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霞染天邊。
王浪軍隔着五行陣氣罩遙見旭日東昇,染紅了天邊的彤雲,信步走到鱗波亭,轉向長安方向,瞅見幾十道黑影從山林上閃現而來,蹙眉說道:“他們來的好快。”
按說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纔對。
最起碼也要拖延的正午時分,亂戰才能結束。
否則依據那種混戰的局面,根本無人可以平息戰亂,搞聯合行動。
畢竟這才天明,之前是夜晚。
在夜幕下,亂戰更加不可能被人輕易平息。
可是眼見這些練氣士聯袂來犯,打破了這種局面。
那麼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珩賢子更加想不通了,走到王浪軍身邊說道:“你現在問這些有什麼用啊?
當務之急是怎麼破局?”
眼見幾十個練氣士飛掠而來。
加上處在無量宮外面的八個練氣士,組成一股可以毀滅無量宮的勢力。
這是無妄之災,滅頂之災。
王浪軍自知危機臨頭,但沒有像珩賢子這樣慌張而已:“破局,如何破局?
這是幾十上百個練氣士的聯手行動,拿什麼去破?”
“啊,就連你都沒辦法破局,無量宮豈不是完了?”
珩賢子急得團團轉,心慌意亂的說道。
其實珩賢子嚐到了靈氣泉眼的好處,置身其中,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不說一日千里,一日數月之功還是有的。
這就是靈氣泉眼帶來的好處。
關鍵是這種修煉聖地落入敵人之手,只會助長敵人的實力。
此消彼長,再想奪回修煉聖地,無疑是癡人說夢。
相反,王浪軍爲了鎮守無量宮,所謂的修煉聖地,就連李二索要無量宮做皇宮的條件都沒有答應,自是不會讓給敵人佔了去。
不過拿什麼守護無量宮呢?
這就傷腦筋了。
“轟”
五行陣氣罩一陣震盪。
餘波盪漾在氣罩上向四面八方擴散,波盪了陽光照射在氣罩上的彩光,炫麗多彩,耀花了視線。
“王浪軍禍國殃民,抓捕大唐皇帝李世民藏於無量宮,行謀逆之事,禍害天下人,滾出來送死?”
“跟他囉嗦什麼,直接打破他的烏龜殼,衝進去宰了他……”
“衝動是魔鬼,打仗要名正言順……”
“滾,狗屁的名正言順,拳頭大才是道理,殺……”
“轟轟轟”
外面的人嚷嚷着轟擊五行陣氣罩,震的整個無量宮嗡嗡作響,晃盪不寧的。
“啊,吵死了,我的耳朵都快聾了……”
“不,不要攻擊了,我受不了了……”
“該死的,這樣死太憋屈了,別攔着我,讓我殺出去和他們拼了……”
“安靜,別吵了……”
無量宮軍民承受不住攻擊震盪的餘波,亂哄哄的。
就像是世界末日來了,人心惶惶的。
視感着這一幕,王浪軍不淡定了,頭疼的看着團團轉的珩賢子說道:“行了,你就別轉了,再轉就把我轉暈了。
快說,這個氣罩能抗多久?”
“還抗多久,若是以前沒有遭到敵人的聯合攻擊,抗幾天不是事。
如今,五行陣氣罩抗不過一個時辰。
到時,就是我們的死期。”
珩賢子氣急敗壞的說道,亂了方寸。
其實五行陣氣罩遭受攻擊之時,就斷絕了汲取天地間的靈氣自補,僅能依仗無量山山體內的靈氣維護五行陣的運轉。
這就像是坐吃山空一樣。
待到耗盡無量山山體內的靈氣,五行陣不攻自破。
陣破之時,就是面對數十上百個練氣士的聯合圍殺,根本沒有勝算。
這一刻,珩賢子悔不當初,感覺自己太愚蠢了。
若是當初在王浪軍離開無量宮之際,珩賢子踏劍飛回師門,請師門中人來援,哪有今日之困?
師門中人鎮守無量宮,依仗五行陣防禦有餘,進攻不足。
但這就夠了。
至少這樣一來,上官婉兒就不會讓珩賢子擄掠李二,讓人抓到把柄,興師問罪了。
當然,李二若在皇宮,這場戰爭還不知道要打多久。
戰局糜爛,敵人自是顧不上無量宮了。
可如今變成這樣,怨誰?
珩賢子懊悔不失的揪扯着自己的鬍子,於痛楚中思慮着怎麼辦,怎麼辦?
王浪軍聽了珩賢子的話,心涼了半截,接話說道:“珩賢子,依據你的感知力,應該可以感應出敵人的實力吧?”
“啊,實力啊,他們的實力自是比不上我了。
可是我就一個人啊,你不會想讓我去殺敵吧?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不會主動出擊,殘殺生靈……”
珩賢子頓時急得抓耳撈腮的嚷嚷起來,心裡又是另一番煎熬。
若非師門規制限制了珩賢子的殺性,養成了習慣,珩賢子早就把外面的人逐一抹殺了。
至少在此之前,處在外面的八個練氣士,珩賢子是可以獨立抹殺的。
而珩賢子在皇宮之內,依仗高人一等的實力,穿梭在敵人之間挑撥離間,哪有現在被動的局面?
以至於珩賢子心裡不是滋味。
若是無量宮數千軍民因珩賢子而死,珩賢子接受不了。
這讓珩賢子懷疑師門規制是不是錯了?
無形中動搖了幾十年堅守的心性。
王浪軍可不知道珩賢子的心思,看着急出汗來的珩賢子說道:“你慌什麼啊?
誰要讓你去殺人了?
我只是問問,問你能不能襲殺他們,打亂他們的攻擊五行陣氣罩就行了……”
“呃,你說的是真的,不讓我去殺人?”
珩賢子聽懵了,一時之間搞不清王浪軍的意圖,失聲驚呼。
這一刻,珩賢子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王浪軍讓自己襲殺來犯之敵,捲入其中,不殺敵就被敵人殺死,怎麼辦?
那就是奮命抵抗一途。
到那時,珩賢子再難脫身一戰,置身事外了。
王浪軍點頭說道:“對,只要你去擾亂敵人進攻氣罩的節奏,拖延時間,容我尋找破局之法……”
“什麼,破局?
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想讓我與敵人殺到一處,死戰不得脫身,借刀殺人……”
珩賢子憤怒的說道,幾乎激動的失去了理智。
王浪軍緊蹙眉頭,眯着眼睛看着珩賢子暴躁的模樣,沒好氣的說道:“借刀殺人,虧你說的出來。
你告訴我借敵人的刀殺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有麼?”
“沒有麼?
你讓我殺入敵人羣中,不得脫身,就幫你轉移了敵人的視線,你到時就會藉機逃跑?”
珩賢子凌亂在自己的情感衝擊中,已分辨不清是非黑白了。