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誰後悔誰知道。”
眼見魏徵與尉遲恭憤怒的示意禁衛軍划船離去的背影,王浪軍莫測高深的笑道。
話音不大,但驚得魏徵二人心驚肉跳的。
只是魏徵自認爲在王浪軍手上討不了好,憤怒的忍耐下來,沒言語。
但心裡卻在嘀咕,難道王浪軍要耍什麼花招?
混賬小人精,該不會報復本相吧?
這讓他心神惶惶不安。
而處在他身邊的尉遲恭沒他這麼沉穩,當即轉身怒視着牆頭上的王浪軍呵斥:“誰後悔我知道,我就等着你倒黴,後悔的時刻,走着瞧!”
他這一句話說的蠻狠霸氣,且信心百倍似的。
這讓聽者無不對他刮目相看。
但也看的迷茫了心神。
這尉遲恭不會是瘋了吧?
敗了就敗了,沒什麼可怕的。
作爲男人敗了下次找回來,不失爲真男人。
但像他這樣暴躁,逞口舌之利的找場子,落了下乘。
反倒讓人看笑話,笑看瘋狗齜牙?
當然,這是禁衛軍與絕大多數俘虜兵心中的想法,綻放在眼神,面容上,不言而喻。
而這種情況,落入王浪軍耳中就變味了,不禁微微皺眉,小聲嘀咕:“不好,朝廷又在密謀什麼詭計……”
“啊,公子才知道,是不是有點晚啊?”
站在公子身邊的上官婉兒回過神來,意味深長的看着公子的右臉說道。
心說公子早幹嘛去了?
早就想告訴公子一些秘密,可惜公子不聽,活該……
她這種心思全寫在臉上,讓王浪軍撇眼洞察一切,伴隨深邃的眼珠一轉,勾起嘴角說道:“喲,這是誰家的小娘子送上門來奚落本公子啊?”
“呀,公子,您欺負人,我不理你了!”
上官婉兒聽出公子話中的弦外之音,頓時跺足嬌嗔,雙目霧化的委屈死了。
按說話語平常。
但別忘了,她是公子認可的丫鬟。
可是丫鬟奚落自家公子,明顯是胳膊肘往外拐。
公子以此問責丫鬟向着誰,是不是忘恩負義,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這叫明着誇,暗中譏諷。
堪爲話鋒如刀。
傷人不見血。
但這對她這位拋家棄父的女子來說,無疑是判死刑。
畢竟她現在無處可去,無以安身立命。
在這種情況下,這句話的殺傷力就大得去了。
而她原本有顧忌,纔沒有給公子說出秘密,實乃內憂外患,優柔寡斷的無奈之舉。
本就承受着一定的壓力。
故而,她才因尉遲恭離去的宣言,激發了心神上的憂愁,不禁快人快語,埋怨公子的不是。
其實她對公子沒有壞心。
可是公子這樣說自己,她是真心傷心淚落了。
眼見她傷懷的淚奔,楚楚可憐的模樣,王浪軍一愣,暗忖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平日裡,這丫頭不是一隻驕傲的孔雀麼?
那是百鬥不厭,越鬥越精神。
今個是怎麼了?
心念方動,王浪軍有些鬱悶不忍心了,伸手替她抹眼淚,卻被她搖頭散落一片珠淚避開了,尷尬的說道:“好了,你再哭下去就哭成大花臉,不漂亮了哦……”
“誰稀罕我漂亮了?
再說人都要死了,漂亮不但不能延長壽命,反而會帶來厄運。
屬於女子的厄運,你懂麼?”
上官婉兒失控的揮手打着公子的手臂,卻沒什麼力度,邊打邊哭訴起來。
聲聲淚下,甚爲悲慼。
透着一股絕望,無力的恐懼與不甘。
這讓王浪軍迷糊了,捉住她揮打自己的雙手,保持着牽強的笑容,盯着她的俏臉說道:“咦,這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一下子把我家的大丫頭陷進去了?
這都要死要活的了?
嗯,看來真是天塌地陷了。
咦,也不對啊,你瞧瞧這旭日東昇,紫光普照,霞霧隨風妖嬈的美景,哪有天塌地陷的影子啊?”
“哼,公子明知故問。”
上官婉兒緩過神來,又被公子抓住手腕羞紅了臉頰,低下頭去幽幽說道。
不過她原本擔驚受怕的心情,被公子這麼一抓,驅散在九霄雲外去了。
身體也從冰涼中轉爲溫熱。
這讓王浪軍從她微微喘息,與其手腕由涼轉熱當中感觸到了,不禁問道:“好了,把你知道的秘密說出來吧。
天塌了,有本公子去補上。
這活不是女蝸一個人的活,你家公子不比女蝸差哦!”
“啐,臭美,就是我家公子的德行。”
上官婉兒口上這麼說,但心裡甜蜜蜜的,但也不好意思的抽手,扭捏起來了。
王浪軍放開她的小手,故作茫然無措的遊目四顧,呢喃自語:“有嗎?
我怎麼不知道啊?”
“咳咳咳”
薛仁貴在城牆下方捂嘴咳嗽,嗆着了。
顯然,他見識了自家公子的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不要臉的程度,不弱於公子的智謀。
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
長見識了。
同樣,上官婉兒沒好氣的白了公子一眼,嬌嗔道:“公子,您就不能正經的嗎?
要知道我回來的途中,不放心孃親從老家老遠的趕到無量宮,遂溝通金鷹繞道而行。
不曾想撞見大陰謀。
嚇得我沒時間與孃親會面,就趕回來了。
可是公子不管不顧的,真讓人寒心……”
“嗯,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究竟是什麼陰謀,把你嚇成這樣了?”
王浪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問道,心說難道是李二先前派人四散奔走,招來的陰謀詭計?
不,不對,貌似本公子遺忘了幾位故人?
果不其然,就在他聯想到什麼之際,上官婉兒接話說道:“公子啊,您怎麼就不着急呢?
要知道無數百姓,蜂蛹而來。
而百姓在秦知府逼迫我父親的組織下,向無量宮雲集過來。
這種情況,即便我乘坐金鷹都聽見他們造謠生事。
說什麼公子是劊子手,在我的家鄉屠殺了十幾萬人,堆建人頭景觀。
還有什麼,公子殘害,屠殺朝廷大軍十幾萬人。
惹得天怒人怨的,讓百姓哭天喊地的蜂蛹而來,怎麼辦啊?”
“呃,果然如此,該來的還是來了。”
王浪軍頓時明瞭,若有所悟的看着魏徵二人離去的背影,想着心思。
但他這幅處變不驚的模樣,驚得上官婉兒不可置信的瞪着公子說道:“公子,您怎麼一點也不着急啊?”
“哈,你這丫頭說的真稀奇,我急啥子嘛?”
王浪軍想到這是李二的連環計中的一環,越發冷靜下來,思慮對策,自是不着急。
上官婉兒卻是心急火燎的說道:“公子啊,就算您有恃無恐不着急。
這會兒也該下令軍民,捉拿魏徵與尉遲恭……”
“停,打住,我知道你想拿他們逼迫李二平息民怨。
但那隻會越鬧越大,也顯得技窮無能了。
你方心,他們自身難保了。”
王浪軍莫測高深的看向魏徵二人的背影說道。
這讓上官婉兒費解的說道:“公子,這個時候可不能玩火自焚啊……”
“死丫頭說什麼呢,那魏徵二人罵我是小人~精,我豈能好算他們……”
“我不信,就不信公子可以平息民怨,那是十幾萬民衆,其中還有我的爹爹,你一句話就解決了,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