着說道:“丫頭啊,這是救濟天下百姓的大事,耽誤不得啊!
要不你先給我們發放物資,回頭朝廷會補上一應資金的,怎麼樣啊?
這可是善舉,揚名立萬,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良機啊!
可謂是千載難逢,你一旦抓住了,將榮耀今生,想必你不會錯失良機吧?”
“哈,虛僞!
今天就算你把天說破了,不按照公子定下的價格購買物資,休想從我手上拿走一件物品。
省省吧,你別廢脣舌,欺騙我這個小丫頭了!”
上官婉兒眼見魏徵把自己當無知的小孩子糊弄,氣得俏臉泛起一片寒霜,咬牙切齒的譏諷。
見過無恥的人。
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睜着眼睛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
上官婉兒在心裡發狠,長了大見識,只把面前的魏徵恨得牙癢癢的。
魏徵看明白了,想從王浪軍這裡空手套白狼沒戲了。
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怎麼辦呢?
幾萬人餓着肚子呢?
這纔是王浪軍提價反擊的真意,看誰耗得過誰?
屬於另類的討價還價方式。
這一節,衆臣完敗如斯。
魏徵捋清思路,擡手拍打着大光頭說道:“這樣吧,我們先買下這頭機關獸。
再購買三萬套棉衣棉被,你看多少錢?”
“嗯,這個可以有!
機關獸豪豬二十萬金,你沒話說吧?”
“嗯,好,這是王浪軍定下價格,我們認了。”
“這就好,公子還說,機關獸豪豬配你們剛剛好。
這都是公子精心制定的,公子以前只做木牛流馬與獅虎機關獸,便宜你們了!”
上官婉兒語不驚人死不休,往死裡譏諷。
須知這時代的人不吃豬肉的,主因豬肉騷臭,沒有經過閹割處理長大的肥豬肉,富貴人家決計不吃的。
那麼豬就是權貴人士的忌諱。
低賤,最不值錢的就是豬肉了,衆臣自是避而遠之。
這會兒聽了上官婉兒的話,差點沒把王浪軍的祖宗十八代罵個遍,太欺負人了。
明明王浪軍會做木牛流馬與獅虎機關獸,憑什麼製作豪豬機關獸來噁心人啊?
可笑衆臣剛看見豪豬機關獸飛馳的神俊態勢,人人拋開骨子裡的嫌棄,忌諱,擁抱豪豬,高興壞了。
這會呢?
尷尬,噁心死了。
問題是已經發二十萬金買下了?
恥辱,羞憤,折財買屈辱,誰受得了啊!
衆臣在心裡慪出三升老血,憋出內傷,漲紅了臉面,赤紅了雙眸,瞪得溜圓,怒視着上官婉兒,恨不得把上官婉兒生吞活剝了。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頭片子,可恨啊!
這時,上官婉兒含笑瞅着衆臣發抖,充血而猙獰的面目表情,拌嘴懊惱的模樣擡手輕拍額頭說道:“哎喲,我忘記公子的交代了?
公子說過,衆臣騎乘豪豬見李二,再被長安城的民衆夾道歡迎,一定很壯觀。
公子讓我問一句,你們覺得呢?”
“噗”
幾位大臣當場氣吐血。
和着這頭豪豬就是爲衆臣準備的,準備用在李二與民衆面前丟盡顏面,屈辱一生?
太狠,太惡毒了吧?
“無恥,庶子爾敢!”
魏徵氣得腿軟摔倒在地上,掙扎着爬起來衝上官婉兒嘶吼,咬牙切齒,聲嘶力竭的,可見恨到什麼程度?
“哎喲,你們別激動啊!
公子說了,這叫禮尚往來,淡定,要淡定,別吐血,會死人的……”
“啊,噗”
上官婉兒補刀,衆臣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內傷,相繼氣吐血,嚐到了欺凌,逼迫王浪軍的惡果,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