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和萬里,碧空如洗。
與之對應一望無際的雪地,素裹江山,在陽和的光芒下,反射出刺目晶瑩。
唯一綻放出不同色澤的是無量宮。
無量宮在五行陣的籠罩下,蕩起一層彩色氣罩,幻化出仙宮樓臺,仙花盛開的景象,與陽和的光芒熠熠生輝。
她就像是一座宏大的仙宮,降落到無量山山巔之上。
遠遠望去,令人神往而癡迷其中不能自拔了。
這種奇觀,仙宮樓臺的景象,讓無數人爲之瘋狂,但又忌憚王浪軍的殺戮果決,不敢前來冒犯無量宮一寸土地。
無形中壓制着一股怒火:憑什麼?
王浪軍憑什麼獨佔仙宮?
他何德何能?
爲此,李世民在皇宮之內大發雷霆,加上黑雪下了三天三夜,他硬是沒有派人前往無量宮通報王泰趕赴疫情之地的事情。
不知道他的什麼主意?
可是拖了三日之久,他知道再不派人去通知王浪軍王泰趕赴疫情之地的消息,只怕王浪軍會殺了他。
於是乎,李世民招來魏徵會見於御書房裡,看着跪在地上請安的魏徵說道:“愛卿平身,賜座。
如今的無量宮大變樣了。
不知愛卿對此事有什麼看法啊?”
“回皇上,臣也是昨日才發現無量宮上的變化。
若非這場雪停下來了,臣也沒有透視風雪的能力,觀看到無量宮的變化。
如今發現了,臣縱察古籍,從中搜尋到陣法記載的篇幅。
只不過記載陣法的篇幅太短暫,僅聊聊幾句一筆帶過了,但也闡述了陣法可以改天換地。
至於真假如何,臣不得而知。”
魏徵在謝過皇上賜座,坐到小祥子搬來的凳子上,向皇上抱拳行禮說道,心說我就知道皇上對無量宮動心了。
皇上如今居住的皇宮,在經過上次火災焚燒之後,變成破破爛爛的一座皇宮。
比起王浪軍擁有的無量宮,一座仙宮,儼然就是天地之別。
這讓世人怎麼評價皇上?
當上皇上又怎麼樣?
還不是比不上人家王浪軍。
能力比不上,居所也比不上。
吃喝用度等等一切都比不上人家王浪軍。
這樣的皇帝還有臉坐皇位麼?
諸如此類的流言蜚語,在長安城一帶盛傳開來。
若非邊關疫情告急,危機到長安城這一帶的民衆的安危,民衆指不定就用王浪軍擁有的一切,把皇上鄙視死了。
繞是如此,他也知道皇上動怒了。
可是那又如何?
還不是敢怒不敢言。
話說人活到這種玩虐帝王的程度,那是什麼滋味啊?
王浪軍真是牛皮,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魏徵在心裡吶喊,心神饞壞了。
不叫眼饞了。
上升到靈魂境界提升的高度,心神饞壞了。
只不過他不敢在皇上面前暴露出來而已。
李世民聽得有點抓狂了,什麼陣法改天換地都是虛的,朕要得到無量宮纔是最實在,最實惠的事情,懂不懂?
他問魏徵知不知道無量宮的變化,目的在於讓魏徵出主意,幫他拿下無量宮。
只不過這麼直白的說法,有失君子之風,他不能開這個口啊!
可是他不直說,自己要霸佔王浪軍的無量宮。
魏徵就給他裝糊塗,權當什麼也不知道。
這不是急死人嗎?
可恨,可惡啊!
李世民在心裡發狠,遂瞥視着魏徵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模樣,咬了咬牙說道:“朕昨夜做了個夢,夢見朕與王浪軍同住在無量宮裡。
不知道愛卿對這個夢有什麼看法?”
還是朕聰敏,朕說夢總行了吧?
這回看魏三本還怎麼給朕裝糊塗,豈有此理?
魏徵聽得遍體一顫,肉疼的滿面抽抽着,咧嘴說道:“回皇上,臣不善解夢之道……”
“愛卿何必自謙,大可試言之,無論好壞朕都不怪罪愛卿可好?”
李世民憋着火氣,不動聲色的追問道。
這魏三本什麼時候也不得這麼滑頭了?
不說實話,不爲朕分憂,可恨啊!
魏徵心裡發苦,挑眉梭目,偷窺了坐在案桌後面的太師椅上的皇上的一張國字臉上,掛着牽強的淡笑,越發苦澀的說道:“回皇上,臣就試言之。
人常說做夢得到的提示,都是相反的。
因此,臣以爲皇上做夢與王浪軍同住在無量宮裡,當不得真。
何況皇上乃一國之君,豈能與王浪軍同住一屋?
那不是全亂套了嗎?
君不君,臣不臣的,還亂了後宮,想想都可怕。
故而,臣以爲此事只是警示皇上的尊威無人能及,天地唯一。
皇上居住於無量宮,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哦,不知道愛卿認爲朕多久之後才能居住於無量宮內啊?”
李世民剛開始聽得火冒三丈的,不過聽到最後起死回生了,不禁高看了魏三本一眼,有些竊喜的說道。
看來朕還是有名望的嘛。
讓魏徵這不不說假話的人都這麼說了,那就證明朕在民衆的眼裡還是一位仁君。
這個可以有。
他的想法若是讓魏徵知道了,一定會嗤之以鼻,皇上你想多了。
一個皇上都本相逼到這份上了,本相不照着皇上的意思說事,不死也得脫層皮。
今天的事情,沒有羣臣在場旁聽,嚼舌根相互算計,本相有什麼不可說的?
說出來又不傷身。
待走出門,本相就全忘記了。
這是本相跟王浪軍學的,能屈能伸,無傷大雅,一切都不是事。
魏徵一念至此,也不再拿捏了,暢言說道:“皇上,什麼時候可以居住於無量宮,皇上不是已經計劃好了嗎?”
“哦,朕何時計劃過居住於無量宮的事情了?”
李世民聽得心頭一跳,感覺自己的心思被魏三本看穿了,但表面溫怒的看着他問道,暗忖魏三本的眼力與心機夠深沉啊!
朕的心思他都能猜到?
可惜他不是朕肚子裡的蛔蟲,只是手心的棋子。
魏徵見識了皇上的無恥,不動聲色的說道:“皇上其實早就看出王泰不安好心,對皇上插科打諢。
王泰想幹什麼臣不清楚。
但臣知道王泰會演戲,硬是演戲騙了所有人,讓王泰把妻兒送還到無量宮,交由王浪軍護衛周全。
這時,王泰已經逃出皇上的視線之內了。
想必皇上知道王泰想幹什麼?”
“哦,愛卿說的是那個騙人眼淚的王泰啊?
他呀,人如其名,其實他的內心穩重如山,但他的表面卻是玩世不恭,搭配他向來油腔滑調的說話辦事,掩蓋了他的穩重心態。
這種人不得勢,也不至於餓肚子。
一旦他得勢了,只怕這天下會出一個藩王吧?”
李世民對王泰的心理戰術,也是事後仔細推敲纔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還爲此氣得暴跳如雷的。
騙子,偏到朕的頭上來了?
這是什麼行爲?
不怕死,那就是膽大妄爲之輩,必有反叛之心。
再加上王泰欺騙了滿朝文武,可見一斑。
當然,王泰縱然心性穩健,能言善辯,以欺世的態度混世,不得志,不的勢,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是王泰有王浪軍這個無所不能的兒子輔助啊。
如今,王泰給朕完了一招金蟬脫殼之計,打了一手好牌,打到外圍去圖謀不軌嗎?
李世民算是把王泰的心跡看穿了,自是要算計回去了,不能讓王泰活下去了。
王泰趕赴疫情之地就是送死。
因此,李世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圓場,讓魏徵去無量宮面見王浪軍,圓好王泰私自跑路了,不知去向,讓王浪軍抓緊時間找人,揭過此事。
魏徵看出來了,有些蛋疼的說道:“皇上,朝廷沒有收到邊關告急的情報。
如今還不知道王泰的去向與生死。
這個時候,若是我們去無量宮通報王泰失蹤了,只怕王浪軍出動金銀雙鷹找到王泰沒有什麼難度。
到時,王泰向王浪軍說起進宮的事情,只怕……”
“怕什麼?朕說沒有見過王泰入宮,誰說王泰入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